這個什麼?”軒轅宇聲音并不高,卻一字一句都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氣。
府醫吓得後退好幾步,才無奈開口:“這個,還是得看大花姑娘自己啊,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她醒不過來,我們也沒有辦法……”
“出去!”軒轅宇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都滾!”
偌大的房間裡,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軒轅宇在王大花床前坐下,習慣性握住她的手,放在手裡暖着,給她哈氣。
已經一天了,這小丫頭平常看起來總是精神抖擻,充滿生機活力,她竟然也有這種脆弱無助的時候。
軒轅宇眉宇之間充滿自責,深深凝視着她,心裡的擔憂焦急幾乎要隐藏不住。
忽然,他起身往外走去。
“少爺,少爺,夫人也在裡面呢,您不能進去啊!”小厮試圖阻攔,可惜已經晚了。
軒轅宇一路進了軒轅宸的院子,後者正跟一兒一女以及自己的妻子圍爐煮茶,氣氛好的不行。
“你怎麼來了?”看到他,軒轅宸眼底劃過幾分不自在,聲音也格外冰冷。
“宇兒來了,快坐吧,這雪頂含翠是用梅花上的雪水煮出來的,味道香濃甘醇,我記得你最喜歡了。”馬繼春先一步站起來,笑吟吟迎了上去。
軒轅憶羅卻隻靜靜地坐在原位,吃着烤熟的闆栗,看熱鬧不嫌事大。
“父親,大花危在旦夕,請您賜一株靈芝救她性命。”軒轅宇單膝跪地,一直高昂的頭低了下來。
王大花現在的情況,府醫說全在她的意志上,可軒轅宇知道不僅如此。
府醫是軒轅宸的,他說話不可全信。
如果是軒轅宸想讓王大花死,那後者指定活不過今晚。
軒轅宇不敢賭這個可能性,他現在也沒有足夠的能力能跟軒轅宸相抗衡,隻能暫且低頭示弱。
“為了一個下賤坯子,你竟然來這兒求我,你怎麼想的?”軒轅宸冷冷一笑,“你軒轅宇當真是不要臉了?”
“老爺,别這樣說話,宇兒不過是重感情罷了,那丫頭陪伴宇兒這麼久,照顧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既然宇兒開了口,我們便滿足他罷了。”馬繼春無比溫柔地勸慰着。
軒轅宸臉色變得鐵青,并沒有接馬繼春的話,而是起身一步一步逼近軒轅宇,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這個兒子。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沒出息?”他聲音低沉冷冽,令人膽戰心驚。
軒轅宇擡起頭,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幾乎可以看到軒轅宸眼裡的自己。
此時此刻,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尊嚴已經不重要,能設法救回王大花的性命才是最要緊的。
“沒出息便沒出息吧。”他自嘲一笑,“反正您心裡早已經沒有我這個兒子,我有沒有出息,想來也無關緊要。”
說完,軒轅宇别開臉去。
軒轅宸卻是一愣,有些驚訝地看着他。
這還是這麼長時間以來,軒轅宇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你這是什麼渾話!”軒轅宸冷哼一聲,“你自己做的蠢事,讓别人失望,你倒還委屈上了。”
“父親,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大哥鐘情于大花,按理來說也沒什麼錯處,您就成全他一片癡心又有什麼不該啊,大過年的,何必讓他這樣落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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