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曙光尚未完全驅散夜幕,柳師爺已在張大膽家的門前輕輕叩響。
張大膽的老婆尚在睡夢中,被敲門聲驚醒。
以為張大膽回來了,隻穿着一件薄肚兜,露出她婀娜的身姿,光潔如玉的肌膚,面上帶着一絲不悅,猛地将門拉開,嬌嗔道: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整夜都去哪裡鬼混了?”
然而,當她看清來者并非張大膽,而是柳師爺時。
她的雙手迅速護住胸口,音高拔調地道:“怎麼是你?這深更半夜的,來幹什麼?”
柳師爺環顧四周,輕聲道:“夫人别用這種眼神看我,是我家老爺讓我來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進屋再說!”
張梁氏一聽是譚老爺派他來的,心中驚訝又激動,連忙将柳師爺請進了屋内。
她匆忙披了件外衣,步出堂屋,迫不及待地問道:“譚老爺讓你來做什麼?快說!”
見她這麼心急,柳師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狡黠的笑容:“自然是為了夫人的終生幸福!”
張梁氏滿臉疑惑,道:“為了我的終生幸福?”
柳師爺嘿嘿一笑,繼續道:
“夫人與老爺的事情,被張大膽撞見,雖沒當場抓住老爺,但畢竟是個大麻煩。”
“現在張大膽有了警覺,以後夫人再想和老爺……嘿嘿,隻怕是難啰!”
“但老爺對夫人可是念念不忘,所以讓我來問問夫人,是願意與老爺結為長久的夫妻,還是想要一刀兩斷,從此兩不相幹?”
張梁氏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自然是希望與老爺長久相伴,哪個女人願意跟着一個窮鬼受一輩子的窩囊氣!”
柳師爺見她如此直白,心中已有了幾分把握,繼續道:
“既然夫人有意與老爺做長久夫妻,但張大膽此刻卻還好端端的活着,老爺隻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想必夫人也應該知道,老爺馬上就要參選鎮長,若再被人發現在外面采花,對他的名聲可是不利的!”
張梁氏微微蹙眉,似乎已經明白了柳師爺的言下之意,問道:“你的意思是……”
“張大膽若在世,夫人與老爺便無法長久。”柳師爺直截了當地說道。
張梁氏聞言,心中一驚:“你們想要殺了張大膽?”
柳師爺點頭,語氣堅定地說:“夫人若想與老爺共度餘生,必須當機立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他繼續安慰道:“夫人無須親自動手,隻要你點點頭,我自有辦法對付張大膽。”
看着張梁氏猶豫不決,柳師爺催促道:“夫人請盡快決定,我還得回去複命,若是張大膽回來,恐怕就來不及了。”
張梁氏想到即将成為譚府的闊太太,心中一陣狂喜。
又想着與張大膽這個無能之人共度一生的苦楚,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最終咬牙道: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也早就受夠了他的窩囊氣,不如一了百了!”
看着她這副狠毒的模樣,柳師爺心裡都是一顫,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但臉上卻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輕輕拍了拍折扇,道:
“夫人果然深明大義,那此事就這麼定了。”
“待會兒張大膽回來,你隻需穩住他,讓他繼續趕車。”
“到時候譚府自會有人來接你過去,以後夫人和老爺便能長相厮守了。”
張梁氏一想到即将進入譚府,心中激動不已,連連保證道:“放心,這個窩囊廢,我讓他往東,他是絕不敢往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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