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際,殘陽如血,漸漸隐沒在地平線上,隻留下一抹濃重的紅暈。猶如皇宮的最後一抹光輝,默默守護着它的尊嚴。
衛淩峰扶着虛弱的岑思卿,緩緩走出紫宸殿。可當二人剛跨出大殿門檻,便忽聞身後有人喊道:“七殿下,請留步。”
岑思卿轉身,見留在殿内收拾善後的袁福向自己走了過來,手中還拿着之前被三皇子抛棄在地的契約書卷軸。
袁福走到了岑思卿面前,将契約書遞到了他眼前,微笑着突兀地問道:“七殿下,請恕老奴愚鈍,您說,這案子已經了結,這份契約書應該如何處理?還望七殿下指教。”
岑思卿看了一眼袁福手中的卷軸,又擡眸望向了袁福,他在袁福的眼中窺到了詭詐之意。于是,岑思卿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的回應道:“事情已經了結,袁公公覺得還有留着的必要嗎?”
然而,袁福卻幹笑一聲說道:“哎喲,老奴豈敢做這個主?所以,還得聽七殿下的意思。”
岑思卿能感到,此刻衛淩峰扶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是在有意提醒。岑思卿也聽明白袁福話中有話,卻又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在意,便故作輕巧地答道:“無所謂。袁公公拿定主意便是了。”
沒想到,袁福公公卻故意表情為難地說道:“既然殿下拿不了主意,那奴才隻好讓聖上做主了。”
聞言,岑思卿與衛淩峰都有心阻攔,但還是岑思卿先開了口叫住了袁福:“袁公公,此事已了,想必父皇也不想再提及,袁公公又何必擾了父皇的清淨呢?依本殿下看,案件既然已結,留着它也是無用。”
袁福公公立刻哈着腰,笑着答道:”老奴也是這樣以為的。隻是怕皇上還未看仔細,不知道是否還要留着有後用,這才唐突請教七殿下的。是老奴糊塗了,感謝七殿下賜教,奴才這就把這晦氣的東西處理了。”
說完,袁福命人将殿内剛剛點燃的蠟燭拿了過來。他舉起那幅卷軸,當着岑思卿的面将它送到了火苗之上。契約書很快被點燃,緩緩的燃燒了起來。
然而,在三人的凝視之下,那契約書在燃燒之時,竟然滴下了幾滴蠟油。
衛淩峰一時緊張,他扶在岑思卿胳膊的手,下意識的再一次漸漸緊握。
岑思卿雖然内心也有幾分的慌張,但他表面還是平靜從容的模樣,暗暗觀察着袁福的舉動和表情。他知道,袁福已然發現了這契約書上的秘密。
***
岑思卿與三皇子簽訂契約的當日。他待三皇子離開榮和宮之後,低頭默然看着手中的這份契約書,然後毫不猶豫地将它擲入了水裡。
良久,卷軸沉落水底,上面的字迹漸漸消散,卻有東西從那卷軸上剝落,徐徐漂到了水面之上。
衛淩峰上前,小心翼翼的用指尖輕輕從水中将它撈起。然後,仔細地把此物放在了案幾上晾幹。
那是一張薄如蟬翼的蠟紙,呈方正之狀。觸手之際,宛如羽毛般輕盈。
這蠟紙非同尋常,必須使用特殊的油墨汁,方可在上面留下痕迹,入水不化。若将其微微加熱,便可附于紙上,因其質地輕薄,一般肉眼難以察覺。
這類特殊的蠟紙,乃黑市的典當行中慣用的坑騙伎倆之物。多用于篡改合約、欺詐交易和不合規矩的買賣之中。
岑思卿便是用這特制的蠟紙和油墨,将三皇子的簽名和印章,騰挪到了一份新的契約之上。
***
此刻,袁福公公的眼角掃過那滴落在地的滾熱的蠟油,他擡頭看向岑思卿,露出一抹含意深長的笑容。仿佛他早已看破一切,但卻不動聲色,将一切隐藏于心底。
當卷軸完全燃盡,袁福先是命人把地面收拾幹淨,然後對岑思卿說道:“聖上體諒林海終歸是榮和宮的奴才,所以讓老奴告訴您,小林子的處置全由七殿下您說了算。”說完,袁福恭敬地作了個揖後,淡然離去。
“殿下。”衛淩峰擔憂地看着袁福離去的方向,小聲問道:“難道袁福知道了?”
岑思卿望着袁福漸行漸遠的背影,沉默不語。他知道,袁福已經看穿一切卻選擇不揭發,必定是故意為之。既然如此,此人雖需提防,但眼下還算不上是一個威脅。
***
黃昏的餘晖漸漸隐沒,夜色如一抹濃墨,從遠處宮殿的剪影上漸漸暈染開來,令人感到壓抑。
一回到榮和宮,岑思卿顧不上休息,立即讓衛淩峰把小林子帶來。他自己則神情沉郁,渾身冷汗的坐在宮殿内,等待着小林子的到來。
殿内剛燃起的昏黃的燭火,映照出岑思卿眼中深邃的疲乏。經曆了這一場漫長的煎熬,他默默地凝視着宮殿内的一切,心情複雜。
衛淩峰帶着小林子進入宮殿,小林子佝偻着身體,目光謙卑而畏懼。他明白岑思卿為何要召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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