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二十三年,三月。
初春的晨光灑在皇宮,照亮了紫宸殿的重檐庑殿頂,将它染成金色。一隻玄鴉傲然屹立于飛檐之上,它的眼睛銳利如刀,漠視俯瞰整個明和皇宮。
如今,宮中的人們都因為六皇子被封為景王,并賜予中書令的職位而感到一絲安甯,暫時得到了些許喘息。
猶記得去年,淩淵河戰敗、二皇子失蹤、蕭家副将被處死、七皇子被囚于雍德宮遭非人的虐待、三皇子被禁足四個月、五皇子墜樓至今昏迷不醒,以及朝堂上的太子之争,等等。這一切,終于都成為了往事。
在初春的陽光裡,皇宮似乎恢複了往日的甯靜,但誰也不敢真正忘記那些曾經。
忽而,玄鴉展翅而飛,所及之處,皆為天地。普天之下,衆生命數不過爾爾,其表浮華,短如朝露,唯餘生死。
***
清晨,皇宮外,傳言如煙迅速遍布整個瑞京城,皆說皇帝已口頭承諾将蕭家的長女許配給三皇子。
此消息一出,猶如投石入湖,立刻激起了千層漣漪,道賀的賓客紛至沓來。
無論是城中的達官顯貴還是富紳商賈,都紛紛前來表示恭賀。衆人心知肚明,這一門親事将改變蕭家的命運,也将牽動整個嶽國朝堂。
皇後的西陵家乃嶽國的開國元老之一,世代威望無可匹敵。曾經掌管着整個嶽國的兵權和廣闊的領地,堪稱嶽國的不可撼動之柱。此後,西陵家的後人亦或掌管或監管着朝中各個重要部門。
除此之外,西陵家還曾監管吏部,朝廷中不少重臣乃是其門生。因此,民間也曾流傳着一句話,“嶽國雖姓岑,實則屬西陵”。直至現今的皇帝登基,才逐漸削弱了西陵家的權勢,将其權力分散出去。盡管如此,西陵家的政治派系仍然勢力強大,不容小觑。
與之相反,蕭家雖為武将之家,但世代以忠誠為本,守謙退之節,從不結黨營私,亦不涉足黨派之争。現手握半個嶽國軍權,但一直秉持着忠貞之志,為國效力。
蕭明忠懂得“三代為将,道家所忌”的道理,亦是蕭家的家訓。所以,他在行事上一直平和低調,即便戰功累累,亦從不誇耀,勝而不美。然而如今,蕭明忠卻因這還未下旨的婚事,而終日蹙眉歎息。
“這門親事還未定,便已讓人踏破門檻。”蕭明忠長歎道:“若成事實,旁人将如何看待我蕭家?聖上又将如何看待我蕭家呢?”
此時此刻,因這門婚事而感到愁苦的,不僅僅隻有蕭明忠一人。
蕭府南苑,圍牆高聳,内裡小橋流水,曲徑通幽,蜿蜒的小路穿越花園,将不同的景緻連接在一起。綠草如茵,花木扶疏,一座石橋跨過清澈的池塘,通往庭院深處的一座獨立小樓。
樓上一扇半開的楠木雕花窗前,蕭楚曦皺着眉頭,凝視着窗外。她眼神中充滿疑慮,外面花影搖曳,她卻無暇顧及。
蕭楚曦回想起岑思卿對自己的承諾,當時的他明明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自己也對他也有過信任。可為何,最終卻落得這般下場?難道,岑思卿真的利用了自己,而自己至今還被蒙在鼓裡?
蕭楚曦忽然覺得自己被岑思卿愚弄了。
“我從一開始,便不應該輕信于他。”蕭楚曦悔不當初,默默自語道。
可是轉念一想,若是自己真被岑思卿利用了,他的真正意圖為何?現如今,六皇子被賜封中書令,三皇子即将被賜婚與蕭家聯姻,而這兩件事情岑思卿不沾分毫,亦無任何好處可循。仔細思慮過後,蕭楚曦越發覺得此事蹊跷。
于是,她命巧兒準備筆墨。事已至此,她必定要好好質問這位七皇子一番,到底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為何事情交付于他,卻反而令自己身處困境,讓之前煞費苦心做的事情,如此輕易的便付諸東流?
蕭楚曦将内心的疑惑和憤慨,化作一紙信函,仔細封好之後交給了巧兒。
“你去皇宮的西側門,别被人看見。拿着之前七殿下給我的東西,去找衛淩峰。”蕭楚曦将一枚雕有榮和宮字樣的玉牌連同信件,一并交到了巧兒手上,叮囑道:“讓他務必将此信交給七殿下。”
巧兒見蕭楚曦神情嚴肅,便知此事非同小可。她将東西仔細收好,便匆匆出門。
***
榮和宮内,春意盎然。
初春的杏花,争相盛開,一簇簇粉白的花朵在微風中搖曳,宮内花香彌漫。
殿内,岑思卿閉目坐在堂上,身披外衣,一手扶額閉目養神,面容略帶疲倦。身旁,禦醫丁錦宸正專注地為其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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