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是不是農和澤?”俞嘉澤指着遠處搖過來的烏篷船,有一個人站在船頭,
俞永元點點頭,“是他。”
兩人靜靜地看着船緩緩地搖過來。船越來越近,農和澤完全沒有注意到橋上的他們,隻是小心翼翼地盯着水面。
突然,船體毫無征兆地散架,農和澤整個人掉入水中。原本會遊泳的他,拼命地往水面上遊,但水下仿佛有什麼東西纏住了他的腳,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漂浮起來。
站在橋上的兩兄弟将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船體之所以散架,是因為水下有無數雙詭手在拆卸船體。農和澤掉入水下的那一刻,又被緊緊地抓住腳往水裡面拖。
農和澤從背包裡拿出炸藥,丢入水中,爆炸聲響起,水花被炸出三丈高。就連俞家兩兄弟的身上也被水濺濕了。農和澤本人也受到了傷,但他不敢有絲毫停留,撐着最後一口氣拼命地往岸邊遊去。可惜,還是敵不過蜂擁而上的詭群。
被拖住腳的農和澤慢慢沉入水底:“要死了嗎。”
“哥,”俞嘉澤轉向俞永元,焦急喊了一聲。
“去吧。”俞永元點頭,他們現在也是詭,詭怪之間是有禁止互相殘殺的規矩的,秩序和人類社會差不多。大不了,他們被其他詭暴打一頓。
兩人跳入水中,向農和澤的方向遊去。在水中,農和澤看到了他們,拼命地向他們伸手。俞嘉澤抓住他的手,奮力将他往岸邊帶去。俞永元則盯着水下的詭,抽出刀,刀身閃爍着寒光,威脅的意味十足。其他詭看到是他們,也不和他們過多糾纏,慢慢地散去了。
俞嘉澤将人帶上岸邊,農和澤咳嗽了兩聲,将嗆進去的水吐了出來。還來不及說什麼,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你們救他,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三人擡頭看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嚴肅的人,他的身後跟着密密麻麻的詭群,一眼看去,仿佛整個小鎮的人都來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看着他。
鎮長又嚴肅地問道:“俞永元,俞嘉澤,你們知道救了他,我們所要承受的代價是什麼嗎?”
俞永元搖搖頭:“不知道。”
鎮長平靜地說:“水鎮但凡逃出一個人,我們這裡所有的詭都會遭受雷擊的懲罰。所以,你們讓開,他必須死。”
俞永元搖搖頭:“我不可能看着同伴在我面前死去。”
鎮長道:“可你現在是詭,他已經不是你的同伴。”
俞永元還是道:“一天前他還是我的同伴,我無法抛下他,對他的死亡視而不見。”
鎮長沉默了一會兒,“既然如此,那你先試試雷擊的痛苦,再說吧。”鎮長把一個黑色的石塊遞給俞永元。
俞永元接過,隻覺得全身痛麻,意識模糊,不知不覺中口吐白沫,緩緩倒地。短短幾秒,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口唇也泛起了紫色。
“哥。”俞嘉澤剛要去接倒下的俞永元,卻被農和澤一把拉住,“别去,你也會被電到的。”
鎮長走上前,拿走黑石。過了幾分鐘,俞永元才清醒過來,身體還殘留着被電的痛苦。
鎮長再次問道:“現在,你們還要護着他嗎?”
俞永元還沒說話,農和澤道:“你們殺了我吧,不用為難他們。”
俞永元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剛才被電的經曆太痛苦了,他說不出這種自私的話,隻能抱歉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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