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預下令班師,衆将得令,催起三軍人馬,望江陵進發,凡經過江東地界,軍士秋毫無犯,百姓扶老攜幼,來迎王師,一行在路上走了數日,到了廬陵地界,南康縣上,居民見漢軍到了,都走過來觀看,對着衆将指指點點。
田預命軍士緩行,不要驚動百姓,正走之間,隻見軍前一将,翻身下馬,往百姓叢中,抱住一個人道:“兄弟如何在這裡?”兩個就坐在田埂邊,說話。
田預催馬走到跟前,就見魏延和一個人坐在那說話,見了田預,拱手道:“袁兄,這位便是田侯。”
田預停住馬看時,就見那人儀表堂堂,一副山林隐士的模樣,下馬拱手道:“既是文長弟兄,必是高人,敢問姓名?”
那人倒頭便拜道:“聞君侯之名久矣!今日得以拜見。”
田預笑道:“不必如此,平常說話就好。”
那人道:“在下姓袁,名渙,汝南人氏,今隐居于此,昔日與魏将軍交厚,一别數年沒見,我在江東上,聽聞他在君侯麾下建功立業,羨慕不已,今聞各位回師荊州,特來拜見,得見田侯,三生有幸,我欲請文長到寒舍叙舊,将軍可行個方便?”
魏延回道:“我與袁兄許久不見,不想在此相遇,田侯與衆将先行,末将随後就來。”田預隻得允準,兩邊暫别。
話分兩頭,袁渙引着魏延轉過幾個山頭,來到一片谷地,樹林茂密處,有着兩三間草舍。
袁渙引魏延入内,二人下了馬,進到草堂,分賓主而坐,茶罷,來到一處溪水邊,兩人席地而坐談起話來。
袁渙道:“草堂簡陋,兄弟休要笑話!”魏延道:“兄弟知道,老魏不講這些。”
袁渙問了讨蜀平吳的事,晚間,童子點上燈,搬張桌子,擺了五六碗菜,袁渙笑道:“田侯英雄蓋世,今又平定江東,兄弟追随他左右,早晚能建功封侯,卻比我這山野廢人好多了。”
說罷大笑,酒至半酣,魏延取赤金二十兩,送與袁渙道:“一些薄禮,略盡心意,兄長千萬收下。”
袁渙固辭不受,魏延又勸道:“兄長才略足可牧守一方,不如與兄弟一同至田侯麾下效力,也好建功立業。”
袁渙歎口氣道:“袁家自從袁術僭位,多受世人排擠,我早無建功立業之心,我聞朝廷上氏族多與田侯不睦,兄弟等功成名就後,也該早尋個退路,自古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先前臨陣換将便可見一般。”
魏延點頭嗟歎,兩人說到半夜,這才歇息。
次日,袁渙又邀魏延去山後遊玩,魏延登高看去,四面是山,并無人迹往來,魏延道:“兄弟真會過生活,這裡比那桃源更好。”
晚間,魏延辭别道:“恐田侯挂念,就此拜别。”
袁渙相送出山,猛然醒悟道:“兄弟且慢,我有一物送與你,忘在家中,且等片刻!”
不多時,取來地圖一幅,袁渙道:“這是我當年遊曆河南所畫,四至八道地理圖,兄弟到荊州,可慢慢觀看,日後或有用處。”
魏延謝了,袁渙又送了數裡道:“送君千裡,終須一别,你我日後再會。”
魏延見袁渙走遠了,這才上馬,不一日,趕到豫章,田預正在此處紮寨,入營參見不提。
洛陽,和洽等人回朝,将田預等從征将士功勞奏報漢帝,說東征諸将兵馬,已班師回荊州,東吳各地也已接收完畢,漢帝聞報,大加贊賞,就傳聖旨,命執金吾袁熙往荊州頒旨,賞賜東征衆将,太宗孔融,國丈伏完道:“田侯官居都督,名位已極,陛下可多賜其金銀财物,不可再與其權。”
漢帝便令,賞田預金千金,錢五千萬,封其二妻為安南夫人,以桂陽、長沙為湯沐邑,趙雲為龍骧将軍,會稽侯,魏延為揚武将軍,安東侯,黃忠、甘甯、馬超皆封列侯,賞金銀錦帛,都從國庫内支出。
袁熙到荊州,田預與衆将謝恩已畢,引入府衙設宴款待,不覺過了數日,這天,田預正在城中閑坐,與郭嘉談話,隻見黃忠,魏延,各穿戎裝道:“我等在營中,呆的無聊,請往岘山射獵,特來報與田侯。”
田預道:“多打些野味,也好讓我與奉孝嘗嘗鮮。”
二人離了江陵,渡過襄江,又過了幾個鎮子,忽見路邊有一個大石碑,上面又有幾行小字,因風雨剝落,看不清楚,黃忠仔細看了看:“原來是昔日九江王英布所立。”
魏延笑道:“這厮搞這些噱頭,與我等何幹!”
兩個小着往前又走,來到一座小山邊,路旁一座神廟,魏延道:“這荊州地界也太奇怪,三步一碑,五步一廟,這又是哪家神仙的地界?”
黃忠聽他說罷,低頭看去,卻是長沙王吳芮的廟宇,想着同是湘潭人,便拜了拜,魏延拍着那神像道:“這吳芮老兒死四百年了,拜他做甚?”
忽然,那神像裂開,露出一把赤紅的大刀來,黃忠大喜道:“我聞昔日吳芮取赤珠山鐵造一刀,名赤血,後以刀助高祖平定江南,不想竟在這裡!”
魏延道:“見把破刀,喜從何來,俺兩個出來打獵,空手回去,哪有臉面見田侯?”
黃忠收了寶刀,一指前方道:“文長莫急,過了那處山崗便到岘山。”
兩人逶迤而行,忽一騎流星馬自北而來,黃忠眼尖,對魏延道:“必是北方有戰事,且待我問個清楚。”
便止住快馬道:“平南都督帳下,大将黃忠,敢問小哥,可是有緊急軍情?”
那軍士下馬便拜道:“曹操回兵河南,掘了黃河大堤,眼下兖、豫一帶盡被水淹,徐晃将軍困守城中,唐王特使末将調荊州田侯人馬往河南平亂。”
二人聞言大喜,也不打獵了,魏延道:“你便随我等一道返江陵就是。”
三人上馬,往江陵便趕,夜晚時分,回到城中,直往府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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