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漢軍正于谷口拔寨起行,陸遜人馬冒雨而來,竟無人發覺,陸遜遂使程普領一萬兵直沖左寨。又喚徐盛、孫韶二将,與程咨各引一萬兵,左右往來沖擊,自引大軍随後直沖中軍,吳兵借着大雨掩護,直沖近前。
卻說魏延、黃忠正命軍士拔營,又見大雨滂沱,并不設防。忽聞吳軍來襲,登時大亂,急抓兵器上馬時,寨外程普引兵殺到,内外夾攻,黃、魏二将措手不及,棄寨而走。田預在中軍聽得喊殺聲起,料是吳軍來襲,遂急上馬,立于中軍帳前,傳令道:“吳軍趁我拔營來攻,眼下我等已陷絕地,何不拼死一戰,奪我生路!”
遂當先沖鋒,漢軍士氣大振。黃忠、魏延亦整頓人馬,截住吳兵厮殺,田預縱馬持槍,往來沖鋒十餘次,大敗程普等人。直沖殺到天晚,雙方死者極多,陸遜不敢再戰。收兵回城,謂衆将道:“田預名不虛傳!聞變不亂,反能集合将士絕地反撲,真将才也!”
次日,黃忠、魏延收攏敗兵,回城拜伏請罪。田預道:“非兩位之罪,我不提防方中陸遜之計。”
又撥軍馬,令衆将好生守城。收死難将士屍身,一律葬于城外。
時天氣漸好,田預便使人下戰書約陸遜來日決戰。陸遜忻然應允。
次日,兩軍列于城下。田預命将士列成一字長蛇陣,使黃忠為蛇頭,趙雲為蛇尾,魏延拒守七寸要害,田預自總人馬屯于中段,調度四方,分布已定。陸遜出馬,見田預布成陣勢,尋思:“莫非欺我不識此陣?我偏要布給你看!”
遂喚衆将依法,也布一字長蛇陣,使程普為蛇頭,徐盛為蛇尾,孫韶占據要害,陸遜自率衆将居中調度。
田預持槍縱馬大笑道:“你效我布陣,敢與我一較高下?”
陸遜道:“我江東兒郎,豈懼漢狗!”
田預縱馬回陣,令執旗官發令,左右指揮,直往吳軍陣上撲來。
兩軍各依隊伍而進。陸遜在中軍調遣。兩陣沖突,陣法不亂。田預到中軍,把将令一招,黃忠當先沖陣,直咬徐盛蛇尾,徐盛哪是黃忠對手,戰不多時,敗下陣來,吳軍大亂,陣中喊聲四起,陸遜急命程普蛇頭回救。卻被趙雲蛇尾攔住,兩将鬥二十餘合,程普不敵,漢兵漸漸逼近,陸遜急命孫韶反包漢軍。又被趙雲殺敗,田預中軍令下,一字長蛇秒便天地三才陣,漢軍兵士或三人一組,或五人一組圍住吳将厮殺,不多時,孫韶被斬,吳兵大亂,漢軍衆将齊上,圍了陸遜。
田預大喝道:“事已至此,陸遜何不早降!”
陸遜整軍沖突不出,正無可奈何,忽然西南角上一彪人馬殺入,陸遜見是吳兵,遂乘勢殺出。
救陸遜者,正是周泰。雖救得陸遜,但軍陣已被漢兵所破。
陸遜引敗兵,退于山陰城南下寨。謂周泰道:“将軍不在南海,如何到了這裡?”
周泰道:“董襲将軍聞田預奪了會稽,特使我統軍來救,正遇大軍厮殺,遂殺敗漢軍救了都督。”
陸遜道:“漢軍此陣精妙,又有趙雲等熊虎之将,公既然到此,可願助我破敵?”
周泰道:“願聞都督妙計。”
陸遜道:“來日我再約他挑戰,将軍可引一軍暗襲山陰之後。兩面夾擊,會稽可複。”
商議已定,遂令徐盛為先鋒,周泰引軍襲山陰之後,一面使人下戰書,約田預來日決戰。
使者報入山陰,田預批了回書,對衆将道:“陸遜多謀,今一味約我決戰,恐有奸計,衆将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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