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道:“彼軍新到,銳氣正盛,公奕不可輕敵。”
蔣欽道:“放心便是,我自有主張。”
孫權于是命蔣欽帶五千軍出寨往安豐哨探,若遇漢兵,便與交戰。蔣欽領命,引着五千人馬,離了大寨,塵頭起處,漢兵早到,先鋒大将張繡與蔣欽交鋒,兩将鬥五十餘合,不分勝敗,孫權聞知恐蔣欽有失,急令呂蒙接應回營,即告孫權道:“彼軍十五萬,我不過六萬,若欲取勝,除非劫寨,主公可命衆将,一股作氣,直沖漢營,破釜沉舟,定然獲勝。”
孫權從之,召衆将還營,商議進兵,使黃蓋主攻中軍,呂蒙引軍襲寨左,蔣欽引軍攻寨右,孫權自領兵馬随後接應,又令火頭營做好酒好肉,賞賜軍士。
三更時分,都披甲上馬,飛奔漢軍寨邊,拔開鹿角,大喊一聲,沖入寨中,黃蓋引軍直奔中軍來殺劉備,卻不想中軍被許褚引虎衛軍護住,不能得進,黃蓋隻得命軍士放火,這彪人馬左沖右突,漢軍遠來疲憊,不及應敵,又不知敵兵多少,自相擾亂,呂蒙、蔣欽亦統軍馬一齊殺出,在營内縱橫馳騁,逢人便殺,各營吵成一片,四下都是喊殺聲。
幸得張繡、胡車兒收攏軍士,殺散吳兵,杜畿又使馬超、閻行接應,孫權恐衆人有失,急令鳴金。劉備恐有埋伏,令諸軍勿動,吳兵得已退回大寨。
孫權回寨,呂範命軍士擊鼓吹笛,口稱“萬歲”,孫權大喜,設宴犒勞将士。
卻說,漢軍因遠來疲憊,被吳軍劫了營寨,劉備收得衆軍,複與衆人商議,龐統道:“明日可命軍士往吳寨挑戰,重整士氣。”
劉備從之,天明時分,命将士吃了早飯,引軍出陣往吳寨挑戰。
探馬報入大營,孫權問衆将道:“誰敢當先破敵?”
黃蓋奮然道:“某願為主公破之!”
孫權許之。令黃蓋領兵五千,離了大寨,孫權自引衆将臨陣觀戰,兩陣對圓,漢軍陣中,張繡出馬,左有胡車兒,右有閻行,黃蓋縱馬舞鞭,出至陣前,張繡使胡車兒出迎,兩個鬥到五十合,未分勝敗,劉備聞知,親自策馬到陣前來看,孫權見二将難分高下,乃令呂蒙暗放冷箭,呂蒙遂下馬,閃在孫權背後,開弓一箭,正中胡車兒坐下馬,那馬直立起來,把胡車兒掀翻在地,黃蓋見了持鞭來打,鞭還未到,又是一聲弓弦響處,一箭正中黃蓋肩窩,翻身落馬。兩軍齊出,各救一将回營,鳴金收兵。
胡車兒回寨,拜謝道:“不知哪位将軍救我性命?”劉備道:“放箭救你者,閻行也。”
胡車兒頓首拜道:“末将與将軍初次見面,卻蒙如此厚恩,若将軍不嫌我職位低微,願結為兄弟。”
閻行道:“我見将軍英勇,故而相救,豈敢因名爵相輕,往後你我便是兄弟,生死相護。”
劉備大喜,随命帳中設宴,以為慶賀,龐統道:“我見吳軍兵少,來日可分兵五路擊之,孫權顧此則失彼,必敗無疑。”
劉備從之,遂命衆将去了,卻說,孫權見黃蓋中箭,令喚随軍軍醫調治。
次日,正欲再統軍馬與劉備決戰,忽軍士來報:“漢軍五路來攻,劉備自領中路,左一路閻行,二路馬超;右一路胡車兒,二路張繡。每路各帶兩萬人馬,向我來大寨殺來。”
時黃蓋、蔣欽二将,在寨中望樓上見五路軍馬來到,軍士各有懼色。蔣欽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有何懼哉!”
遂引解煩軍數千,從寨後殺出,殺入胡車兒軍中去了,黃蓋在寨中,令衆軍擂鼓呐喊助威,忽然閻行軍到,指揮軍士亂箭齊發,矢如雨下,直入吳營。軍士見漫天箭雨,丢棄鼓吹,争相逃命,黃蓋持鞭大喝道:“前軍将士倚仗你等擂鼓助威,豈敢逃避!堕我士氣。”
遂立斬逃跑軍士十餘人,不多時,又是一陣箭雨射來,黃蓋躲閃不及,竟死于亂箭之下。
蔣欽引軍沖入胡車兒陣中,往來沖突。卻說吳将周鲂聽得漢軍兵到,引一軍來,正與馬超相遇,兩軍混戰,孫權在寨中,聽得漢軍殺到寨邊,親自與呂蒙引軍前來助戰。正見蔣欽在胡車兒軍中攪做一團厮殺,便麾軍殺入接應。卻被閻行、張繡兩支軍,把孫權圍在中心,劉備望見孫權被圍,急令許諸縱馬持刀殺入軍中,吳軍大亂,沖作兩段,首尾不能相救。
卻說,呂蒙從軍中殺出,到寨邊,不見了孫權,勒回馬,從外又殺入陣中,正與陳表人馬相遇,遂問陳表道:“主公何在?”
“主公被圍甚急!”
呂蒙遂彙合兵馬,複挺身殺入,尋見孫權。大喝道:“主公可随我等殺出。”
于是呂蒙在左,陳表在右,孫權在後,奮力沖突,二将殺到寨邊,回頭又不見了孫權,于是複翻身殺入圍中,良久方見孫權躲于樹後避箭。
孫權道:“彼亂箭齊發,不能得出,如何是好?”
呂蒙道:“我與陳表在前開路,主公可随後而來。”
孫權遂上馬起行,呂蒙、陳表左右遮護,箭透重铠,救了孫權,堪堪趕到寨邊,卻被閻行引軍截住去路,陳表舍命抵住閻行,身中數槍,仍死戰不退,陸議趁這個機會,引軍前來接應孫權。孫權道:“蔣欽尚陷在陣中,如何解救?”
呂蒙道:“主公無憂,我再引兵去救。”遂輪槍複翻身殺入重圍之中,救了蔣欽,陳表亦引敗軍退回,衆将各帶重傷,馬超引軍直趕到寨前,卻被陸議教軍士亂箭射住,救了三将回寨。
卻說周鲂與馬超大戰,鬥了數合,不敵,被馬超趕至樹林,樹木茂密,周鲂正欲躲時,被樹根絆倒,躲閃不及,被馬超一槍刺死。劉備見走了孫權,親自策馬驅兵,
趕到寨前,卻被陸議引軍射住,劉備遂喚軍士對射,陸議箭盡,遂命軍士取劉備所射箭矢射之,兩軍就在寨前對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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