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他似自帶兵回京顯然圖謀不軌,慶利帝的死與之脫不了幹系。趙氏皇族又死的那樣血腥……佞臣、謀反,一時間喧嚣日上。
忠臣想謝燃被繩之以法,權臣想謝燃一無所有,還有一大堆的仇人希望他死無葬生之地。
人人都想謝燃死。
正月,新皇即位祭祀典禮前日。
趙浔着一襲黑金長袍,金線滾邊,錦繡蟠龍自肩頭騰雲而起,環繞全身。
這是龍袍,人人都想要的至尊權位。
新任君主卻面無表情,垂眸俯視着跪在他身前的人,從那人蒼白的手腕,落到那人手捧的玉匣。
匣子裡,是虎符。
趙浔卻沒理那慶利帝死也要握在手中的至高無上兵權信物,隻是握上了那手腕,緩緩施力,摩挲那嶙峋的腕骨。
還是又瘦了,趙浔想。
“陛下,請收回虎符。”跪地的謝燃說。
“謝侯爺,”不知從何時起,趙浔也開始對謝燃用公事公辦的稱呼,即使在最親密的時候:“我很好奇,你命都不要甘願服毒,就為了從先帝手中拿回虎符,為什麼又甘願送給我?”
謝燃不知道,當趙浔問出這句話時,其實他心裡有個一直想要的答案,謝燃同樣不知道,這個問題是趙浔給他們這段關系的最後一次機會。
謝燃隻是公事公辦地回答:“陛下會是明君,自然與先帝不同。”
——明君?
趙浔嘲諷地勾起唇角,但他已經不會和之前一樣追問了。
他曾将心明白地掏出來許多次。
在少年時,他曾求謝燃為了他活下來。
在青年時,他曾對謝燃說“凡君所願,皆為我願”。
但沒有用。
謝燃不信,定軍侯為高為民,雄才大略,唯獨沒有心。
那便換一個法子吧。
趙浔想,隻要留住這個人,再不堪的法子,又有什麼關系?隻要他在我身下,被從裡到外沾染透,又何必在意他那一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謝燃總有辦法……讓他更生氣,讓他發狂。
“還有一個原因。”謝燃語氣平和地仿佛在談天氣:“陛下,你應該盡快下一道旨,褫奪我的兵權、爵位、官位,如今我是衆矢之的的權臣奸臣之首,戰勝我可以讓您快速樹立威望,還顯得您忠心先帝,仁孝難得。”
“讓臣成為您登基的墊腳石吧。”定軍侯輕輕道:“這是臣最後的用處了。”
“……然後呢?”
“然後,”謝燃說:“殺了我,車裂、斬刑、淩遲。越慘越狠越有效,能震懾群臣。”
趙浔:“……”
謝燃:“陛下,你心裡清楚的,不是嗎?我本就重病幾乎油盡燈枯。另外,趙氏血脈斷,笑疫方能斷。我得死。”
趙浔笑了:“那和我有什麼關系?你的社稷,你的子民。”
他狠狠地閉上了眼,蓋住了滿目因怒火而起的血絲:“謝燃,想死?你做夢!”
他沒再給謝燃回答的機會,即将登基的年輕君主狠狠咬住了權臣帝師的唇,立刻見了血。
趙浔将謝燃壓在案上,進入時,年輕的新王捏住謝燃地下巴,迫他看前方那筆觸精細、氣勢恢宏的江山社稷圖。
“看到了嗎?那是你愛的山河社稷?現在都在我手裡了……如果你想要一切好好的,黎民無憂,就給我好好活着,看着我——聽到了沒有!”趙浔貼在謝燃頸側,輕輕笑了起來:“你要是敢死,我下到地獄裡也要把你拉回來……哪怕用所有人、你鐘愛的整個江山為你陪葬。謝燃,你聽到了嗎?”
回應他的是身下人迷離羞憤又難以啟齒的喘息,燭火窸窣的聲響。
窗邊架着兩件精美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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