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趙浔所說的,并不是一句抽象的比喻,而的确是實實在在的事實。
趙浔在如今這個位置上,成為皇子成為皇帝,其實開端隻是一個荒唐的錯誤。
……
謝明燭在他的十八歲生辰夜後明白了一個道理,陰謀不一定都是複雜且隐蔽的,但必須足夠有效。
也是在這一夜,他抛棄了“明燭”的字。從此,隻有謝燃,再無謝明燭。
第二天,坊間炸開了鍋,盛京成裡出了件幾十年甚至百年難見一回的慘事、怪事。
——手握兵權的定軍侯謝氏被小小匪寇滅門,隻餘了個當晚正好入宮面聖的謝燃。
起初,大家以為是謠言,民間議論不休。貴族世家卻敏銳地嗅到了其中微妙,安靜的出奇。唯獨邊防将領蠢蠢欲動,折子雪花似的往慶利帝案前遞。
七日後,定軍侯夫婦出殡。前一日,便傳來北大營嘩亂的消息。幾名戍邊首領無召入京。
得到這消息時,慶利帝勃然大怒。他緊閉了禦書房的門,龍袍洩憤地掃過案機。茶杯和玉壺落在地上碎了,發出驚心動魄的脆響。
禦書房中,除慶利帝外隻有一人。此人垂首肅立,朝服内着素服,冠綴纓。
陶瓷碎片濺落在那人雪白的額角上,流出細細的鮮血。他卻神色絲毫不動,也不避讓。仿佛毫無痛覺。
帝王氣虛年邁,發過火後,便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枯槁的面容上笑容陰冷:“謝赫啊謝赫……死了還要給朕添這麼大麻煩。’一國柱石’……”
慶利帝随手拿起一本奏章,冷笑着念了一句,狠狠擲在地上:“好一個國之棟梁,軍權在握!手下一幫兵痞都敢不把朕放在眼裡——真是幸好殺了他。否則,這皇位沒兩年恐怕也要換他謝赫來坐了!”
他發完一陣火,撐着桌案略微喘息,稍微平靜下來一些,才發現階下人額角被玉壺碎瓷濺傷,皺眉道:“明燭,是朕一時激憤傷了你。怎麼也不讓開?“
謝燃神色不動,也不拭血迹,隻拱手道:“陛下息怒。”
他這一動作。袍袖滑落,露隐約露出左腕雪白布封,似是受傷止血所用。
慶利帝眼神一銳,神情卻隻似尋常關懷:“明燭是要執棋撫琴的,這手怎麼竟傷了?謝赫落葬那日朕便看你腕部包紮,你遭逢大變,原本就氣血不穩,若是因過于激憤,出了意外,朕心難安啊。”
聲聲誠懇,情真意切。
其實,都是假話。
慶利帝其實知道謝燃腕上那傷口是從何而來。
謝氏滅門那晚,他默認了謝燃出宮回謝府,又體貼地讓人退避,給了謝燃一個和謝府滿門屍首獨自相處的機會。
他是到底愧疚于親妹舊友,想讓他們亡魂得見一手養大的獨子?
他是心疼親生骨肉謝明燭,想讓他能再陪一陪枉死的爹娘?
當然都不是。
帝王哪有心。
慶利帝隻有一個目的。
他在觀察。
觀察謝燃對定軍侯夫婦的感情。
觀察這個所謂的“親子”究竟能不能真的為自己所用。
一邊,慶利帝在書房裡供着一位名叫靈姝的女子,稱其摯愛先室。另一邊,他有皇後在側,佳麗三千,子嗣八人,成年男嗣三人。
慶利帝告訴謝明燭,他是他所有兒子裡最出色的,這話沒錯。他還告訴謝明燭,最愛他的生母靈姝,這話也沒錯。
隻是慶利帝沒說的是,靈姝是他親手殺的。因為一些原因,他也永遠不可能、也不敢,真的認回謝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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