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前見到的那盞一模一樣。
然後他才感到身上難以忽視的酸痛。他低頭看向“自己”,發現這具身體隻着單衣,袍袖寬散,肌膚若隐若現。
腰帶處系着宮牌,卻看不出品級,隻有名姓“李小燈”三字。
除此以外,身體胸口和腰腹處還有異樣的青紫,暧昧地映在蒼白的膚色上,觸目驚心。
廿一忽然覺得心口傳來一陣銳利的疼痛,他解開衣領,發現這具身體的心口竟似乎曾被利器刺破,以傷口為中心,還用鮮血塗抹着一個詭異的圖案,像是什麼禁術咒法。
他隐隐覺得熟悉,這圖案卻大半已被抹去,看不清晰。
這副令人遐思的樣子躺在寝宮大床上……
廿一來将目光滑到更遠的地方,觀察這座宮殿。
這是一座極寬闊的寝殿,階梯如雲綿延,雲頂玉璧為梁。
茶案上置一檀木棋盤,已有殘局,黑白玉石棋子厮殺正酣,主人們似乎剛離開不久。
案機兩側各有一盞茶。
茶幾邊上不遠,便是六尺餘的床榻,羅帳大敞。輕薄的鲛紗層層疊疊地堆在足踏處,在光下折射出迷蒙的暖光。
殿内彌漫着濃郁沉重的木質焚香味,便着一會兒,便令人昏沉頭痛。也不知這寝宮主人是如何忍受的。
廿一正躺在這床上,忽然心中有些異樣,一時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但這不妨礙他手賤,随手撥弄了下那薄如蟬翼的精美紗簾。
這簾子竟亂成這樣,内侍監都不收拾嗎?
簡直像在做什麼動靜大的雲雨事時,簾子被床上人狠狠扯散了似的。
就在胡思亂想時,他聽到了一陣聲響。
“咚咚咚……”好像誰在叩弦擊玉,像是腰間佩玉在行走間發出的玲珑脆響。
然後是腳步聲,先是足尖、輕輕地、穩穩地點在紅木石階上,然後是靴跟……有人逆着燭光走了進來,來人披散長發,隻穿着赤色龍紋滾金長袍,腰未系帶。
蠟燭比油燈更貴,寝殿中燭火如炬,徹夜通明,是皇室才有的奢榮。
盡管殿内亮如白晝,但不知是不是角度原因,最初廿一看不清來人的面容,隻有那眼神一晃而過,隻覺得既冷又豔,如寒冬紅梅,還帶着點血色。
近了才能看得出,那“血色”是此人眼下的一枚傷痕,很細,也很深,看得出下手之人一點也沒留情。
更奇的是,這傷的位置着實妙的很。
往邊上幾寸,便可劃破人太陽穴的要害,或是刺破眼瞳。
或若再長幾分,便要破壞這張年輕漂亮的皮相,至少添幾分殺伐氣。
但巧得很,下手的人就這麼不偏不倚,像在美人卷上畫了滴将落未落的血淚。
當然,廿一不止因此而奇怪。
他更奇怪的是,什麼人敢在“這位”臉上留下如此……暧昧的一道傷痕。
——隻有帝王才能着龍紋,眼前人是當朝皇帝。
盡管,比起帝王,這位倒更像個披頭散發的豔鬼。
幾息之間,廿一望着帝王,帝王也看着他。
隔着朦胧的紗簾。
帝王停在床榻幾步外,忽然笑了起來。
“什麼髒東西。”這“豔鬼”冷冷的、慢悠悠地說着。
他剛揚起一點話音,寝殿門口便乍然起了風。
不知怎的,廿一立刻知道,那其實是訓練有素的暗衛。
但知道其實也沒什麼用,不知是因為新才附身,還是什麼别的未知的原因。他所在的這具身軀酸軟疲憊,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以一種十分狼狽的姿勢拖行于地,沉重的鋼刀壓住脖頸。
“弄亂孤寝殿……”帝王輕輕吐出兩個字:“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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