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和他們彙合。
最近的枭遙和秦淮最初印象中的已大有不同,話多了,也更愛開玩笑了,不再是一副書呆子模樣。大多數情況下,秦淮都不怎麼搭理他,但有呂一哲在,什麼話都掉不到地上。于是,枭遙在左,呂一哲在右,兩個人叽裡呱啦能聊一路,直把秦淮吵得腦袋嗡嗡響,然而仔細一聽,卻發現這兩人簡直可以說是各講各的,大部分時間都不在一個頻道上。秦淮也是服氣,覺得他倆真是奇人。
晚上的校園大道雖亮着路燈,但光線依舊昏暗,有不少正經曆着青春懵懂的學生趁機與心動的對象并肩走到一塊兒,垂在身側的手一不小心觸碰到對方的,還很羞澀地縮回去。秦淮目不斜視,一手推着自己的自行車一手插着兜,用餘光在周邊尋找老師的身影。
放學的時候可是抓早戀小情侶的最佳時機,根據他的觀察,這附近絕對有老師。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前邊兒的花壇裡突然亮起手電的燈光,吓得好幾對學生都四散逃竄,狼狽又好笑。
秦淮突然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輕輕扯了扯,随後那力氣就消失了。他轉頭看了眼走在他身邊與他隔了一輛自行車的枭遙,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原本被他撫平整了的校服口袋此刻正大敞着,像是剛被人拉扯過,往裡塞了什麼東西一樣。秦淮腳步一頓,換了隻手扶住車,再往口袋裡一摸,卻發現隻有他的飯卡,其他什麼都沒有。他瞥一眼枭遙,發現對方也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正在看他。
“怎麼了?”枭遙問。
秦淮若無其事般将那隻揣在口袋裡的手用力向下壓了壓,道:“沒事。”
他繼續往前走,可沒出兩步,又忽然停住了。
校門外的那盞路燈下,站着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這個身影遍布他童年記憶的每個角落,教他騎車,陪他玩耍;但随着時間過去,一年又一年,如今再這樣見到,他又覺得,這身影已不如他印象當中那般高大,不知是自己長大了,還是他變老了。
那是他的爸爸。
秦家駒穿着一件舊的黑色皮夾克,胡子刮得很幹淨,那剃得光溜的腦袋在一衆來接孩子放學的家長中顯得格外突出。但與他那相當兇悍且有威懾力的外表不同,他的體态十分拘謹,兩手交握在身前,還時不時踮起腳朝學校裡張望張望。
秦淮簡單與身邊的人做了告别,快步向門外跑去。他的步子越來越快,好幾次差些顧不上他推着的那輛自行車,可距離門口越近,他的腳步又漸漸放慢下來,到最後,近乎在磨蹭。
直到秦家駒看到了他,朝他擡了一下手,秦淮才終于回過神來。
“這兒,淮淮,這兒。”秦家駒略顯生澀地笑了笑,開口喊道。
秦淮靠近了,秦家駒便伸手将他扶着的自行車接了過去。
“走吧,今天你舅舅開車來了,你的車子放他後備箱,”秦家駒依舊是笑着的,但眼神有些躲閃,始終不看秦淮,道,“上學累了吧?”
和其他的大部分家長一樣,他的問候聽起來并沒有多少營養。
秦淮跟着他走到徐華的車邊,回應道:“不累。”
他的自行車不算大,斜着塞,勉強能放進後備箱,就是還有一隻輪子懸空在外面,蓋不上後備箱蓋,隻能敞着。
徐華這位熱心的中年人第一次一反常态地沒有動作,隻是坐在車裡,很無聊地将車載廣播的聲音調大又調小。秦淮拉開後座的車門,鑽進去坐下,關上車門後,從車内的後視鏡裡打量了一眼徐華,發現他的這位舅舅看起來興緻缺缺,心事重重。
看樣子,今天秦家駒出來,應該是徐華去接的。
回家的路上,車裡沒有人說話,隻有車載廣播裡傳來電台主持人播報路況和新聞的聲音。秦淮靠在窗邊,時不時看看窗外,總感覺這氣氛安靜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以為父親回家的這一天,他們會很高興,會很激動,怎麼說也得拉在一起唠上幾個鐘才算完,可事實與他的想象完全相反——高興和激動是有的,但那麼多年沒有真正地一起相處過,這種難免的生分反而占了上風,讓每個人都不曉得要怎麼開口。校門外的那幾句語氣平常的寒暄,大概是秦家駒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話題了。
秦淮有些郁悶地将手揣進兜裡,卻在口袋裡摸到了一團紙。他疑惑地取出,攤開手掌,發現是一隻紙鶴,和他從前總是在課上折的那種一樣。
回到家,秦漾正團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門響,便“啪哒啪哒”踩着拖鞋跑來開門。
餐桌上還擺着幾盤賣相漂亮的菜,近日天氣暖,出去接了一趟秦淮回來,也還是溫的。秦家駒卻不太好意思地站起身來,說要再去把菜熱一遍。
複熱過的菜口感沒那麼好了,肉變得有些幹巴,素菜吃起來也蔫蔫兒的。秦家駒的表情變得比先前更加窘迫,但并不明顯,不至于讓人一眼就看出不對勁。
秦淮夾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并着一口白米飯送進嘴裡。還是記憶中熟悉的家常菜味道,比他自己做的要好吃多了。
一頓飯吃到後半程,凍結的氣氛才終于漸漸融化。先是秦漾說自己的作文拿了校一等獎,被貼在文化長廊裡展示,還給她加了額外的品德分;再是徐華分享了一則他在應酬酒桌上聽到的離奇八卦,據說至少牽扯了五六個人,是一場令人大跌眼鏡的多角戀——雖然在場的還有小孩兒,但徐華向來不怎麼避諱這種話題。
飯是秦家駒做的,吃完了,碗也是他洗的。秦淮和秦漾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哄去樓上休息了。
走進卧室,關上門,秦淮将書包随手甩到書桌旁的椅子上,而後整個人一轉,撲進了床上鋪着的軟蓬蓬的被子裡。
老房子的隔音不大好,他隐約能聽見樓下有人在講話,大概是秦家駒和徐華在談天。
秦淮臉朝下悶了一會兒,這才偏開頭,用力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去。他就這麼安靜地趴着,片刻之後,終于起身,走到書桌旁,從書包裡掏出剩下還沒寫完的作業,準備開始做題。
他悶頭寫了一列選擇題,手指摳了摳中性筆筆殼上凹凸不平的紋路,呆了須臾,忽然放下筆,從身上的校服口袋裡掏出了一隻紙鶴——鵝黃色的,折得相當精巧,所有的細節都标準得能納進手工教學繪本裡。秦淮想不出有誰能在他口袋裡塞這種東西,唯一的可疑人物隻有枭遙。
他扭頭,看向床頭櫃上的那隻飲料瓶。
飲料瓶上的标簽被撕掉了,裡頭灌了清水,瓶口往下五公分的位置被剪開,反着折下,口子的大小正好夠放進那束白雪山——家裡沒有可供插花的花瓶,再買一隻也是浪費,畢竟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不會閑着沒事買什麼花回來插着玩兒的,幹脆将就将就算了,反正已經剪下來的花總有一天是要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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