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嬴高矗立威嚴,身旁站有郭開及趙王遷。
邯鄲市集廣場上,無數趙國王族被押至,成為蟒雀軍劍下的亡魂,期間萬勝軍也不時繳獲勝利。廣場之上,血色洪流,遍地屍骸。
“嬴高,你是魔障,孤王要你的命!”
趙王睚眦欲裂,一脈趙王族無一生還,其子女眷屬皆隕落于嬴高清剿之下,殺機如狂濤翻湧。
“趙王,爾慎思而行!”
嬴高淩厲地瞥了趙王一眼,緩緩說道:“此時此刻,你才是囚徒,身為王族,當明晰自身境遇,如今整個趙王朝中,唯有你趙王孤立無援。”
“如趙王執迷不悟,本督便滅族以儆效尤!”
“你,你......”
趙王指着嬴高,雙眸透出瘋狂,忽地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如此悲烈場面非久經沙場所能承受。
“鐵鷹,将趙王帶下救治,莫讓其喪命!”
“遵命。”
......
郭開此刻比趙王更為頹喪。
趙王猶能勉強掙紮,郭開卻早已頹然倒地,顫抖不已,身下散發惡臭。
“郭開,立刻啟程去靈壽,取那些人的中指送往李牧之處。”
嬴高冷冷望向郭開,冷哼道:“此乃爾續命之際,一刻鐘之後,本督要得到答複。”
......
竭力壓抑着内心的強烈不适,嬴高返回軍帳嘔吐,他曾馳騁戰場,在漠北戰役斬殺敵軍無數,卻是為求生所迫。巨大生死之間,激發潛能乃是常态,但此刻目睹趙國王族滅門,僅能支撐至軍帳,已殊為不易。
蒙寥等人境況更慘,蟒雀軍中人人嘔吐不止,唯有王虎稍顯鎮定。
......
嬴高嘔吐之後,中軍司馬清理完畢,帳内人群靜默無言,衆人面色凝重,整個軍帳氛圍幾近凝固。
“禀嬴帥,萬勝軍、蟒雀軍已順利完成任務,現前來報備!”
......
嬴高瞥了蒙寥和王虎一眼,揮手示意:“此次行動執行得宜,你們倆下去休息調整,待命行事。”
“遵命。”
......
“嬴帥,齊魏楚三國大軍出征救援,直逼趙地境内!”
鐵鷹臉色凝重,趕忙傳遞黑冰台的最新情報。
“嗯。”
嬴高輕輕點頭,笑容淡泊,注視帳内的巨幅沙盤地圖,宣布道:“諸國聯軍來襲本在預期之中,傳達軍令,各部依原有計劃撤離。”
“嬴帥,我方以步卒為主,撤退必遭楚齊等國追趕......”恒乾發言,明知此事嬴高認知,唯恐疏漏。
嬴高聞言,長劍輕出鞘半寸,寒聲于帳中回蕩。
“大軍照計撤退,由蟒雀軍與萬勝軍殿後守護!”秦子嬴高,雖年輕未壯,卻擔得起王者之托。從北疆漠北之戰,新鄭烽煙,直至此次邯鄲之役,無一不功成名就,彰顯秦國雄風,重挫韓趙,疆域拓至九元州郡。
然而此際,将帥們皆陷入猶豫。蟒雀軍、萬勝軍殿後,即暗示嬴高留守,作為臣子,此舉違逆君臣之道,何況令公子高置身險境,不符常規。更何況,嬴高縱然天賦異禀,畢竟隻是一個将及及笄之齡的十三歲少年,明年方及十六,秦法規定尚未成年,尚不具備踏上戰場的資格。
任憑一介稚童帶領大軍殿後,這并非王翦等人所為。"蟒雀軍與萬勝軍損兵折将,此刻更有不少投降之人,斷後一責不應落在他們身上!"衆人紛紛望向王翦,王上遠在鹹陽,能夠說服嬴高的唯餘王翦。此時,王翦望向嬴高搖頭,言道:"讓蒙恬去斷後!"
王翦心中有數,領軍返藍田營務待己。此刻,王贲未能随行,恒乾需率兵返回邊關大營,唯有蒙恬可安心留守。"統帥,我去殿後!"蒙恬深知其危險,但也懂得化解之策,況且,嬴高的身位以及在邯鄲之事,實在不宜留在此地。
一旦嬴高駐留,李牧軍必死鬥。斬除趙王一脈,此舉怨恨,決不亞于當年武安君白起長平之戰屠滅趙軍四十萬降卒。"罷了!"嬴高順其自然,向蒙恬囑咐:"上将軍須小心,我軍一退出趙土,爾即離去,我疑慮李牧或将狂暴。"
"我知,僅我一人力足以勝任,統帥帶蟒雀軍、萬勝軍往三川修養,此刻王上亦盼軍情告捷。""嗯。"
點首示意,嬴高邁出帥帳。
因衆人主張不一,加上嬴高孤行獨斷,一時間氣氛頗顯尴尬,同處一室竟不知何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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