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白醉眼朦胧,眼前的景象在他眼中幻化成了戲中的仙子,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仙子……仙子,你是下凡來看我了嗎?”
話音未落,他已如一隻忠誠的癞皮狗,踉跄着撲倒在那女子的裙邊,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衣擺,似乎想以此來确認這份不真實的美好。
“原來……原來戲中所言非虛,呃——”
姜初白的話被一個響亮的酒嗝打斷,但他并未因此感到尴尬,反而更加堅持。
“仙子,你叫什麼名字?對了,我叫姜初白……”
姜初白望着眼前看不清面容的仙子。
“咦,你腰間懸挂的這枚鈴铛真是别具一格,紋飾繁複細膩,流光溢彩,但在微風輕拂之下,卻為何靜默無聲……
原來,它竟是缺失了那關鍵的一片鈴舌,如此一來,這不響的鈴铛佩于腰間,豈不是成了無用之物?
待下次相見,我必定要贈送你一枚真正的金鈴铛,那清脆悅耳之聲,方能與你的風采相得益彰!”
不過,在這迷蒙混沌的意識之中,姜初白總覺得這鈴铛的輪廓在記憶的某個角落裡若隐若現,似曾相識。
“仙子,我們交談這麼久,我竟還不知你的芳名……可否告知一二,讓我得以銘記心間……”
面對姜初白這一連串的絮叨,那人非但沒有顯露出絲毫不耐,更未曾将他粗魯推開,這份涵養與氣度,實屬難得。
“姜初白。”那人輕輕啟唇,二字如春風拂面,溫柔而淡然。
“仙子,你的聲音何其獨特,感覺……”
姜初白仰起頭,凝視着對方,片刻之後,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上洋溢着癡癡的笑,“真是悅耳至極……”
“我不是仙子。”那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中還帶有絲絲的無奈。
“不是仙子?”
姜初白眉頭緊鎖,費力地思索着。
“難不成……是……是師姐?哪有這般高挑的師姐?”
“我是你的師尊。”
“師尊?”
姜初白聞言一躍而起,動作敏捷如同猿猴,一把環抱住對方的腰肢,眼中滿是孩童般的驚喜。
“師尊,您的睫毛好長,真的好好看呀……”
此刻回想,姜初白心中不禁暗自懊惱,恨不得給自己一記耳光以示警醒。
那人所佩戴的,分明是靜思鈴。
除了師尊,還能有誰?自己竟如此大意,未能第一時間識破尊師的身份。
這枚鈴铛,通體銀白,其上雕刻着繁複的雲紋。
……
“哈哈哈,姜初白,你的膽量實在令在下五體投地,佩服之至啊!”
顧少卿的笑聲爽朗,幾乎要仰面倒去,那笑容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欣賞與戲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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