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輕聲開口:
“看那個城門,你聽說過老馬識途的故事嗎?”
“你講給我聽。”
兩人倚着欄杆,并肩而立,
顔若薇擡起頭看他,眉毛彎成小月牙的形狀,笑靥如花。
楚言緩緩開口,聲音很輕,卻帶着深沉和歎惋:
“夜色蕭瑟,孤城彌漫。”
“一陣微風吹起,城中女子身披紅妝,伫立于城門之外。”
“她們手提紗燈,等待丈夫凱旋歸來。
“此時,城中的男兒已經盡數出城。”
“為了保家衛國,守護妻兒,他們手執三尺青峰,策馬揚鞭,奔赴戰場。。”
“女子坐在梳妝台前,手執畫筆,意興闌珊,眉眼之間盡是憂愁。”
“她提着紗燈,來到城外。。”
“秋風蕭瑟,戰馬嘶鳴,她與将軍相顧無言,女子黯然灑淚。”
“将軍緩緩戴上戰盔。”
“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将軍心中不舍,卻毅然離去。”
“此行一去,生死難料。”
“隻怕可憐河邊無定骨,尤是春閨夢裡人。”
“時間一晃,已然到了歸期之日。。“
“夜色濃霧中,女子們在城門口靜待夫君歸來。。”
“霧中似有影子晃動,女子們心提了起來,待霧色褪去。”
“隻見步履闌珊的戰馬,識途而歸,偶爾發出一聲低鳴。”
“然而,座上之人,卻已埋骨他鄉。”
“戰馬披挂将軍的英袍,猶如載着英魂歸來。”
“一瞬間,滿城女子,紅衣褪去,白绫飄蕩的風雪中,洋洋灑灑。”
“滿城白绫,迎英魂回歸故裡。”
“老馬識途人未歸,嫁衣未成缟素裁。”
一副大雪紛飛,老馬伏着将軍戰袍歸來,
女子脫去紅衣,露出一身白绫的畫面,
仿佛躍然于眼前。
楚言問她:“假如有一天,我是那個要披堅執銳的将軍,且一去不回,你會如何?”
顔若薇不假思索:
“夫君披甲上陣,妾身亦可拖刀,斬敵于馬下。”
“生可同袍,死亦同穴。”
這一刻的顔若薇,又跟換了個人似的,
仿佛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讓須眉的絕世女将軍。
那種舍我其誰的霸氣,讓楚言心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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