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閣老這麼瞧不起本公公,不如和本公公打個賭,敢不敢?”陳東挑釁道。
楊閣老吹胡瞪眼道:“放肆!你這小太監,有什麼資格和本官賭?本官入朝為官的時候,你還沒出生!”
“我有辦法對付那些商人,你卻沒辦法,這不就說明楊閣老一大把年紀,卻活到狗身上去了?”陳東嬉皮笑臉道。
“豈有此理!有辱斯文!”楊閣老氣的渾身發抖,抄起桌子上的茶壺砸向陳東。
“咔嚓”
陳東躲得快,茶壺摔在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燕雲铮冷着臉喝道:“楊閣老!這是朕的寝宮,不是菜市場!”
“陛下恕罪,老臣實在是太過氣憤了。”楊閣老對陳東怒目而視,區區一個小太監竟然和他叫闆,這讓他的面子往哪放?
人老了,最看重的就是臉面。
燕雲铮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沒好氣的說道:“小東子,楊閣老是三朝重臣,你放尊重點。朕知道你鬼點子多,快拿出個辦法來。”
陳東臉上笑容一斂,正色道:“辦法很簡單,殺!”
“殺?”楊閣老譏諷道,“把鬧事的商人都殺了?說起來是簡單,你殺一個看看。”
“這些人背後都有人支持,你敢動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會被吐沫星子淹死!”
“更何況,這些人掌握着書籍來源的渠道,殺了一個,引得他們聯手抵制,天下将無書可賣,百姓将無書可看,大燕将亡國!”
燕雲铮的臉色也嚴肅起來。
書籍來源于世家,世家如果鐵了心封鎖,則天下無書可看,不止科舉選士成了笑話,仁義禮智信也将崩壞,君不君,臣不臣,天下闆蕩。
亡國之說,并不是危言聳聽。
陳東啧了啧嘴,滿不在乎的說道:“楊閣老無非是擔心無書可看,這還不簡單?”
“簡單?”楊閣老冷笑道,“無知小兒,信口雌黃!”
“一本書,不止要大儒精心編纂,還要學子用心謄抄。一字之差,其意謬之千裡。”
穿越過來三年,陳東當然知道,現在想要看書,隻能對着原文進行謄抄。
而且,由于個人對于文章理解的不同,識文斷句的時候也不同。如果斷錯了句,會導緻文章的意思,天差地遠。
陳東提筆在紙上寫下四個字“雞不吃了”,笑道:“本公公知道楊閣老在擔心什麼,這樣吧,先給楊閣老做個小測試。這四個字,你讀一讀。”
楊閣老怒道:“本官沒興趣和你做小孩子遊戲。”
燕雲铮勸說道:“楊閣老,先看看他什麼意思吧。朕理解的意思是,這隻雞吃飽了,所以不吃了。”
楊閣老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除了這個意思,還能是什麼意思?”
陳東笑了笑,在“雞”字後面打了一個“?”,“現在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就變了。有人問我吃不吃雞,我反問他一句,然後說不吃了。同樣的四個字,有種不同的語意。這就是楊閣老剛剛說的,大儒編纂,是也不是?”
楊閣老和燕雲铮的臉色同時一變。
燕雲铮隻是覺得離譜。
但楊閣老卻看到了其中更深遠的意義,如果每一句話,都有這種符号斷開、标示出來,那就不會出現歧義句了!
而如果能将其推廣開來,必定青史留名!
楊閣老枯瘦的雙手,緊緊抓着陳東胳膊,一臉激動的問道:“這是什麼?”
陳東淡然一笑,“标點符号!”
“至于楊閣老所說的謄抄問題,我也有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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