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陽市的兒童拐賣案子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僵局,線索在查到孤兒院的時候,院長和幾個财務人員被捕後,孤兒院的其他人員也被拘捕問訊。但無一例外,除了那些罪大惡極的販賣器官和人口的罪行外,就是虐待孩子,和地下實驗室沾邊的信息并不多。經手的人也多是中間人。
而剩下的孩子們被轉移到一家口碑相對不錯,孩子精神面貌相對積極的孤兒院裡。對此孩子們并沒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暫時他們也算是被關注了,再壞也不會壞過現在了。孤兒院外圍了好多人。被警察抓走那麼多人,這麼大的事兒,對于很多人平靜似水的生活來說,足夠八卦一年了。
于是,孤兒院的幾戶鄰居人家紛紛站出來說起了案件的信息。大家聽着孤兒院那層出不窮的虐待手段,還有那滅絕人性的器官販賣,一個個吓得面色大變。誰知道距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有這麼吓人的事情,這要是貨源不夠了,會不會把他們這些路過的人拉走挖腎啊?大街上不是經常出現面包車搶人的事情嗎?
于是在信息一條條放出來,大家驚吓一波波泛起。與謠言和八卦傳播速度不相上下的是,恐懼的流言。因此短短十幾分鐘,周圍的人都知曉了這家孤兒院發生的事情。而這些人成為了流言的第一批信源。
待孤兒院的孩子們上車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這些事實基本上已經在市民之間傳遍了。
此刻,看着孩子們面無表情的拿着自己的小行李去坐大巴,還有幾個小孩子腿腳不大舒服。聽知情人說是院長他們虐待的,一聲聲“作孽啊”響起。除了憤慨和同情,隻有八卦的信息源能滿足他們繼續站在這裡的熱情了。
醫療團隊已經在另一家孤兒院待命了,儀器和人員齊備,全副武裝的等待檢查這批新來的孩子。據說,這批孩子大大小小身上都有傷,所以這次他們醫院裡内科外科來的人最多,其他科室也都來了經驗豐富的醫生。
“沈姐,為什麼這次大家這麼積極?”
“你新來的沒超過兩個月吧?你怎麼混進來這次外勤的?”
小護士臉微微一紅,“這次帶隊的副院長是我舅舅。”
“哦,你還年輕,這種事啊,多學多看。這次除了是命令和使命外,也是一個評獎評優的積累。你舅舅沒跟你說?”
“太匆忙了,我被護士長直接通知跟着來的。”
“那你就态度好點,這裡随時都會有攝像機和拍照片的。快,歸位,車到了。”說着回到了就診桌子旁邊站着,眼神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輛緩緩開來的大巴車。
沈醫生話落,大巴車跟着一輛警車進入了警局大院裡,車門打開,車上的人一個個走了下來。而不同單位的人以車門為圓點,分布在大巴車周圍,大家的目光仿佛聚光燈般齊聚在車門處。這個舞台,沒有任何舞美設計,卻勝過了所有舞台能帶來的的關注。
真正看到下車的孩子們那一瞬,這些經驗豐富的醫生一眼就看出來這批孩子處于亞健康狀态,心中也有些不忍。最嚴重的怕是最少得治療一年,也不知道這群孩子的财政支持撐不撐的到那個時候,不然的話,可能影響壽命了。
排隊檢查的過程中,新孤兒院已經熬煮了一些粥,做了些肉包和素菜包子,還有些大餅油條放在了走廊下面,給做完檢查的孩子們盛飯,讓他們先吃點。小孩子餓的快,吃過的孩子每個人再領一個裝了一袋牛奶和兩個雞蛋和小面包的小包,避免中途忽然餓了找不到吃的。
醫護人員和所有參加人員在全部檢查完後,才一起吃飯。和孩子們吃一樣的飯誰也沒意見,都是家常便飯,能吃上熱乎的,對于出外勤的人來說,已經是幸運的了。看着孩子們吃的十分認真,即使掉在桌子上的小碎渣,也會被撿起來吃掉時,他們頓時覺得更加幸運。
幸福,大多時候,是對比出來的。即使,衆生皆苦,總有能從苦裡尋到甜,也總有能從苦裡找到莫名的‘優越感’。
——
按摩店的生意越來越好,店長最近也忙的腳不沾地。額外招來三個按摩師,店長卻天天不在店裡。大家都說,要開分店了,各個喜氣洋洋幹勁十足,隻有店長自己不知道。
短短一周内,這個三面環山的内陸城市裡所有的孤兒院大部分都出事了,幸免的隻有兩家。兩家都是老舊破,院長都是年紀比較大了,但是無組織的義工去的最多。周邊的商家和民衆對于那兩家的孩子也很喜歡。實在是這兩個孤兒院的孩子們各個乖巧懂事,時常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也會主動去做些手工來幫孤兒院增加收入。
而出事的孤兒院消失的人裡,和各地情況差不多,院長、副院長、财務人員、廚師、保育員均有失蹤死亡。而對于執法人員來說,最為明顯的一家孤兒院裡,地面上的血液沒清洗幹淨,分别是兩位保育員留下的。動手的人據說是一群五六歲的孩子們,但由于年齡過小,隻好請幾位警察心理師對他們預備進行為期一年的教育和疏導。
這樣的處理并非隻是因為他們年齡小。而是調查結果讓人不齒。這兩個保育員不僅涉嫌虐待毆打孩子們,還涉嫌猥亵等讓人惡心的行為。這群孩子在那群人的幫助下,隻是把加諸在他們身上的事情還了三分給人渣而已。
對于警察們的疏導,孩子們回以沉默以待。他們聽那群大白說,有很多像他們一樣的孩子,受過苦,現在正在好好學習強大自己,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如果他們想要幫助或者被帶走,就先接受警察的安排,什麼也不要說不要做,等待他們來帶走他們。
“大白,萬一我們被送到其他地方,你們能找到我們嗎?”
“可以的,即使天涯海角,我們也會接走你們。我有你們的名字啊。”
“大白,你采集點我的血吧,不是說,有了血液,就能找到自己的家人嗎?我的家人不要我了,你可以做的新家人嗎?”
“當然可以,我們以後都是你們的新家人。你可以找找想要跟大白走的孩子,15天後,我來接你們。”
“好的,大白,我們在等你,你一定要來啊。”小女孩戀戀不舍的看着大白走了,她身邊的小夥伴們也紛紛和大白說再見,他們也能有新家人了。
聽說,全國有很多像他們一樣的小孩子,他們會有很多很多小夥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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