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洞府,不覺五年已然過去。《陰陽冥皇訣》他隻有第一冊,要想得到後面兩冊,看來隻能去一趟青陽宮,去找那位騎青牛的老者。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找到魔靈和佛魔耶。上次數月的路程,這一次隻用了短短十日,他就到達九嬰谷的那個洞穴。不出所料魔靈早已不到,隻見洞口的岩壁上刻着一隻站立的蛤蟆,它挺着一個大肚子,手指西南方向。蒲牢一見之下,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口中喃喃道:“這小子畫的還挺不錯!”
按照事先的約定,他往相反的方向破空而去。三日之後,來到一處湖邊,凝目看去,這湖中的湖水不知何故,如同墨汁一般,漆黑無比。湖面的風,吹在人的身上,冰冷的好似刀割。在湖中央,隐約可見一條小船,船頭上坐着一名灰袍男子,在船上獨自飲酒。“閣下是什麼人?”蒲牢沖其高喊道。
“在下隻有一位無名小卒,不提也罷!”男子微微一笑,身體忽然從船頭消失不見,下一刹就出現在他面前。
蒲牢臉色微變,這速度太快,他根本反應不過來,但卻能夠清晰感覺到此人對自己沒有惡意。“閣下是在等我?”他問道。
“不錯。”灰衣男子點了點頭。“你就是毗利差?跟我走吧,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
“什麼事?”蒲牢警惕看着眼前之人,雖然對方很和善,但他總覺得對方有所圖謀,而且,此人的實力,讓他有所顧及,最少在速度上,他自認比不上對方。“放心,我并非敵人。至于要你做的事……以後會告訴你的,先随我離開。”灰衣男子手一揮,蒲牢便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落在小船上,再一步跨出,瞬間便帶着他消失不見了。
當蒲牢恢複意識時,已經身處一片荒蕪大地,擡頭望去,天空昏暗陰沉,像是要壓下來似的。“好詭異的神通。”他心裡震驚不已,如果剛才對方想殺死自己的話,恐怕連反抗都辦不到,對方實力太強了。
突然,一股危險感湧上心頭,他猛然回頭,一把漆黑如墨的刀鋒朝自己斬落下來。“铛——”
他雙拳緊握迎向那把刀鋒,隻聽“轟隆”一聲巨響,他身體被擊飛百丈遠,在大地犁出兩道溝壑,而他手臂上更是多了一道深刻的血痕,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出。“這是怎麼回事?”
他心中駭然,因為他根本看不到對方是誰,眼前是一把憑空而立的長刀。
“桀桀……你很幸運能遇上本座,今日,你就成為我‘弑天刀’的宿主吧!”突然,一個充滿邪惡氣息的笑聲在耳邊響起,而且聲音非常蒼老嘶啞,就像是風幹千年古樹發出的怪叫聲。
“你是什麼人,裝神弄鬼?何不現身一戰!”蒲牢喝道。
“桀桀……你還沒資格見我,先吃吾一招再說。”話音未落,三丈處傳來一陣破空之聲,他急忙側身躲避,但那把長刀仍然劃過他的脖子。頓時脖子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同時有股熱流順着頸部往胸腔裡湧去。約半柱香工夫,他的身體漸漸虛弱下去,就連呼吸也越來越微弱,最後終于停止。
“哼,不自量力的東西,區區通脈境三重也敢與吾動武,簡直找死!”蒼老的聲音又響起,帶着濃重的殺意和譏諷。說話間一位頭發灰白,胡須稀疏,臉色蠟黃如紙,渾身上下散發着腐臭味,眼睛深陷,形容枯槁的老者緩步從虛空中走了出來。他剛一現身,原先的那名灰袍男子緊跟着出現,隻見他恭敬地向老者施禮:“主公,總算是見到您了!”
“嗯,很好,事情辦得很利索,這些都是獎勵給你的丹藥,拿去服用吧。”說罷老者手掌一翻,一顆丹藥飛到灰袍男子手中。
“謝謝主公賞賜!”灰袍男子激動的道謝之後便将丹藥吞入腹中,片刻後他雙目爆睜,仰天發出驚喜至極的狂笑,“哈哈……多少年了,終于踏入通脈境第五重!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瘋狂大笑之餘,突然轉過頭來對老者道:“主公,接下來該做哪件事?屬下已經迫不及待!”
老者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不要着急,現在才剛剛開始!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行。”
“屬下遵命!”灰袍男子恭敬應答一句,身影便逐漸淡化消失。老者收起笑容,看着地上的蒲牢,臉上露出了陰毒之色。
這時,一陣輕柔的微風吹過,原來斷氣的蒲牢猛然睜開眼,不知為何,那老者在他複活的瞬間,身體化作一道白光,竟然消失不見。蒲牢一臉疑惑地坐起身來,看了一眼四周,卻沒有任何人影。“難道是我的錯覺麼?”他想了想,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然而還沒等邁步,突然腳底傳來一股冰涼的感覺,低頭一看,隻見的右腳腳底下,有一條黑色的細線正沿着小腿向上延伸。他吃了一驚,趕緊運轉紫罡氣,想将其斬滅,可是任憑他如何努力,黑線依舊存在,那種冰涼的感覺也越發強烈起來,漸漸地他失去了知覺。
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裡,一個渾身散發着金光的虛影靜靜懸浮于半空。他閉着雙眸,似乎陷入沉睡,而随着時間流逝,他的身軀變得愈發凝實,隐約可以看到他的五官和表情。突然間,他猛然張開雙目,眼中射出兩道金色的光芒。光芒射入漆黑的虛空,整個空間仿佛被照亮一般,變得清晰可見起來。“毗利差,你可算是醒過來了?”說話的是一位身穿灰袍的男子。
這虛影當然就是蒲牢。“這是什麼地方?”他問道。
“這裡是虛凝間,也就是凝煉分身的地方。”灰袍人解釋。
“虛凝間?難道你要為我凝練一具分身不成?”
灰袍人點點頭,“不錯,不過不是一具,而是三具分身!”
“你到底是什麼人?”蒲牢不解問。
“這個你無需知曉,你隻需知道我們的目标是一緻的就行!”話音剛落,對方伸手在他眉間一指,一道神念沒入他的眉心,“我已經将我所知道的凝練分身之法傳授于你,至于能否能凝練成功,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說罷灰袍人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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