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遠遠看到前方出現一道亮光,魔靈大喜叫道:“快到了!”話音落下,那道光芒大盛,随之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鳴聲傳來,幾人急收住腳步,下一刹,前方的亮光竟消失不見。蒲牢暗叫一聲不好,立即祭出飛劍,攔腰把隐柔二人抱住,同一時刻他們腳下的石階“轟”的一聲塌陷,蒲牢還是帶着幾人禦劍向前激射而去。到了原先的光亮處,他眉間射出一道紫光,“噗噗”聲響起,景象為之一變,他們又出現在絕望森林的那座木橋上。隐柔心有餘悸,看了一眼四周道:“師兄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蒲牢沒有回答,此刻他在想着心事,心中頗有些後悔,當時真應該問潘又安,也許他知道另一縷神魂在何處。瞥了一眼身旁的魔靈,看他比之前清醒了許多,問道:“你知道自己并不完整嗎?”
“對,兒子我有了,如今就差一個女人。”
蒲牢笑道:“你的神魂沒找到,色欲倒是漲了不少!”
一行人在絕望森林找了半個多月,神魂依然看不到任何影子,卻找到了佛魔耶的堕天網和陸奇的一件道袍。蒲牢輕歎口氣,是時候離開了,打出一道法訣,眨眼間一位身材瘦小,身披斑紋獸皮的女子出現在幾人面前,“我的仆人,怎麼又被困在這裡,你不長記性的嗎?”
“今日你換了一身衣裳,還真是難得!”蒲牢答非所問道。
“這可是上好的蜀鹿皮,是我的主人送給我的。”多婆叉說時神情頗有些驕傲。
這一次把隐柔幾人丢進乾坤瓶中,讓阿奈迦帶着自己出去。再次回到那座荒涼的小鎮,鎮上偶爾還能見到幾個人,不再是冷冷清清。送走多婆叉,蒲牢看準方向飛疾而去,他準備孤身趕路,這樣速度還會快一些,總感覺耽誤太多時間。大半年後,他來到了一個漁村,神識一掃,腦上不由一喜,赫然發現一個熟悉的氣息。當看到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站在面前,蒲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烏娃!”他小心問。
老婦人緩緩睜開眼,淡淡道:“父親,你終于來了,可還是太遲了一些。”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往事不必再提,我隻求父親幫我殺了青蓮這個惡賊!”
“我答應你!”蒲牢點了點頭,略一停頓又道,“見一下你娘吧!”
隐柔從乾坤瓶中出來,看到烏娃蒼老的樣子,不由驚叫一聲,“母後當年也是這樣老去的。”
烏娃選擇留了下來,蒲牢也不好強求,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這裡面有十一枚七寶丹,拿着吧,也許對你還有一點用處!”
幾人在漁村陪了一個多月就往回走,速雲舟隻能坐三人,洪洪和魔靈隻能擠在一個座位上,二人倒是融洽,就像一對真正的父子。一路上頗為順利,五個多月之後,一行人來到天芝峰山腳下。蒲牢看着隐柔三人道:“我這次要去靈官殿找青蓮,你們先回務隅北城等着,多則一個月,少則十日,我隻會先去跟你們會合!”
“師兄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蒲牢斷絕拒絕。
靈官殿和玉虛宮處在兩個不同的山頭,兩山之間有一百多裡的距離。蒲牢把氣息壓到築基期修為,又改變一下容貌,把自己打扮成一位剛要上山學習煉丹術的新弟子,他原本就是煉丹師,雖然不出色,但裝扮成一名新入門弟子還是綽綽有餘的。送走隐柔幾人,他就上了山,不過走的是和上次不同的一條路,山道崎岖,他緩步而上,約走出三裡多地,發現無路可走,前面竟然是一處懸崖,“難道我走錯路了?”原路返回,剛走出百來步,遠遠看到山下走來一位女弟子,忙上前問路,雙手一拱道:“請問姑娘,靈官殿可是從這裡上去的?”
“你不是本門弟子?”女弟子長相極為普通,皮膚黝黑,眼睛一大一小,臉上還有一顆大黑痣,年齡看上去有二十來歲。
“在下是想上山拜師學藝的,學習煉丹之術!”
“我們的師父可不會輕易收徒,最少要幹滿十年雜役才會考慮。”
“這個不勞姑娘提醒,在下早有心裡準備。”
“好,那就随我上山,我替你引見!”
“多謝成全!”
二人是拐到另一條的岔路上,蒲牢剛才是走過的,不知為何卻沒有看到,這才錯過了路徑。他們邊走邊聊,也漸漸熟悉起來,這位女弟子姓段名月鵝,上山已有十二年,去年剛被一名長座收入門下。蒲牢用了前世的名字,自稱為圤貞。“圤貞兄,你說以前煉過一些丹藥?”段月鵝略感驚訝問。
“無意中得到一份丹方和一本煉丹秘術,學了一些粗淺的煉丹之術。”
“那你煉制過什麼丹藥?”
“補靈丹和體魄丹!”蒲牢答道,這兩種是下品丹藥,說出來對方不會太過震驚。
“那我要叫你一聲師兄了!”段月鵝低下頭,頗為傷感道,“師父還沒有給我煉丹的機會。”
“會有機會的!”蒲牢隻能這樣安慰,同時對這位女孩生出一絲同情之心。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一座占地百畝大小的建築出現在面前。“這就是靈官殿?”
“正是,它分為前殿和後殿,前殿專供煉氣的弟子修煉和居住,而後殿才是我們煉丹弟子的天下。”段月鵝解釋道。
“原來如此!”蒲牢口中應着,心下卻在想,看來青蓮應該是在前殿才對。
後殿是從旁邊一條甬道穿過去的,前後兩殿并不相通。走過兩扇厚厚的石門,二人來到了一處十分幽靜的小閣樓前,房門半掩着,段月鵝在前,輕輕推開了門,他們一前一後走了進去,樓内布置極為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都是使用檀木制成,桌面頗有些講究,雕着六朵火焰蓮花,這個圖案蒲牢是見過的,也知道它的意思,不由多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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