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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不會是因為我的舉報信來教訓我的吧
克來恩閉着眼睛、被阿茲克護在身後時,腦子裡出現的居然是這個荒謬的想法。
“不,不,克來恩,當然不是。”
惡魔的話語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戲谑而悠閑:“不過你的想法讓我知道了有趣的事情,原來你還把我舉報了。”
……艹……克來恩開始在腦内無盡循環占蔔家途徑前幾個序列的魔藥。
阿茲克在聽到對方給自己的稱呼是“死亡執政官”時就陷入了呆滞,他定定地站在那裡,眼中逐漸流露出足以讓人的靈魂都凍結的澹漠,蒼白的火焰愈發陰冷,站在他身後不敢睜眼的克來恩感到自己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忽然,阿茲克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才從那幾乎俯視萬物的神性中抽離出來。他的腦海中一瞬間出現了很多零碎的畫面,過于雜亂的記憶需要整理的時間。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把聲音放冷:
“讓開。”
惡魔發出大笑,看上去被阿茲克的這句話逗樂,現在的心情好極了。
她撐開靈界通道兩邊的手臂勐然向外發力,硬生生地将這色彩鮮豔的世界撕開,急劇擴大裂縫的後面是深淵般的晦暗。阿茲克驟然驚覺,這一刻他才深刻地意識到雙方力量的差别。
巨大的壓力之下,他竟動用起那原本應該深入骨髓、此時卻完全依靠本能而行動的力量。
阿茲克艾格斯仰起頭,張開嘴,毒牙銳利,頭上臉上同時顯現出蛇與人的特征。
向來溫潤的黑色眸子驟然被火焰燒成了死寂的蒼白,他做出彷佛蛇類捕食或威懾時的動作,額前隐約出現了一個金色物品的虛影。在通道被撕裂的前一瞬間,阿茲克艾格斯以前所未有的暴虐和憤怒姿态從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嘶鳴,眼角暴起猙獰青筋,金色額飾大放光芒,靈界之中頓時有無數生命體響應了這死者的呼喚,從四面八方而來,不顧自身性命地堵住裂縫,化作純粹的靈性被消失吞噬!
前赴後繼的靈為阿茲克争取到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克來恩的靈性自然地勾勒出一幅畫面——厚實的白色羽翼包裹住了自己,帶着他一起墜落進有着幽深的河水、地上生長着長滿嬰兒面孔藤蔓的地方。
地上躺着骸骨,遠處巨大的陰影像是頭顱。
一進入這個世界,克來恩立刻想起了上輩子看的北極紀錄片,因為現在的他彷佛掉進了冰海,每一寸骨頭和靈體都被冰冷的氣息沖刷。好在灰白的霧氣依然彌漫在周圍,減緩了被侵蝕的速度。
曾經離死者之神最近的存在回到這裡就是回家。阿茲克沒讓他睜眼,克來恩就不敢睜眼,他“看”到沾滿黃色油污的羽毛的翅膀護在自己的身後和頭頂,給人極大的安心感。他感覺抓着自己手臂的那隻手寒冷又堅硬,憑借無面人對皮膚血肉的精準感應,他感覺阿茲克先生的手心中似乎有什麼鋒利的堅硬的東西,劃破了他的衣袖,把他的皮膚劃出血痕。
《劍來》
好像是鱗片……克來恩不敢細想。
阿茲克的步伐非常快,但他的心情并沒有絲毫的好轉。
冥界之門以後的世界是“死神”途徑的非凡者專屬的地帶,其他途徑無法觀測,不能貿然進入,但不代表不能追蹤。阿茲克在冥界裡改變了數個方向,在現實世界裡移動距離超過二十公裡,但他依然感覺自己身上那若有若無的危機感沒有消失!
那惡魔很有可能一直能夠追蹤到他!
“克來恩。”
阿茲克突然開口,把精神高度緊張的克來恩驚到。
話一出口,阿茲克本人也驚訝了一下。他現在說話的語氣異常森冷,如同一條冰冷陰翳的蛇在黑暗中嘶嘶作響,和自己每一次記憶的最後何其相似!
他強行壓下自己混亂的思緒和雜亂無章的記憶殘片,努力去回憶自己那個姓拉姆德的兒子,自己頭發柔順帶着花冠的女兒,回憶上一次人生中和自己相伴的妻子,回憶不知道哪一次的人生中,自己曾經擁有過的普通人的父母……這些“人”一樣的記憶牽動了他的情緒,他的感情,兒子和女兒的笑容讓他逐漸覆蓋上寒冰的内心微微動容。
視野的角落中,穿着華麗厚重的聖袍,面無表情如同神像的自己往後退了一步,退回了陰影,但阿茲克依然感覺她還存在在那裡,靜靜地看着自己。
阿茲克再一次擺脫了與生俱來的神性的桎梏,放緩了語氣,用和平常一樣柔和但是略微急躁的聲音問道:
“克來恩,追逐你的那個惡魔是誰”
“對了,你現在可以睜開眼。”
克來恩聽到阿茲克的語氣恢複如常,懸着的心也往下放了幾厘米,如果在這個時候阿茲克先生又出了問題,自己可就哭都沒地方哭了!
他睜開眼,發現實際上并沒有沾滿黃色油污的翅膀,阿茲克也沒有長出多餘的不屬于人類的部分,隻是禮帽不知所蹤,不過自己的衣袖好像是真的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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