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誇贊說:“光瀚,你用的這招‘黃莺撲蝶’絕殺,幫我挽回了敗局,我怎麼沒想到呢?你這水平至少可以達到五段,你什麼時候學會下圍棋的?”
李光瀚笑着說:“就在剛才,我也是靈光一閃,稀裡糊塗就下到那兒了。我還真不知道什麼叫作‘黃莺撲蝶’。”
鄧老哈哈大笑說:“我也還真不知道世界上竟然可以有不勞而獲的本領。看來真的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因為,圍棋可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最重要的是要領會它的深層次的含義。”
李光瀚一邊認真地聽着,一邊往鄧老的茶杯裡續茶。太陽快要下山了,夕陽映照在鄧老蒼白的臉上。他興緻勃勃地繼續說到:“圍棋是以圍地多少論輸赢,它的主要目的不是要對弈雙方拼力厮殺,而是在和平共處的前提下競争獲利。因此,凡是在雙方勢力均衡、旗鼓相當的情況下,那些殺心太重,欲至對手于死地的棋手往往會一敗塗地,輸得很慘。這也是我們老祖宗的智慧和哲學,尤其體現在‘共活’這個字眼上。共活雙赢,沒有必要将對方趕盡殺絕,自己一統江山,而是應該有各取所需的大度和寬容。所以說,行棋如人,棋風如人品。”
師母看見天色已晚,熱情地留李光瀚在家和他們一起吃飯。李光瀚看見鄧老興緻正高,想着就陪他再聊會兒,于是答應了。師母忙着去準備晚餐了,鄧老問李光瀚要不要接着下圍棋,他苦笑了一下說:“我現在實在是靜不下心來下棋呀。這些日子裡,我總是處于很被動的境地,完全不知道對手會如何出招,什麼時候出招,防不勝防。覺得到處都有陷阱,但始終抓不到實證。夢裡的啟示又是虛無缥缈的,不知道從何下手,難道等大難臨頭再挺身而出?最關鍵是能有多少人相信我,2012年真的是世界末日嗎?”
鄧老微笑着安慰李光瀚:“别着急,我們可以先了解一下關于世界末日的預言,查查根源或許會對我們有所啟示。現在至少證明了你确實擁有了超出常人的智慧和能力,說明夢境裡的預言有可信的一面。既然赫卡特集團知道得比我們多,我們不妨可以利用他們帶領我們找到問題的根源,就像他們總想在你身上找到突破口一樣。這個階段就是我剛才談到的圍棋的‘共活’的理念。你的特定身份和他們先期掌握的信息共同作用才能力挽狂瀾。”
“是啊,難怪我把艾滋風波中的疑點反映給章所長,上面遲遲沒有答複,我也思索着調查清楚這些事情并不難,為什麼不作為呢,可能真的是想看看對手如何出下一招。然後順藤摸瓜找出原因。”李光瀚有點恍然大悟地說。
“光瀚,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挑戰,相信這一次不僅挑戰了我們的現有科學技術的認知極限,颠覆以往的慣性思維,更重要的是跨過去了就是展開人類的新紀元,跨不過去可能就真是滅頂之災啊。你一定要調整好狀态,把自己深層次的能量記憶都調動起來,迎接狂風駭浪。”
“哎呀,别再說得吓人了,這到處歲月靜好的,哪兒有什麼滅頂之災呀,老頭子也跟着危言聳聽,快來吃飯吧。”師母說到。
李光瀚和鄧老對視地笑笑說:“您看,連師母都不相信。”
晚餐中大家換了一些輕松的話題,吃到一半,老徐打來電話,竟然是約李光瀚晚上一起到鄧老家坐坐,說回國這麼久了也沒去看望老師,感到愧疚等等。鄧老對學生時代的徐勁風還是有印象的,腦子活,會變通。隻是很多年沒有聯系,今天怎麼突然要登門拜訪?他也算聰明要不拉着李光瀚一起去,估計鄧老會回絕的。
老徐穿得很正式,拎着大大小小的高檔禮品袋,油光滿面地來了。李光瀚站在家屬大院門口等他,很詫異地問老徐怎麼想起來看望鄧老,被老徐一頓反唇相譏,自己反而沒話接了。在去鄧老家的路上,老徐歎了一口氣說:“再也不敢招惹汪小曼了,原來她有一個背景很複雜的富豪男友,對她出手很大方。但不知為什麼,前段時間她提出分手,退回了所有禮物,還放出風說恢複單身,惹惱了前男友,這不就找了一幫人劫車,本來是要教訓我和她的,被兄弟你趕上了,替我擋了一災。”原來如此,我說汪小曼的瑪莎拉蒂怎麼換成豐田了呢,好在聽了柔嘉和小陳的話,沒再招惹她。李光瀚内心裡暗自慶幸。
m國,智慧谷。伊麗莎白的身體正在恢複中,臉上的紗布快要可以揭開了。喬治和邁克爾也來到了赫卡特整形外科醫院,等着和董事會裡的其他家族成員商量應對方案。
喬治和邁克爾來到伊麗莎白的病房,看見她若無其事地在演算,絲毫沒有揭開紗布前的緊張。喬治假惺惺地說:“親愛的伊麗莎白,我希望你變得越來越美麗,身體盡快完全恢複。但如果你的樣貌變化實在太大,身體不能恢複到從前,無法說服其他董事和股東們,恐怕得讓其他家族成員來代替你在董事會裡的職位了。當然,我會支持你繼續掌控赫卡特的航天中心,那裡的大小決策還是你說了算,你可以做你喜歡的事情。”伊麗莎白扭着纏滿紗布的頭狠狠地看了喬治一眼。
邁克爾見狀連忙說:“等拆了紗布再說吧,總會有解決辦法的。董事會裡需要伊麗莎白這樣的專業人才。”
醫生、護士們陸續走進病房,白色的紗布一層層地緩緩揭開,伊麗莎白很平靜,喬治陰冷着臉看着,邁克爾很緊張地盯着。紗布完全揭下來了,一張近乎完美,糅合了中西方審美神韻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大家發出輕輕地贊美聲。主刀醫生很興奮,覺得自己成功地挽回了一個瀕臨絕境的女性活下去的信心,因為臉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主刀醫生把一面鏡子送到伊麗莎白面前,期望得到她的感激涕零和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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