鈎饴蜂群前仆後繼,狂躁撲來。其餘人退到牆邊,嬉笑旁觀,任由支狩真被黑壓壓的蜂群淹沒。
“原世子,我來助你!”王涼米拔出腰系玉箫,就要催動箫音。
“小涼米,現在可不是吹箫的時候。”謝玄眨眨眼,手掌輕輕一切,五指眼花缭亂跳動,掐出術訣。
低沉的隆隆聲響起,雷光閃耀而過,密密交錯,瞬間彙成一方藍汪汪的雷池,将王氏族人隔在外邊。
“咦,這是什麼術法?”王敦越衆而出,嘴巴一張,一口罡風猛烈噴出,直射雷池。雷光洶湧騰起,一個浪頭吞沒罡風。王敦頓遭術法反噬,悶哼一聲,倒退數步。
“閑着無事,随便搞出來的小伎倆,就叫它‘不過雷池一步’吧。”謝玄沖王涼米做了個鬼臉,王涼米正全力運轉清氣,催動箫音,然而箫音一觸及雷光,便煙消雲散,難越雷池一步。
“你竟然自創術法?你才煉氣還神啊!”王敦駭然叫起來,連白堅諸人也是目瞪口呆。隻有對道術理解深透的煉虛合道高手,才會偶爾靈光一現,創出新種術法。
“玩玩而已。”謝玄随口應道,瞧着王涼米俏臉生暈,又嬌又怒的模樣,心下大感得意。
绯紅色的劍光驟然一縮,劍圈收攏,待到鈎饴蜂群逼至,劍圈倏地擴展,光芒大盛,鈎饴蜂群被劍光裹入,大片大片墜地。
支狩真業已退到角落,背倚牆壁,出劍如風,忽收忽放,形成重重疊疊的光圈,将蜂群不斷絞入其中。
不多時,地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蜂屍。鈎饴蜂群仍在源源不絕地撲上,前仆後繼,勢若瘋狂,翅膀密集震動的嗡嗡聲響如悶雷。更多的蜂群從窗外湧入,像沸騰的怒浪遮天蔽地,席卷而來。
“小涼米,你拿着玉箫又啃又咬的,到底想玩個什麼調調啊?”謝玄一邊調笑,一邊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支狩真耍劍。
“嗆——”的一聲,短劍清越激響,支狩真劍勢一變,劍脊以驚人的高速不住顫動,振蕩出一波波鋒銳的氣浪。鈎饴蜂被紛紛卷起,猶如滾雪團一般向外抛滾,撞在蜂群中,紛紛炸開,迸濺的劍氣将蜂群射出無數個缺口。
圍觀衆人不由色變,想不到此子的劍術居然到了這個地步,唯有謝玄嬉笑如故,他連夜搜集了數百個蜂巢,哪怕支狩真劍術再精,也得活活累死他。
缺口一現而沒,被黑壓壓的蜂群頃刻填滿。支狩真一抖手腕,劍勢如潮,一波高過一波。三殺種機劍炁是他壓箱底的秘技,不能當衆施展,但本可借助斬出缺口之機,趁勢逃離。可如此一來,他定會被謝玄等人編排得污濁不堪,淪為整座建康城的笑柄。
隻有完全震懾住這些人,才能在世家圈子裡站住腳。支狩真向來冷靜,想明此點,心态愈發沉着,出劍越來越空靈矯夭,揮灑自如,不知不覺沉入了朝徹之境。
上一次他頓悟朝徹,還是在燕擊浪的壓迫下,頗有些莫名其妙。事後每次練劍,他總覺得差之毫厘,難以通徹其中奧妙。而此際心靜如水,不染一絲塵垢,在鋪天蓋地的蜂群面前,劍術自然而然地再入朝徹。
漫天轟炸的嗡嗡聲、衆人的調笑聲漸漸斂去,四周仿佛變得空空寂寂,唯有绯紅色的劍光不斷滋生、繁密、盛漲,直到充斥整個天地,再也容不下一絲一毫的外物。
“一名真正的劍修,當山壓于頂而心不負,色形于外而意不動。能發能收,可靜可動,謂之‘人在劍在’,又謂之‘劍無處不在’。”
支狩真清嘯一聲,劍光又是一變。此時此刻,他方才真正領悟了清風昔日所授。
漫天劍光縱橫,神出鬼沒,時而收縮,時而暴漲。時而似盈滿天地,時而似藏于介子。時而如霹靂怒吼交擊,猛烈剛硬;時而又如雨雪菲菲細語,柔和綿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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