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帝沉吟片刻,卻并未立刻表态。他眼中一瞬即逝的哀傷不複存在,轉而化作帝王一貫的高深莫測,而他冷眼望着瑞王的神情已然說明了态度。
“那太後以為,該如何處置瑞王?”
高太後熟稔梁成帝的性格,故此他的應對也都在意料之中。
她微微笑道:“陛下何出此言?後宮不得妄議朝政,哀家也不得例外。瑞王雖是皇嗣,卻也在朝堂司職,前朝之事自然輪不到哀家這個婦道人家指手畫腳。”
梁成帝道:“既是如此,太後此行莫非隻是為了提點朕顧念舊情?”
高太後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點道理哀家還是省得。方才說了,哀家本就是想看看怎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是不是手下人辦事不利,可别冤了無辜之人。如今看來,陛下已然有了定奪,這樣不光彩的事情早日解決也是好的。”
見她并未反駁,也沒有刻意偏袒瑞王的意思,梁成帝這才慢慢放緩态度道:“太後放心,朕定會秉公處理,必不教不肖子孫玷污祖宗的顔面。太後鳳體要緊,朕就不送了。汪直!”
汪直和高太後的内寺塗進互相對視了一眼,正猶豫着要不要應聲,高太後便随即出言打斷。
“陛下且慢。哀家此番前來,還有一事相商,與傾月公主有關。”
梁成帝下意識地看了看梁傾月,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會裹進來添亂,本想呵斥幾句。可看她連日郁郁寡歡,整個人都瘦了幾圈的憔悴模樣,伴着有些落寞的眼神,周身都散發着一種破碎感。于是怒火還沒騰起,反倒先是被憐惜之情占據上風,話說出口也鈍了幾分銳氣。
“月兒,你怎麼也來了?”
梁傾月趕忙跪下身來,話未出口,雙眼已然浸滿了淚水,不自覺地無聲哭了起來。
見狀,梁成帝哪裡還有半點威嚴,隻流露出慈父的疼惜上前攙扶起梁傾月。
他急忙道:“你......你這是做什麼,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梁傾月哽咽着說道:“父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沒等她說完,隻聽見殿外一女子尖銳的呼喊聲道:“月兒,慎言!”
随後便是萬貴妃一路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從驚慌的神情以及略微有些淩亂的發飾看得出來的确行色匆匆,沒有任何準備。
萬貴妃甚至忘了要給高太後和梁成帝施禮,直接一個跨步沖上前來,有些粗暴地将梁傾月拉了過來,急急忙忙地擋在身後。
“月兒,母妃不是跟你說過,你現在身體虛弱需要多休息,對不對?”
表面看起來是她在關心女兒的安危,可眼神之中的淩厲和威脅還是被甯王盡數收入眼裡。
顯然,萬貴妃突如其來的出現打亂了梁傾月的全部計劃,她如同石化一般木讷地待在原地,本就白皙的臉上更是失了血色,顯得有些煞白。
萬貴妃随即平複呼吸,緊緊握了握梁傾月的手心道:“聽話,先跟月桂回去好不好?”
說話間,她的貼身婢女月桂等人終于緊趕慢趕追了上來,卻也是上氣不接下氣,很是狼狽。可見方才萬貴妃不管不顧地趕過來,就連身邊服侍的人都拉開了不少距離。
正當萬貴妃趁着梁傾月愣神的功夫以眼神示意,這便要将她交到月桂手上,高太後的聲音卻幽幽傳來。
“塗進,教教貴妃什麼是宮中的規矩。”
塗進連忙應了聲:“是。”
沒等月桂反應過來,兩記響亮而幹脆的耳光已然重重地扇在了臉上。她隻覺得眼冒金星,身體不受控制地重重摔在了地上,嘴角明顯已經有了血漬。
月桂下意識地尖叫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打我。”
話音未落,塗進道:“混賬!竟敢在殿前大呼小叫,來人,拖下去。”
不過瞬息之間,便有寺人将月桂架了起來,縱使她怎麼掙紮也無濟于事。
要知道,這裡是紫宸殿,縱使塗進貴為壽安宮的掌事寺人,卻未必能夠在頃刻間調動殿中人手,這隻能說明有汪直授意。忌憚高太後是真,可未嘗不是他在适當的時機表達對萬貴妃的不滿。
月桂此時才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地求饒道:“娘娘.......娘娘救救奴婢。”
萬貴妃也被這毫無防備的變故打得措手不及,這才回過神來。她忽然察覺到自己方才在驚慌之下,根本沒有發現高太後也在殿前,還以為是平日裡能夠對着梁成帝肆意妄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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