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空無一人,錢一一坐了很久也沒有說話,心緒莫名,不知如何開口。良久,她才緩緩道:“秦斐,不知你能不能聽見,我要和你說聲對不起。”
“秦斐,我根本沒想那麼多,沒想過要走過一生的人,是要互相容忍,互相欣賞的。”
“在和你一起的時間裡,我又覺得我們不太适合了,所以我理所當然的覺得提出分手,沒什麼不對,不喜歡了,不就是應該不在一起了嗎?”
“我不是一個心狠耍心機的人,但以前卻是頭腦簡單,做事處事都太以自我我中心的大小姐,從小到大,我沒有故意的要傷害誰,但我卻把你傷的這麼深。對不起。”
“對待感情,我拿起了,又毫無責任的放下了。毫無擔當,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玩具,一個芭比娃娃,一時喜歡,每天捧着,不喜歡了,棄如敝履。”
“秦斐,當初,我的想法太天真,我喜歡你,就要得到你,就如以前喜歡的每一個玩具每一個物件,可你是一個人,我那麼熱情的追求你,可我一點都沒有想過如果你答應了,就是一段兩人相互的承諾,就是要攜手走過的人生歲月。”
錢一一說道這裡,不由有點哽咽,當初大小姐的做派,可一點沒有顧忌秦斐的感受。
錢一一把秦斐有點涼的手放回了被子裡,又道:
“秦斐,你原諒我當初的年少無知,還有少年輕狂吧。”
“當時對于感情,沒有認識,我不是在自我開脫,秦斐,我是在自我檢讨,當時的任性,幼稚,沒想到對于你,是如此的深淵。”
“秦斐,醒來吧,為了這樣的一個不負責任的我,完全不值得。你看,方林林說的沒錯,我绯聞纏身,沒有一個好名聲,有一個又一個男人。”
“為了一個如此不堪的我,秦斐,你君子如玉般的人,不值得。”
病床上的人,一動未動。
錢一一又不知說什麼了,剛才的話其實完全表達不了她内心愧疚的千分之一,她當初提分手是真的沒想過後果。
當時的她,恣意任性,還是很有些千金小姐的脾氣在身上的。
現在經曆了一身傷的她再回頭看看,原來當初她對秦斐,真的是太殘忍了。
錢一一絮絮叨叨,說了不少以前兩人在一起的芝麻小事,畢竟兩人相處了好幾年,錢一一越說心越虛,雖然最開始是自己死命追着他,他才答應的,可自從他答應後,他對自己就一直在付出,在遷就。
這細細的回憶,攪動了錢一一的心,原來他以前做了那麼多對自己好的事,細微但周到。
從一點一滴中,感受的到真情和用心。
錢一一敲着自己的腦袋,看看自己幹的都是什麼事啊。
眼淚終于從眼眶裡漫出,錢一一俯身在秦斐的手臂出,唔咽道:“秦哥哥,秦哥哥,你醒醒吧。”
夢中的秦斐已經走完了一生,毫無遺憾,他看着也是滿頭白發的錢一一,牽着她的手,“一一,我走了你怎麼辦?”彌留之際,他還是放不下她。
夢中的錢一一對他格外依戀,緊緊拉着他的手:“秦哥哥,我不要一個人,我和你一起走。”
“秦哥哥,秦哥哥------。”
語音已經有點沙啞的秦哥哥突然被年輕清脆的秦哥哥代替,秦斐心裡一緊,眼前無數個旋渦,他伸出手,想拉着錢一一,可手中一片虛無,
他慌了,眼前突然黑蒙蒙,他努力睜着眼,可無濟于事,什麼都看不清,隻有一聲聲的秦哥哥在耳邊回響。
他的一一在喚他,他要回去,他要找到她。
循着聲音,越來越近了,好像就在耳邊,秦斐努力睜開眼,可好像有千斤巨石壓着他,渾身都動彈不了。
他努力的掙紮,一聲聲的秦哥哥好像鼓勵,終于,手指微微動了動。
伏在他手臂處錢一一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一愣後狂喜,“秦哥哥,秦哥哥,你醒了,醒了。”
秦斐努力了好久,緩緩睜開了眼,眼前還是病房,看來剛才是身體不适,現在他又回來了。
轉過頭卻驚了他,滿頭白發的錢一一怎麼換成了一頭青絲?
錢一一沒有察覺他眼裡的驚訝,秦斐能醒來,無疑于心口的大石終于落了下去,一激動,抱住了秦斐,滿臉淚水:“秦哥哥,你醒了,醒了,太好了,如果你醒不過來,我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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