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酒宴逐漸過半,開始有人持着酒杯四處走動敬酒,場内氣氛也越發熱烈起來。大多數人都或多或少的飲了幾杯。
倒是月婉因着之前陛下的話,不敢多喝,隻和信國公府今天來的女眷們淺飲了一小杯。奈何這些日子她早睡早起,今天明顯過了她睡覺的時辰,眼皮還是有些發沉。
旁邊有宮女看到,忙過來問道:“明光殿旁有靜室,娘娘可要去小歇一會?”
月婉剛想點頭,忽然想起陛下那日的交待,她還是搖了搖頭,決定老老實實待着。
蕭煥舉着酒杯走向皇帝,恭敬地向皇帝舉杯,大聲說道:“父皇,兒臣敬您,願父皇龍體安康,江山永固!”蕭明淵也微笑着點了點頭,舉起酒杯飲下。
正有些無聊的月婉被兩人之間的互動所吸引,視線不經意的瞥向了給陛下倒酒的宮人。這一看讓她吓了一跳,這不是和太子有過苟且的魏姑姑嗎?
陛下明知道她和太子的關系,怎的還把她留在禦前。她又看了看太子,看他面上神情如常,應是不知陛下已知曉,月婉心中一時大為不解。
三巡酒過,蕭煥方退了下去。二皇子和三皇子也跟着上前給皇帝敬了酒,等他們退下。蕭明淵也舉起杯,剛想說些什麼,突然他眉頭緊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嘴角溢出一絲黑色的血迹。
“有毒!”他艱難地說出這兩個字,便倒了下去。
“陛下!”衆人驚呼起來。月婉也是滿臉驚愕,眼睜睜地看着皇帝倒在地上,這突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快傳太醫!”皇後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憤怒。
蕭煥卻猛地摔杯而起,沖向二皇子和三皇子,臉上滿是憤怒之色:“是你們,你們誰下的毒?”
二皇子和三皇子皆是滿臉驚愕與茫然,連忙擺手否認道:“皇兄,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們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此時,太醫匆匆趕來,對皇帝進行診治。皇後在一旁焦急地看着,眼中滿是擔憂。
蕭煥依舊不依不饒地對着二皇子和三皇子怒吼道:“不是你們還能有誰?定是你們為了争奪皇位,使出這等卑劣手段!”
場内一片混亂,衆人議論紛紛,月婉站在一旁,心中思緒萬千。她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跷,陛下怎麼會突然中毒,而且太子的反應似乎也過于激烈了。
就在這時,太醫起身,面色凝重地說道:“陛下所中之毒極為罕見,其毒性複雜且猛烈,微臣竭盡全力,也僅僅隻能暫時延緩毒性的發作速度,無法做到徹底清除此毒。”
皇後聞言,身子一晃,險些暈倒,幸好被剛才就沖過去的秦貴嫔扶住。更是有妃嫔忍不住哭了起來,讓所有人心頭發沉。
原本還有些懷疑的月婉也覺得心頭發慌,難道陛下是真的中毒了!
蕭煥怒不可遏地對着二皇子和三皇子沖過去,嘴裡怒吼着:“你們這兩個逆賊,今日定要與你們算賬!”二皇子和三皇子看他這般咄咄逼人,也不甘示弱的還手。
一時間,三人扭打在一起,拳腳相加,場面混亂不堪。周圍的大臣們驚慌失措,紛紛試圖上前勸阻卻又不敢過于靠近。
就在這時,蕭煥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二皇子和三皇子吓得連連後退,原來是蕭煥的胳膊不知被他們兩個中誰劃傷了,此刻隐隐有血迹滲出,地上還躺着一把匕首。
衆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榮昭儀見狀,心疼地哭喊着沖向蕭煥,将他緊緊抱住。
“你們竟敢傷了太子!”榮昭儀怒目圓睜,對着二皇子和三皇子斥責道。
二皇子和三皇子此時也是滿臉的驚愕與茫然,他們面面相觑,齊聲辯解道:“不是我們,我們也不知道這匕首從何而來!”
然而,此刻衆人哪裡還聽得進去他們的解釋。魏國公憤怒地站出來,大聲吼道:“來人,将這兩個逆賊拿下!”
随着他這聲喊叫,殿外頓時沖進一群身披重甲的士兵,迅速将二皇子和三皇子圍了起來。二皇子奮力掙紮着,大聲喊道:“魏國公,你這是污蔑!我們根本沒有做這樣的事!”三皇子也滿臉漲得通紅,喊道:“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我們是被冤枉的!”
但魏國公絲毫不為所動,他面色陰沉地說道:“謀殺君父,又刺傷太子,證據确鑿,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還敢狡辯!把他們押下去,等候發落!”士兵們得令,粗魯地架起二皇子和三皇子就往外拖。
此時,殿内衆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月婉心中不好的感覺更重,想到兩位皇子,她擡眼望向淑妃和容妃,身為母妃怎麼不見她們站出來說話。
下一刻,月婉心中就一驚,殿内哪還有淑妃和容妃的身影。她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就被身後的碧荷扶住,“娘娘勿慌。”她聲音雖小,卻莫名地讓人安心。
而此時的榮昭儀摟着太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整個宮殿内彌漫着緊張而壓抑的氣氛。偏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騷亂聲,緊接着一名侍衛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後宮起火了!”衆人皆驚,紛紛望向侍衛所指的方向,隻見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月婉心中一沉,這接二連三的變故絕非偶然,還不待她多想,就看到魏國公大步向前,走到太子面前:“殿下,前朝後宮皆有亂像,唯今之計,唯有殿下您速速挺身而出主持大局,穩定人心,方可保我朝安穩。”
蕭煥皺着眉頭,眼中滿是焦慮,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皇帝,又看了看混亂的場面,咬咬牙道:“好,孤就暫代父皇處理事務。來人,先将父皇送回乾元宮。”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咳嗽聲就突然響起,衆人皆是一驚,循聲望去,竟是皇帝悠悠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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