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淵滿腔的怒火在看到月婉滿臉蒼白的躺在床上時,都化做了濃濃的心痛和愧疚。
他緩緩地走到床邊,輕輕地坐下,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撫摸月婉的臉頰,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似乎生怕弄疼了她。
秦姑姑走上前,頗為自責的說道:“陛下,都是奴婢看護不及時。嘉妃雖沒真的讓榮貴妃撞到,但到底是受了驚吓,又被帶着跌了一跤。這次之後,隻怕要休養的更久一些才能康複。”
蕭明淵皺起眉頭,沉聲道:“此事也怪不得你,是那榮貴妃太過跋扈!”說罷,他又看向月婉,眼中滿是憐惜之色:“也是朕考慮不周,才會惹來今日之禍。”
這時,似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月婉悠悠轉醒,看到蕭明淵,她眼中泛起淚花,聲音虛弱地說:“陛下……”蕭明淵連忙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别怕,朕在這裡,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月婉微微點頭,淚水卻止不住:“陛下,我們的孩子…”蕭明淵心疼地用手拭去她的淚水,柔聲道:“孩子還會再有的,有朕在,你隻要養好了身體,想生多少個朕都陪你。”
月婉聽了蕭明淵的話,心中雖仍有悲痛,但也多了幾分慰藉。她咬着嘴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聲說:“陛下,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調養身體的。”
蕭明淵輕輕地将月婉擁入懷中,溫柔地說道:“我的婉婉最是懂事乖巧了,我會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完全康複,恢複往日的光彩。”
等月婉全身打理好,才被蕭明淵小心翼翼的親自抱着上了轎辇,又讓秦姑姑帶着一衆宮女太監們護送着回了昭陽宮。
意識到月婉受寵的妃嫔們看着這一幕,心中各有滋味,卻也無人敢開口。
蕭明淵轉身看向這一群女人們,眼神中帶了一絲威嚴和冷漠:“現在,可以和朕好好說說是怎麼回事了。”
皇後微微蹙了蹙眉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随後,她向前一步,緩身說道:“陛下,此事并非一言兩語可以解釋,還是讓大家先坐下再說吧!”
蕭明淵看了她一眼,也沒拒絕,隻走到一旁坐下。皇後便也示意大家落座。
不一會兒,殿中央便隻剩了不敢落座的榮貴妃和雲貴人。
“誰先說?”蕭明淵語調冷冷。
榮貴妃剛想張口,被蕭明淵狠狠瞪了一眼:“你給朕閉嘴。”
榮貴妃悻悻地閉上了嘴,眼中滿是委屈和不甘。雲貴人見狀,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猶豫了片刻,才怯生生地開口道:“陛下,今日之事……是榮貴妃訓斥了妾幾句,嘉妃幫妾說了幾句話,才引得榮貴妃不滿,鬧了起來。”
她一說完,淑妃也立馬跟上,語氣溫柔的說道:“陛下,雲貴人說的沒錯,榮貴妃張口閉口狐媚子,妾身還提醒過嘉妃有孕,讓她不要沖撞了,榮貴妃卻一意孤行…”
她話未說完,榮貴妃就叫嚷了起來,“你胡說,要不是你說雲貴人和嘉妃長的像,我如何會罵她!”
淑妃面色不變,依舊溫柔的回怼她:“嘉妃和雲貴人都生的美貌,我不過是随口誇了一句,怎就成了你辱罵人的理由。就連容妃妹妹,站出來為嘉妃說兩句話,你都恨不得沖過去打她。”說完這話,淑妃還搖搖頭,一副和她說不清的模樣。
榮貴妃瞪大了眼睛,尖聲叫道:“好啊!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要不是你和容妃挑撥,我如何會一時激動…”
容妃冷哼一聲,向蕭明淵行了一禮:“陛下,妾身錯就錯在怕榮貴妃沖撞嘉妃,言語過于犀利了些,妾身願意領罰。隻是,榮貴妃明明是自己撞了嘉妃,卻說是雲貴人絆了她,妾身也要為雲貴人說句不平了!”
蕭明淵的臉色越發陰沉,他看向榮貴妃,語氣冰冷地說道:“榮貴妃,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竟還妄圖推卸責任,颠倒黑白。”
榮貴妃臉色慘白,卻還是嘴硬地說道:“陛下,她們就是故意陷害臣妾,臣妾才是受害者啊!”
此時,皇後在一旁開口道:“陛下,此事還是要仔細調查清楚為好,不能僅憑她們幾人之言就妄下論斷。”
蕭明淵掃視周圍一圈,“今日在場的這麼多人,朕不相信沒人看清事實真相。”
沉默了一會,柳昭容站了出來,她臉色還有些發白,不知是不是被剛才嘉妃小産的事情吓到了:“陛下,妾身雖不知榮貴妃是不是被雲貴人絆倒,卻能證明是榮貴妃先辱罵了雲貴人和嘉妃,而後又想對容妃動手,就是不知為何她會沖撞了嘉妃。”
随着她的話,其他嫔妃們也紛紛點頭證明,更是有賢妃宮裡的齊美人哆哆嗦嗦地站出來,“陛下,妾身看到是榮貴妃自己不小心摔倒,然後撞到了嘉妃娘娘,與雲貴人無關。”
榮貴妃瞪大了眼睛,“你胡說!你定是受人指使來污蔑妾身。”
齊美人聽到這話,吓得連忙跪地,聲音顫抖着說道:“陛下,賢妃娘娘一向安心理佛,從不參與後宮争鬥。妾身也聽娘娘的話,不該說的話絕對不說。要不是親眼所見,妾身如何敢胡說,請陛下明查。”
這時,皇後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榮貴妃,事到如今,證據确鑿,你又何必再狡辯呢。齊美人向來膽小,她怎敢随意污蔑你。”
蕭明淵也不想再聽她辯駁,冷冷地說道:“榮貴妃,事實已然擺在眼前,你再多言也無益。你身為貴妃,卻如此行徑乖張,實在有失體統。”
榮貴妃還妄圖掙紮,“陛下,妾真的是被冤枉的呀,陛下……”
蕭明淵不耐煩地擺擺手,“夠了,即日起,榮貴妃降為昭儀,禁足一月,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若再犯,朕絕不姑息。還有淑妃和容妃,雖是好意,卻犯了口舌之過,罰俸三月,罰抄經書十遍。記得自省已過,都退下吧!”
榮貴妃面如死灰,癱倒在地,心中滿是憤恨與不甘,但也隻能接受這一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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