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連忙安慰道:“别慌,我自會想法還你清白。你且将近日所接觸之人,所行之事細細說來。”
王承微這才定了定神,開始回憶起來,但她顯然也想不起什麼有用的:“妾身自發現懷孕後就未曾出過院門,并無其他特别之處,更不敢與人結怨。”
正說着,張姑姑匆匆趕了回來,“太子妃,奴婢打聽到了,這謠言似乎最早是從前殿的幾個侍衛口中傳出,至于背後是否有人指使,還不太清楚。”
前殿的侍衛可不歸她管,玉婉咬了咬嘴唇,“看來這事情沒那麼簡單,定是有人蓄意為之。不管怎樣,先把在後院傳小話的都集中起來。”
還不待玉婉說完,外面就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着有人來報,說太子回宮了,聽聞此事後大怒。玉婉心中一緊,趕忙出去迎接太子。
玉婉快步走到門口,便看到蕭煥黑着臉走來。她急忙行禮道:“妾身參見太子。”
蕭煥怒聲道:“免禮!到底是怎麼回事?孤一回來就聽到了這些不堪的謠言!”
玉婉連忙解釋道:“殿下息怒,妾身已經在着手調查此事了。目前得知謠言最早是從前殿的幾個侍衛口中傳出,後院那些傳小話的妾身也讓人集中起來了,妾身一定會盡快查明真相。”
“妾身覺得太子妃此事辦的不妥!”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響起,雲良娣走了進來。
玉婉和蕭煥都望向雲良娣,玉婉眉頭微皺,問道:“雲良娣何出此言?”
雲良娣雙眸微擡,望向太子說道:“殿下,太子妃隻将傳小話的人集中,卻忘了有一個人才最需要查一查。”
玉婉心中一緊,追問道:“雲良娣所說何人?”
雲良娣目光掃過衆人,最後定格在王承徽身上,慢悠悠地說道:“自然是王承徽了,她自己說沒出過院門,誰能證明呢?這後院裡懷孕的可不隻她一人,為何隻傳她與人通奸。”
王承徽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雲良娣怎可如此污蔑妾身,妾身清清白白,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玉婉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雲良娣,不可妄言。王承徽一直本本分分,豈容你這般诋毀。”
雲良娣冷笑一聲,“太子妃何必口是心非,太子那日醉酒,有人又是如何爬的床,哪裡稱得上本本分分。”
她轉頭又看下蕭煥:“殿下,您想想王承徽從前承寵那麼多次都未有孕,這次怎會這麼巧,爬一次床就懷上了!”
蕭煥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看向王承徽,眼神中帶着一絲疑慮。
王承徽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她撲上前去,拽住太子衣角:“殿下,妾身對您一片真心,絕無二意啊!妾身也不知為何此次會懷孕,這真的是上天賜予妾身和殿下的孩子啊!”
雲良娣卻不依不饒地說道:“是上天賜予你和奸夫的孩子吧!我手下可是有人親眼看到的。”
說完這話,她扯了身後站着的宮女一把,“煙霞,你說。”
那被喚作煙霞的宮女有些怯怯地看了一眼王承徽,又看了看太子,然後低下頭小聲說道:“回殿下,奴婢确實曾看見王承徽與一陌生男子在前院角門那……”
王承徽瞪大了眼睛,慌亂地喊道:“你說謊!你這賤婢,定是受人指使污蔑妾身!妾身根本不認識什麼陌生男子!”
太子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看向煙霞,冷冷地問道:“你可确定你所見屬實?若有半句假話,本太子定不輕饒。”
煙霞渾身一抖,雙眼含淚的望着他:“殿下,奴婢不敢說謊的。”
這宮女雖在雲良娣身邊伺候,卻已是他的人。蕭煥剛得手幾天,知道她膽子素來就小,此刻模樣更是惹人憐愛,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覺就偏向了她。
玉婉看太子臉色變幻,似是有相信煙霞之意,她不由地向前兩步,急急說道:“殿下,煙霞是雲良娣貼身宮女,妾室之間争風吃醋乃是常事,又怎能相信她一家之言。”
雲良娣聽得這話,頓時眼眶發紅,面露委屈之色:“太子妃為何總是針對妾身?之前是太子親眼所見孫氏推了妾身,害妾小産,太子妃卻為那孫氏求情。如今又要為這王氏不相信煙霞親眼所見,反扯到妾身身上。”
說完這話,她又撲向蕭煥懷裡,眼裡淚水撲簌簌地落下,聲音哽咽:“殿下,妾身全是為您着想,眼下您和太子妃還未有嫡子,若是讓這賤人生下的野種頂了皇長孫的位置,那可如何是好呀!妾身一心為了殿下,為了皇室正統,卻總是遭人誤解,妾身真是委屈極了。”
蕭煥看着懷中梨花帶雨的雲良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惜,他輕拍着雲良娣的後背,安慰道:“莫哭莫哭,孤自是知曉你的心意。”
接着,他轉頭看向玉婉,眼神中帶着些許不滿,“太子妃,雲良娣所言也并非沒有道理,此事孤會查個一清二楚,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完此話,他面色變得冷戾,又沉聲說道:“來人,将王承徽送回信芳院,事情沒查清楚前,不許她出院門一步。”
玉婉的臉色微微一白,但還是強自鎮定地福了福身,“妾身謹遵殿下之命。”
王承徽哭喊着想要辯駁,但被侍衛無情地拖走了。雲良娣在蕭煥懷中偷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柔弱可憐的模樣。
蕭煥看着玉婉,語氣依舊冰冷,“太子妃,以後做事莫要這般沖動,一切當以大局為重。”玉婉咬了咬唇,應道:“是,殿下。”
随後,蕭煥摟着雲良娣轉身離去,留下玉婉站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無奈。
“娘娘,您說煙霞所說是真是假?”靜梅走到她身邊,小聲問道。
玉婉也不知道,自行宮之行起,夢和現實就相差的太多,她再也不清楚未來會如何。隻是出自本能的覺得王承徽沒這個膽子,而且雲良娣剛才分明是在挑撥離間,太子卻視而不見。
“别的倒罷了!隻是王承徽眼下懷胎還未滿三月,這樣折騰,我怕她肚裡的孩子首先就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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