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偌大,可是屋瓦殘破,羅幔發黃,就顯得很清冷,荒蕪破舊。
一縷月色皎皎從窗外照進來,在地上凝成霜。
屋内點了盞濁黃的燈,窗上的影子勾勒出女人孤獨的身影。
但這身影比平常女子的矮了一大截。
靠近屋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迎面而來。東方夜黎忍着心裡的惡心緩緩推開了房門。
他當然不可能聽太後的話,來殺麗妃。他隻是想看一眼自己的生母。
屋内蠟燭燃燒,發出細微的滋滋消融聲。
東方夜黎終于看清了那個女人的樣子,不得不說魅族真的是人間絕色。長發如瀑,皮膚瑩白,一襲水藍衣裙恍若神仙妃子,美貌攝人心魂。
“是誰?”麗妃警覺地看向門口突然出現的小孩。
東方夜黎乖乖擡起頭來,臉色蒼白,瞳孔黑得如濃稠夜色,“母妃?”
麗妃愣了愣,随後便微笑起來,“夜黎啊?過來,坐娘的懷裡。”
她穿着水藍宮裙,披散的黑發如瀑,絕色的容顔在燈火月色裡模糊又遙遠。
東方夜黎沒靠近她,神情在燭火中帶了一絲冷漠的審視。
坐在桌案前的麗妃沒有站起身來,因為她衣裙下的雙腿被砍掉了。
屋内濃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就是從她身上散發而出。
很久,她輕輕轉過頭去,繼續雕刻着手中的骨笛。
東方夜黎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恐怖的事實。她手中的骨笛就是用自己的腿骨做的!
東方夜黎冷着臉、抿着唇,臉蒼白消瘦,光着腳來到麗妃面前,“母妃,不覺得疼嗎?”
麗妃的側臉在微黃的燭光裡帶了幾分模糊的溫柔,帶着幾許懷念的語氣,安安靜靜說,“疼啊,血肉之軀怎麼會不疼呢?但是,如果能用這骨笛吹奏完整的神曲,也許能結束一切痛苦。”
她繼續手中的工作,慢慢哭出血淚來,像是魔怔般喃喃:“你為什麼不是個女孩啊?明明我準備了那麼久,計劃全被你毀了。如果出生的是楚月,我也不會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
麗妃眼裡沒有苦痛屈辱,有的隻是冰冷戾氣,在深淵裡磨砺出叫人心驚的反骨來。
她微長的指甲輕輕從男孩的臉側劃過,落下的一刻像刀光劍影回鞘。
“夜黎,你知道嗎?我曾是風光無限的魅族聖女。卻現在人類把我族歸為妖異孽族,随意踐踏蹂躏。我也被困在這冷宮,永世不得解脫。可是,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承受這些?魅族曾經可是最接近神明的種族,備受尊重和天神的恩寵。我們為什麼回不到過去?”
她看着東方夜黎,不斷落淚。
多可笑啊。當初高不可攀強大冷漠的魅族聖女,現在淪為了肮髒人類的禁脔,還生下孩子。
麗妃已經捂着臉,泣不成聲,一聲比一聲嘶啞,哭得肝膽俱裂。仿佛心被撕裂,聲音帶着扯動靈魂的哀痛。
雖然和生母沒有什麼感情羁絆,但此刻東方夜黎臉色煞白,心裡是某種說不出的鈍痛。
突然,麗妃猛地撲向東方夜黎,掐住他脖子,像剛出生時掐他的脖子一樣。
“你不該出生的,都怪你。你去死吧!”
東方夜黎沒有反抗。他在逆境磨出反骨、黑暗滋生桀骜,但面對生死竟然能如此從容。出生時不哭,現在快窒息了也平靜的可怕。
但是,就在這危急時刻,東方夜黎眉眼間裂出一抹血印,魔氣徹底散溢開來,血紅的光、黑色的霧,翻湧冰冷,重重疊疊,如牢籠枷鎖,把他整個人困住。
麗妃特被無形的力量彈飛出去,狠狠撞在木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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