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已經說到這裡,其實我一直堅信她們知曉我是獸,這樣才不會像個笨蛋一樣抱有希望。
憤怒,寂靜,呼嘯。
她慢慢起身,解開自身的繩子,而後綁到一塊看似更穩固的岩石上,之後又把挂在腰間的幾個水壺全部取了下來,默默地放到我旁邊,最後一步步遠去。
走出五六米之後她突然跪地,嚎啕大哭:“看到你倒在亂石堆上面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跟我好像,我想保護你,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我知道你并不想我保護,我也想過放開,但是始終放不下,我要跟随小姐,又舍不得放下你,所以自顧自地帶你走了這麼遠,是我太自私,對不起!”
又是這樣莫名其妙,我始終不明白她在哭什麼,分明該哭的是我才對。
“别進去,真的會死的…”
她走了,混入一群充滿惡臭的人類當中,那麼格格不入。
滿天黃沙之中,再也看不清她的背影,快到晨時,風沙漸小,我遠遠地看見一群模糊的身影開始行動,最終徹底消失。
“我眼睛才剛好,連你的模樣都還沒看清,你就這樣走了!我是獸族,用了幾百米大小的本體還弄得渾身的傷,别進去,這條路你走不通的!别進去……”
我拼了命地掙紮,想要站起來,想要追上去把她叫回來,可實際上連翻身眺望她遠去的方向都做不到。
我永遠都不知道她離開時哭着喊出那些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懷的是什麼心情,我隻知道這一次會是永别。
…
…
胡亂掙紮的時候我無意中磨破了兩個水壺,等到發覺的時候這片荒土已經将水徹底吞噬,壺裡面也布滿了沙塵。
現在我隻剩下一壺水慢慢等死,其實有沒有都無所謂,我連壺口都撬不開。
我從未如此長時間面對死亡,感受着自身的生機一點點流失,我的血液開始幹涸,表情漸漸凝固。
很多獸在捕獵的時候都會撲倒獵物,然後死死地咬住獵物的脖子,無論獵物怎麼掙紮都于事無補,要麼流血而死、要麼窒息而死。
那個場景就和現在的我一樣,甚至我還要更加不堪,隻能閉着眼睛等死,連狩獵者是誰都不知道。
“呼呼——”
不知不覺中,巨大的風沙再次席卷而來,意識模糊的時候時間總是那麼快,已經到正午了?還是遇到了不規律期?很快我就斷定這是一次不規律期。
因為這次風沙強烈程度遠超上一次,幾乎接近飛沙走石的中心區域。
我如同草木一般,瞬間就被了吹起來,兩根繩子繃得筆直,不停地左右交旋,簡直就是岩石與風暴的一場角力。
角力雙方勢均力敵,風暴固然強大,可這兩塊岩石紮得比想象中要深,硬是沒有絲毫顫動。
本以為就會以平局收手,結果因為繩子交旋得太厲害,出現了松動,風暴趁機發力,一根繩子當即斷裂,這下岩石就岌岌可危了,注定會失敗。
就在這時,風暴突然減弱,即便它心有不甘,即便它發出呐喊,結果還是失敗了,真是意想不到的結局。
“噗通”
我重重地摔了下來,嘴巴張得很大,隻見出氣沒有進氣,隻剩一根繩子,下一次肯定沒機會了,當然,能不能堅持到下一次都是個問題。
“轟隆隆——”
就在這時,接連傳來了兩聲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發出沉悶的聲響,正落在我的旁邊。
着眼望去,我瞬間咋舌。
隻見正前方,赫然躺着兩具人類屍體,渾身都是恐怖的傷口,已經沒了生機。
不知道是不是那群人類裡面的,剛才的風暴足以影響到他們。
雖然相處了這麼些天,但是我對其他人類并沒有上心,除了她的氣味,其他人的我都不知道,這兩具屍體身上的氣味我沒有印象,不是她。
我隻能暗自祈禱,那個人類不要死了。
我躺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那兩具屍體,肚子似乎是收到了信号,開始發出如雷鳴般的叫聲,這是兩個多月來我見到的唯一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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