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盯着蔡俊,目光冰寒:“你跟蹤我很多天了,應該早就知道我姓什麼。”他勾起嘴角,語調輕柔:“你知道我的身份。”
蔡俊驚恐萬狀,他連連搖頭,掙紮着爬起來。太玄眯着眼睛,手指握緊,箭尖已然在手掌之中。蔡俊突然跪倒在太玄面前,哀求道:“不要殺我!我錯了,求您饒我一條命吧!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太玄嗤笑:“不會說出去?那如果你今晚沒碰上我,你會怎麼做?”
蔡俊瑟縮了一下,沒有說話。太玄譏諷地扯了扯嘴角,手中的箭尖倏爾刺破蔡俊的胸膛,鮮血噴湧,濺到了太玄的臉上,他毫無畏懼。蔡俊瞪大了眼睛,滿臉不甘和怨恨,然後轟然倒地。
太玄看也不看地上那攤血迹,他拔出沾血的箭尖,丢在地上,轉身離去。他一路沿着山崖向西疾走,越過山丘,穿梭森林,最終抵達了一處懸崖峭壁,太玄仰頭望着這片深邃的懸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他感受到了濃郁的靈氣。他猛地睜開眼睛,擡腳踏了進去。
山洞内,火把明亮,映襯着洞穴内的場景,洞穴裡擺放着許多架構簡單的鐵架床,每張床上躺着一個人,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火光下交疊着,顯出幾分詭異。
太玄的視線從洞穴内掠過,最終落在洞穴盡頭的牆壁上。在那裡,刻畫着一個巨型陣法,陣法的中央有一塊圓形凹陷區域,凹槽裡鑲嵌着一顆水藍色的晶核。
太玄邁開腳步走到凹槽旁,伸手抓住凹陷處的邊緣,将那枚晶核摳了出來。他握着晶核走到洞穴深處的一方石台邊,按照玉牌上的方位擺設晶核。
等到最後一枚晶核鑲嵌完畢,整座洞穴發出嗡鳴聲,随即洞穴四周升騰起白霧,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動傳遍了山洞每個角落。太玄盤腿坐于地上,閉上眼睛,開始修煉。
這是一種全新的功法,比較适合太玄自己修煉,他需要在此地鞏固境界,然後再考慮其他。太玄的身上泛起銀色光芒,他運起功法,體内靈氣迅速流動。
白雪在外面守夜。
洞穴中漆黑一片,唯獨石台上散發着朦胧的光芒,太玄坐在石台上,安靜修煉,仿佛睡着了一般。
忽然,山洞震了震。
白雪吓了一跳,立馬起身警惕起來。
太玄睜開眼,眉頭微蹙,剛才山洞晃動了一下,但并不強烈。他站起來,向外走了幾步,卻聽到遠方有響亮的獸吼聲傳來。這些野獸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氣息,想要逃跑。太玄眼神冷冽,他擡眸看向遠方,然後飛奔了出去。
山谷中,太玄追着幾隻野獸,獵豹一般敏捷。這些野獸雖然兇悍,卻不是太玄的對手。
太玄沖上去,揮舞手中的匕首砍翻了一隻狼,然後俯身抓住一隻兔子。這隻兔子還挺肥,毛茸茸軟綿綿的,肉質細膩彈性十足,他撕掉兔子肚子裡的腸子,咬斷了兔子喉嚨,将它扔在一邊。
太玄蹲在兔子屍體前面,仔細觀察了一番,确認它沒有詐死,這才撕裂兔子腹部,掏出一隻紅彤彤的内髒,放進嘴巴裡咀嚼起來。
吃飽喝足,太玄繼續上路。
…………
第二天,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灑在潔白的枕席上。
太玄從夢中悠悠醒來,睜開眼睛的瞬間,他看清了屋頂上挂着的東西,頓時愣在原地,腦海中浮現昨天晚上夢中的一幕,耳朵微微熱了起來,心裡也砰砰直跳。太玄掀開被子,看着空空蕩蕩的房間,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這就是夢嗎?為什麼會是這樣?他竟然在夢中跟白雪親吻?
太玄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唇瓣,他嘗到了甜味,很美好的滋味。
…………
太玄坐在鏡子前,梳理着淩亂的發絲,看着鏡子中模糊的倒影。鏡子裡,少年身材瘦削,臉頰棱角分明,劍眉斜插入鬓,鼻梁高挺筆直,五官英俊,膚色偏古銅色。鏡中的少年有一雙狹長深沉的丹鳳眼,眸色深沉如墨。
這是個容貌精緻絕倫的少年,但這份美麗不屬于他。他的眼瞳顔色很淺淡,像是兩顆漂亮剔透的玻璃珠,他的睫毛極薄,像蝴蝶翅膀一樣,覆蓋在蒼白的眼睑上。太玄盯着鏡子中的自己,目光凝聚。鏡子中的少年忽然笑了笑,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眼神變得幽深莫測,令人捉摸不定。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中紋路細膩繁瑣,他緩慢地撫摸過那些紋路,手背上逐漸凸起青筋,隐約能看到血管暴起。他眯了眯眼,收斂心神,拿過桌子上的木匣子,打開匣子,取出一柄短刀。他拿着刀刃,朝右臂的肩胛骨處劃去。鮮血滲出傷口,滴在地闆上。鮮紅色染紅了整個地面,觸目驚心。
太玄看着那灘血迹,伸手沾了點湊近鼻尖聞了聞,他挑眉:“這麼香?”然後将刀刃放回匣子裡。
太玄把手腕湊到水盆旁邊,洗幹淨後換了衣服,離開了山洞,往森林深處趕去。
……
白雪坐在山坡上,望着天邊火燒雲,心思飄得很遠,她總感覺今天有什麼事要發生。
就在這時,天邊傳來轟隆隆的巨響。
白雪擡起頭,隻見天空中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天地變色。
白雪怔忡了半晌,突然反應過來,大喊一聲:“快躲!”她轉身就向後跑去,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膝蓋撞在地上疼痛無比。白雪咬牙堅持爬起來,踉跄着繼續往後退去。她不停往後退,身體因為劇痛而顫抖。
“轟隆!”又是一聲炸雷響起。
這一次不止天空烏壓壓一片,連腳下的土地都開始震動起來,大樹嘩啦啦搖晃,樹葉簌簌往下掉。白雪趴在地上,她仰着頭,看着天空中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心中滿是恐懼,她不停往後退,身體撞到樹幹上,然後順勢滾了下去。她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耳邊除了雷霆之音外,隻剩下嗚咽的狂風,以及大樹枝條刮破皮膚的刺痛。
這時,白雪猛地擡起頭,視線穿透漫天風雨,看見天際出現一個黑乎乎的大洞,仿佛一隻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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