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看着她,不語。白雪說:“太玄大叔,謝謝你陪我出來散心。雖然我很少跟别人交朋友,但我覺得你挺好的。”
太玄聽罷怔忪良久,突然輕歎口氣,說:“白雪,你……很優秀。”
白雪愣了愣,随即大笑起來,笑彎了腰。片刻之後,白雪擦了擦淚水,擡起頭來,望着遠處連綿的群山,說:“太玄大叔,我想我應該回去了。”
“為什麼?”太玄皺了皺眉,“你剛才還說要帶我四處轉轉。”
白雪聳了聳肩膀,說:“可是……今天是我媽節日呀!”
太玄怔住,過了好一陣,他恍然大悟:“是呀,今天是你母親的忌辰,怪不得……”他說,“既然如此,你先回家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白雪搖了搖頭,固執地說:“你是我請出來的客人,你要是丢下我一個人回去,我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
太玄猶豫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雪又說:“太玄大叔,我不能抛棄你,不然回去我爸媽肯定罵我不懂禮貌!我決定了,要把你一路送回去!”
太玄:“……”
白雪拍了拍馬兒的脖頸,催促道:“小青,咱倆走吧。”
白雪的馬匹高昂嘶鳴一聲,撒開四蹄朝前方奔馳而去,兩旁的景象飛快地向後移退。白雪從車窗看向身後越拉越遠的村莊,微笑着說:“太玄大叔,我會送你一程的!你坐穩了!”話音未落,馬兒又提升了速度。
太玄看了眼前方那道疾馳而過的黑影,無奈地苦笑着,也跟着驅策胯下駿馬往前沖刺。
這一夜,月光皎潔如水。
太玄和白雪策馬狂奔了整整一夜,終于抵達了他們約定好的彙合地。
“太玄大叔,我就送你到這兒了。”白雪跳下馬背,對着馬背上的太玄揮了揮手,“晚安。”
太玄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對她說:“我叫太玄,你呢?”
白雪說:“白雪。我媽媽叫阿雪,因為我姓白,她就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太玄點頭緻意:“我知道了。晚安。”
“晚安!太玄大叔。”白雪轉身,準備離開,卻又突然止步,回頭笑嘻嘻地說,“明天見,太玄大叔!”說完,朝着他擺了擺手,騎上馬,揚長而去。
太玄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然後才駕馭着馬兒朝前緩慢踱步。他低頭看着手裡的馬鞭,臉頰微熱,嘴角不由泛起淡淡笑容。
太玄走了好久才來到約定的集結點,那裡早已經等了五六個人。
這幾人都穿着統一的迷彩軍裝,每個人都是滿臉疲倦之色。太玄走到近前,看着他們的神态,心裡隐隐擔心。他環視一圈,發現除了蔡俊和他身邊兩個男人之外,竟還多了三個陌生面孔。其中一位留着闆寸頭,身材魁梧,看起來像個特種兵的模樣。剩餘二人則一人留着短碎發,身姿纖細,看起來是文職幹部;另一人則戴着金絲邊框眼鏡,看起來像個律師。
太玄掃視一周,沉聲說道:“各位,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我是白雪的搭檔,太玄。”
衆人聞言,齊刷刷地盯住他看,眼裡透出審慎和警惕的味道,似乎在考慮他的身份來曆。
太玄坦然地迎視他們的目光,并不畏懼,他說:“大家不必懷疑我的身份,我沒有惡意,隻希望諸位信守承諾,不要傷害白雪。”
那個留着闆寸頭,身材魁梧的男人突然開口說道:“白雪呢?”
太玄說:“我把她安全地送回家了。”
那人說:“她的家人怎麼樣?死了嗎?”
太玄說:“沒有,我沒有殺死他們。”
“為什麼不殺死他們?”那人問道,語氣很兇狠。
太玄答道:“我不想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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