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太玄,太玄沉默良久,低聲說:“對不起。”
“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蘇瑾雲溫柔的笑着,“是我貪婪。我想要這個家庭,這個父親,這份愛。即使我知道,我終究會消失在這個世界,我依舊舍不得離去。”
“你有沒有後悔過?”
“我有。”蘇瑾雲點點頭,眼眶紅了,“我不甘心,但是我沒辦法改變我的宿命。我的力量太龐大,這個世界容納不了它。它遲早會吞噬我。”
“你的家人呢?”太玄問,“他們也不能阻止嗎?”
蘇瑾雲沉默片刻。
“他們不會反抗的。”蘇瑾雲輕歎,“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啊。”
“你怎麼能這樣做!”太玄驚訝的問,“他們那麼愛你,你竟然忍心傷害他們,抛棄他們!”
“這是他們的選擇。”蘇瑾雲搖頭說,“我不恨他們,但是他們給予我的愛是有限度的。我不能要求他們永遠陪伴在我身旁,我必須盡快完成我的使命,離開這裡。我不願意看到他們難過,我隻希望他們能過的幸福美滿,我不想破壞他們的幸福。”
“我真的無法理解你,”太玄咬牙切齒,“他們是你的家人,他們怎麼可能背叛你!他們怎麼會抛棄你!這簡直是荒謬!”
“我曾經也不信。”蘇瑾雲說,“但是現在我信了。”他轉移話題道:“你剛剛說,你的力量是秩序法則賦予的,你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法則,那是不是說,你能夠影響世界的運行?”
“我能。”太玄說,“但我不會那麼做。“為什麼?”
“我是秩序法則的執行者,我需要守護秩序的規則。”太玄淡淡的說,“如果我違背這些規則,這個世界會陷入混亂。”
“你的意思是,你會阻礙世界秩序?”蘇瑾雲皺眉道,“可是你應該清楚這種秩序法則是怎樣誕生的吧?你不僅僅是秩序法則的守護者,你同樣擁有掌握它的權利。”
“我知道。”太玄說,“但是如果這樣的話,我會失去原本屬于我的東西。”
“你說的是你自己?”蘇瑾雲微微挑眉。
“不。”太玄搖頭道,“這個世界所有的東西我都會失去。”他頓了頓,補充道,“包括秩序法則。”
蘇瑾雲愣了幾秒鐘,随即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毀滅世界?”
“不能。”太玄說,“我隻能維持它的平衡,不能讓它崩潰。”
蘇瑾雲看着他,突然問:“太玄,你知道你自己是誰麼?”
太玄疑惑的擡眸:“我?我當然是我自己,不過,我的來曆确實有點奇怪,似乎是某個未來的我……但這跟秩序法則又有什麼關系?”
“因為你就是秩序法則。”蘇瑾雲笑道,“你是我,也不是我。”
“這怎麼可能。”太玄吃驚的張大嘴巴。
“你知道嗎?”蘇瑾雲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比你更加強大的人。他們都在等待機會,打敗秩序法則,獲得真正的自由。”
“怎麼可能,這是不可能的。”太玄搖搖頭,不肯承認。
“為什麼不可能?”蘇瑾雲說,“你是我創造出來的,我是秩序法則孕育出來的,你的能力來源于我。我能控制秩序法則,所以我能創造你,同樣,我也能剝奪你的能力,讓你消失。”
太玄怔住了。
蘇瑾雲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太玄,别忘了你是怎麼死的。你想報仇麼?你的目标是什麼?想要獲得力量麼?如果你想報仇,你就應該聽從秩序法則,遵守法則,按照秩序法則的安排,去完成你的使命。否則,你永遠也無法超脫秩序,甚至可能會被秩序毀滅。這就是秩序法則的本質,也是你的使命。”
“我明白。”太玄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我會努力提升力量,完成我的使命。你也好好休息,别想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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