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靜悄悄,飄落在所有的地方,掩飾住原本就滄桑的地面,隻剩下一片潔白,一片潔白。
沈清推開門發現門口有一層薄薄的白雪,不過路兩側的雪堆積比路上高出很多,看樣子已經被仆侍給打掃過了。
伸手接住空中飛舞的雪花,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嘴角微微勾起。
注意到旁邊的動靜,笑着說道“阿兄,初雪喜樂。”
嬴政聞言一怔,随後也笑着說到“沈清,初雪喜樂。”
沈清聽到嬴政的回答笑得更開心了,他雖然跟着嬴政相處了好幾年,見過很多次初雪,但是隻有今年給嬴政說了一句“初雪喜樂。”
“外面下雪了,”差不多有對面半人高的沈清怯生生的說道。
“然後呢?”發胖的男子熄滅手上廉價的煙,目光一直落在外面的景色上,沒有扭頭看向身後面色有些恐懼的沈清。
“今天能不能休息一天,”沈清咬了一下有些發白的唇瓣,極小的聲音說道。
聲音雖小,但是已經足以讓前面的男人聽到了。
男子眉頭緊皺,放緩聲音說道“這一場雪是不是今年的初雪。”
沈清眼睛一亮,他以為自己今天真的不用出去了。聽到男人的問題,輕聲的說道“是初雪。”
“初雪是一個好的兆頭,”男子自言自語道。
站在身後的沈清透過男子看向空中飄舞的雪花,眼眸中滿是意外。
一年之中的初雪真的是一個好兆頭麼?既然是好兆頭為什麼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還是這個好兆頭不屬于他。
男子繼續問道“人太多了,忘記你的名字了。”
沈清忍不住後退一兩步,他不想将自己的名字告訴面前的男子。他隻知道每次男子問名字的時候,總是會挨打。
他已經計算不出來,在男子手上挨打的跟他差不多年齡的孩子有多少個了。
男子似是察覺到沈清的動作沒有回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倒是聰明,說起來你的名字還不是我們起的呢?”
沈清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下意識放輕自己的呼吸,希望自己可以被男子忽視。
男子目光仍然落在外面被雪花掩蓋的土地上,猛地回頭一個越步扇了沈清一巴掌,冷笑着說道“你不說你的名字,老子就不會知道了麼?”
被一巴掌打在地上的沈清,深呼吸了幾下,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遲遲沒有落下來。
男子見狀直接将沈清踢了出去,冷笑一聲幽幽的說道“好好享受吧。”
沈清睜大雙眼看着在面前關閉的房門,沒有出一點聲音。因為他知道就算是他喊破了嗓子也不會裡面的人也不會給他開門,不但不會開門甚至還有不少的人看自己的笑話。
他輕輕咳嗽了幾聲,鮮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滴落在潔白的雪花上,似是朵朵梅花。
其實沈清沒有見過梅花,唯一見過的一次還是在外面投放的電視上。不知道為什麼他看着低落在雪花上的血珠當成了梅花,可能是也想見一下真正的梅花長什麼模樣。
沈清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既然今日被打出來了,那就代表今日是屬于他了。他擡頭看了一眼還在飄落雪花的天空,低頭看了一眼身上單薄的衣裳,冷笑一聲沒有半點感情的離開。
“你放走他了,”一個男子走到了剛才沈清的男子旁邊,透過玻璃看向隻剩下一個背影的沈清。
男子拿起一個打火機點着了煙,僅是夾在手上,冷笑着說道“放走,過不了一會他就會哭爺爺告奶奶的回來了。”
另一個男子聞言搖了搖頭,壓低聲音的說道“你應該知道今天是什麼時候,隻要讓他賣點慘也是能賺不少的錢的。”
男子沉默了片刻,目光一直落在下了一個晚上仍舊沒有停歇的雪花,開口道“初雪是一個好兆頭。”
“你還知道?”另一個男子翻了一個白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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