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跑了,你們跑不掉的。”伏青牛的聲音又從洪绯火身後響起。
老人的面容隐藏在那頂鬥笠之後,一半明一半暗顯得有幾分琢磨不定而又高深莫測。
洪绯火扶了扶司徒登科搖搖欲墜的身子,将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她輕輕的轉過身,臉上并沒有驚慌之色,
她的眉眼有一種讓人感到恐懼的平靜。
而靠在她肩膀上的司徒登科則突然開了口,他的嘴角流淌着鮮紅的鮮血,說出的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大師姐,你快走,你快走,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司徒登科的聲音虛弱而堅定,他仍然試圖在黑暗的昏迷中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
可回應他的并不是洪绯火的回答,卻是洪绯火毫不猶豫的直接點住了司徒登科的睡穴,
讓司徒登科歪在她的肩膀上,沉沉的睡去。
看到這一幕的伏青牛不由得有些驚訝的揚了揚眉道:“
“小姑娘年紀不大,倒還真有幾分性情,很對老夫的脾氣,可惜啊,你偷了不該偷的東西,你要是把東西交出來,我也不是不能往開一面啊。”
此刻,洪绯火的眉眼看起來有着一股極緻的冷靜,她清冷的聲音說道:
“多謝前輩的擡愛,既然已到了如此窮途末路的境地,晚輩也不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人,自是會将湛盧劍雙手奉上,不過在奉上之前,不知前輩可有耐心聽晚輩一言。”
伏清牛高傲的揚了揚下巴,語氣極為的桀骜,他說道:
“我看你這後輩很順眼,有話那就快說吧。”
洪绯火也不拖泥帶水,直言道:
“前輩已是十幾年前就成名于江湖的武道宗師,世人都說你為劍而癡,為劍而狂,江湖人士送你江湖名号為劍癡,而能夠讓前輩抛去這些虛名,而守在晉國公藏寶閣十多年的原因,應該就是這把湛盧劍吧。”
說着,洪绯火從身後的一塊長條形的布箔之内拿出一把通身烏黑,由一頭銀龍纏繞的奇異神劍來。
當伏清牛看到這把劍時,他的目光變得極為的柔和,就如同是見到自己的心上之人一般,他緊緊盯着洪绯火手中的湛盧劍。
眼看他出手就要接過此劍時,突然洪绯火卻将湛爐劍立刻收了回來。
頓時,伏青牛皺起了眉頭,隻見伏青牛手中的劍光一閃,還未待洪绯火閃避,那劍就已架在了洪绯火的頸側,他冷冷的望向眼前的洪绯火。
“小輩,你可别給我耍些在江湖上上不了台面的小伎倆。”
被橫劍在側的洪绯火笑了笑,臉上沒有一丁點挑釁之色,她隻是聲音溫和的回話道:
“待晚輩将話講完,自會将湛盧劍雙手奉上”。
她繼續道:
“世人皆傳湛盧劍乃是前朝開國聖君所佩之劍龍淵重鑄而成,但前朝昏君當道,民生動蕩,
龍淵劍竟被一個太監偷出,落于民間一位落魄的鑄劍師之手,
鑄劍師因看不得前朝昏君當道,生靈塗炭,所以他閱盡百家之書後認為,為追随非戰之論,
竟将龍淵劍投入了鑄劍爐之中,以自身血肉為基,輔以一些稀有之物,煉成了這把名為湛盧的神劍,
此劍奇異之處在于極有靈性,不願效命于庸俗之輩,無數劍客都想拔出此劍,可惜都沒有成功。
而諷刺的是百年前的一位刀客卻拔出了這把這麼多年都無人能拔出的神劍,作為江湖上曾經的劍道魁首伏前輩,
一定認為自己也是不俗之人,定能拔出此劍,可事到如今,我觀先生還在使用自己原來的佩劍元青,怕是守了湛盧劍十年,還是拔不出來吧。”
聽到此,伏清牛那股高傲之氣頓時一滞,他有些惱怒的說道:
“我拔不出來又怎樣,這世上沒有人能拔出這把劍。至于百年前的刀郎,哼,一個練刀的也能拔出此劍,我伏青牛也絕對能拔出來”
伏青牛的回答有些氣急敗壞,似是被人踩中尾巴的貓一般極為的惱怒,正沉浸在惱怒中的伏青牛突然聽到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我可以讓扶老前輩拔出湛盧劍。”
洪绯火的聲音雖輕,但是卻如同一道驚雷,在伏清牛耳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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