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柒無力的坐在石凳上,身體隐隐發顫,身旁還是天真無邪的玄寶。
玄寶能感受的自己父親的變化,但他的認知有限,想不明白他到底怎麼啦,他們剛剛的談話他也聽不懂,“父君,你怎麼啦呀?”
“不高興嗎?那阿寶幫你教訓壞人。”
歸柒拾好自己的情緒,把玄寶抱到凳子上坐下,按照十三四歲的年紀,府裡有同他相大的孩子,卻比他高出許多。
玄寶自小身體比平常孩子的弱,但幸好多年來不怎麼生病,也免去歸柒在府中的一些鬥争。
“阿寶,可還記得剛才的那個人?”問出的話語很溫柔,仿佛平常間的話。
玄寶搖着小腦袋,聲音也軟乎乎的,“父君,阿寶不知。”
“無礙,不知也好。”歸柒摸了一下玄寶的頭發,“以後可能也見不到。”
卻在心裡自嘲,當年許的什麼誓言全都是騙人的鬼話,也是,他能指望一個常年流連于風花雪月之地的人收什麼心,自己不過是她一時興起娶進門的東西。
這麼多年對他們不聞不問,連孩子都不識她,也不見她有任何憤怒,仿佛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現在隻想好好守着他的玄寶過好自己的日子罷了,誰曾想當頭一棒,砸得他不知所措。
心中酸澀得緊,歸柒緊緊摟住玄寶,生怕别人搶走他,哽咽道,“阿寶,是父親護不住你。”
玄寶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衣服,仰着嬰兒肥的謝了疑惑的看着他,“父君,阿寶聽不懂。”
“父君别哭”暖烘烘的小手拂去歸柒的眼淚。
歸柒逼迫自己扯出笑容,“父君沒哭,隻是風吹得眼睛有點疼。”
疼?
玄寶小臉一皺,他最怕疼了。
“阿寶呼呼就不疼啦!”他摟住歸柒的脖子想要替他吹眼睛。
歸柒被這番動作逗笑,不好的情緒也揮散些許,他露出誇張的笑,一個勁的使勁誇玄寶,“哇!阿寶好厲害呀!呼完父君真的一點都不疼啦!”
玄寶被逗笑,還是笑得很開心的那種。
“父君,阿寶是最厲害的。”
歸柒噗呲一笑,“嗯,阿寶最厲害。”
玩笑過後,
歸柒眼底沉重,面色卻保持如常,“阿寶知道成婚是什麼嗎?”
“不知。”
他牽住玄寶的手看向遠處,“成婚啊……就是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父君相信阿寶日後會找到一個比我還愛你的人。”
玄寶動着指尖,擡起漂亮的眼眸,不含一絲雜質,像一潭清水,幹淨得不成樣,迷茫的看着歸柒,“父君,阿寶不懂。”
歸柒笑得溫柔,“阿寶日後會懂的。”
……
樓杳派來的人宣讀完聖旨後,匆匆離開,也不管夙隐聽不聽,主要是兩邊他都怕啊,一個不留神,恐怕小命就沒了。
夙隐對于這道聖旨當沒看見,隻希望那個皇帝現在能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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