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雲起點頭說:“即使武功再高,面對一千多持劍的甲士也難以逃脫,兩千多人擠在一起,你根本沒法施展武功,更無法顧及四周。除非輕功非常厲害,才有一線生機。”
他想起老瘋頭在兩軍對陣中能自由來去,就想到了這一點。
李勝說:“據說那些人被殺的時候,哭喊聲驚天動地,血霧騰起一丈多高,半天都不散。”
顔姓女子忍不住嘔吐起來,韋玉筝也緊緊抓住付雲起的手。這樣殘忍的事情,付雲起聽了也心狂跳不止。
顔姓女子難以支持,匆忙告辭。
付雲起說:“剛才李将軍說,那些甲士擅長劍陣,難道他們也有江湖背景?”
李勝歎了口氣說:“長安劍宮。”
付雲起感覺就像被一桶冷水澆頭,結結巴巴地說:“長安劍宮為什麼要參與這件事?”
李勝冷笑說:“長安劍宮在并州消滅天龍寨,開設分舵,這次又大力幫助朝廷消滅駝山派,你以為他們是為了什麼?”
付雲起往好的方面想:“長安劍宮的弟子很多在官軍中任職,與朝廷關系密切,幫助官軍剿滅山寨也是正義的行為。至于這次,可能認為駝山派割據平盧,殺害宰相,才……”
想到黃天行說的助朝廷削藩的志向,對付駝山派是理所當然的,但沂州的屠殺不僅殘忍,而且是誘殺,手段不光明,付雲起也難以說服自己,隻得歎了口氣。
李勝聽付雲起言語中有為長安劍宮開脫的意思,不禁多看了他幾眼說:“難道付公子也是長安劍宮的弟子?”
付雲起說:“不是。我無門無派。”
李勝冷笑說:“隻怕長安劍宮有統一江湖的野心。”
付雲起腦子一片混亂,喃喃說:“統一江湖,統一江湖。”
李勝說:“長安劍宮不僅在并州、洛陽、荊州、長沙、成都等地開設分舵,還派弟子到各州任職,潞州也派來了。”
付雲聽後直搖頭,他不是不信,隻是心中歎息,到底為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
李勝以為他還是不信,冷笑說:“付公子知道剛才的信是誰送來的嗎?我索性告訴你。無極幫傳信給武靈門、幽燕幫、鹽幫和我太行派,一起商議駝山派被屠殺的事。”
付雲起眼睛一亮,這次河北江湖人物聚會,正好可以尋找韋玉筝的仇人,便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聚會,我也想見識一下河北的朋友。”
李勝搖頭說:“這件事其實是機密,剛才李某見付公子不信我的話,一時情急說了出來。河北道上的各幫派聚會外人不能參與,何況事關河北各派的興亡,所以不能請唐公子去。”
付雲起點點頭,思考了一會兒又說:“恕我直言,太行派一向忠心報國,前些年征讨淮西和無極幫,這次又征讨平盧駝山派,與無極幫有矛盾。武靈門這次更是傾盡全力,李師道兵敗,大半是魏博武靈門的功勞,幽燕幫與無極幫的矛盾也不小,怎麼能大家一起相處呢?”
李勝說:“河北各派确實有恩怨,但又相互依存,必要時攜手合作也是正常的。我太行派本已遠離河北各派,三十多年沒有和他們聚會,但有舊的淵源,既然他們來請,我也不好不去。”
付雲起說:“話雖如此,但剛剛打完仗,又添了新怨,誰知道是不是鴻門宴。萬一言語不合,動起手來,李将軍不可不防。”
李勝說:“付公子這話不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也需要帶一些得力的弟子去。”
付雲起笑着說:“李将軍看我能否勝任?”
李勝說:“付公子武功高強,當然是個強大的幫助,但公子不是我門下。”
付雲起提議說:“無極幫和幽燕幫裡都不是單一門派的人,我暫時隐藏在太行派中,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李勝回答說:“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我門下的弟子武藝都不強,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确實難以應對。但是如果要讓公子你屈尊假裝是我的弟子,我實在是不敢當。”雖然他口頭上說不敢當,但話裡的意思已經表明他願意接受。
付雲起說:“隻是暫時假裝一次,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我還會為将軍你帶來一位女弟子。”他一邊說,一邊指向韋玉筝。
李勝有些猶豫:“這位姑娘看起來這麼柔弱……”
付雲起微微一笑,韋玉筝随即展示了她的軟鞭技巧,啪的一聲,準确無誤地打滅了一丈多遠的燭台上的蠟燭,而且蠟燭本身還完好無損。
李勝驚奇地說:“沒想到韋姑娘的武功也這麼高強。失敬失敬。有你們兩位的幫助,我就放心了。”
付雲起和韋玉筝在潞州遊玩了兩天,他們遊覽了“秦瓊賣馬處”的客棧、單雄信的二賢莊、魏征的東嶽廟等地方,但始終沒有找到東嶽廟。
第三天,他們随李勝前往河北,到了第四天晚上,他們趕到了一片大樹林中。那裡已經聚集了許多人,火把照亮了四周,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嚴肅。
付雲起和韋玉筝都僞裝成太行派的弟子,他們看到武靈門、無極幫、幽燕幫、鹽幫的人都已經到了,分散在遠處,其中許多人在骊山大會上都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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