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提議說:“賢兄妹如果有興趣,不如一起去五老峰遊玩怎麼樣?”
付雲起心裡想:“這次和韋姑娘出門,雖然要辦的事情幾乎沒有希望,但畢竟不是遊山玩水。這兩個人并不熟識,不宜同行。”
于是他拱手道:“我們兄妹今天已經走了很長的路,正想休息一下,隻能心領元公子的好意了。”
龍城飛笑着說:“讓韋姑娘這樣的美人步行,實在是太失禮了,我們自然要雇轎子前往。”
韋玉筝雖然清純可愛,但并不是特别出衆的美女,隻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龍城飛目不轉睛地看着她,顯得有些無禮。
韋玉筝聽到龍城飛稱她為美人,雖然有些無禮,但心裡還是很高興,微笑着回應。付雲起看到龍城飛和元清的打扮,已經知道他們一個出身貴族,一個家境富裕,習慣了當少爺,還是婉拒了。
剛離開普救寺不遠,就有一隊騎兵攔在路中,圍住了龍城飛。領頭的軍官冷笑道:“哪裡來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和神策軍作對。”
龍城飛笑着說:“就是我,龍城飛。”
那軍官冷笑道:“你這小子,居然敢對神策軍和劉公公不敬,遇到我,算你倒黴。”
付雲起遠遠地看着,發現那軍官居然是長安劍宮的弟子,之前在華山腳下圍攻過自己,後來可能随神策軍護送裴度到淮西前線,因功成為蒲州的一名軍官。
那軍官和龍城飛都是習慣了發号施令的人,言語不合,便動起手來。龍城飛确實有些本事,七八名士兵也拿他沒辦法。
那個小奚奴雖然隻有十四五歲,但忠心護主,也擋住了剩下的三名士兵。幸運的是,雙方都不想造成人員傷亡,沒有使用刀劍,隻進行肉搏。
雙方打了個平手,半個小時後仍然不分勝負,元清眼中流露出羨慕之色。付雲起看到龍城飛使用的可能是六合掌之類的功夫,單論拳腳也不弱,雙方都沒有危險,所以他樂得旁觀。
那軍官見久戰不勝,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人人臉上都帶着嘲諷之色,不禁惱羞成怒,拔出長劍,士兵們也紛紛拿起武器。
圍觀的人驚呼,小奚奴也有些害怕,喊道:“我家老爺是雲州将軍,你們敢傷我家公子一根汗毛,我家老爺一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那些士兵聽說是官宦子弟,果然猶豫不前。那軍官笑着說:“我還以為是誰呢,區區一個小州鎮将,敢和神策軍和劉公公作對,才是死無葬身之地。”說完就要動手。
龍城飛一直表現得不屑一顧,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聽到這話,才意識到自己動手可能沒問題,但如果傷了這些人,會連累到父親,不禁有些猶豫。
元清原本看到龍城飛輕松地揮手退敵,非常潇灑,稱贊道:“這才是真正的雲州龍公子,不愧是人中之龍。”
這時看到那些軍将要動真格的,也開始擔心起來,問付雲起:“付公子,現在怎麼辦?”
付雲起笑着從人群中走出來,向那軍官拱手道:“這位兄台,龍兄,兩位本是意氣之争,刀劍無眼,如果不小心傷到誰,就會造成深仇大恨,又有什麼好處呢?兩位就看在付某的面子上,就此停手如何?”
龍城飛心想:“你隻是一個書生,卻來管這種閑事,真是迂腐。”
但沒想到那軍官恭敬地對付雲起說:“既然付公子出面調解,在下就不再追究此事。但如果此人再胡說八道,在下就要得罪了。”
他已經知道付雲起和黃天行是朋友,自然要給他這個人情,沒必要得罪代掌門的朋友。再說付雲起的武功足以對付他,于是帶着手下離開。
龍城飛以為那軍官不敢真的動手,借付雲起出面正好找個台階下,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雖然也向付雲起抱拳道謝,但顯然并不真誠。
元清高興地說:“龍兄、付兄、韋姑娘,今天我們意氣相投,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小弟請客,請大家去酒樓喝一杯,千萬不要拒絕。”
說着就拉着韋玉筝走了。
韋玉筝臉上羞紅,急忙把手掙脫出來,眼巴巴地望着付雲起,一臉的委屈。元清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态,連忙道歉,然後拉着龍城飛先走了。
這家酒樓位于離普救寺不遠的小鎮上,也是一家客棧。雖然規模不大,但布置得十分雅緻。元清家境富裕,出手闊綽,店家将拿手好菜都端了上來,總共也不過十兩銀子,對元清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龍城飛和元清是同窗,元清對龍城飛贊不絕口,原來龍城飛在雲州也頗有俠名。龍城飛雖然好武,但畢竟也是讀書人,在韋玉筝面前也表現得文雅。
元清和龍城飛報了家門,正想詢問付雲起二人的情況。鄰座走來一人,向付雲起拱手道:“閣下莫非是付舉人?”
付雲起連忙起身還禮,認出這人是他在河東并州讀書時的同榜舉人,姓王,便道:“原來是王舉人,幸會。”
王舉人歎了口氣說:“四年未見,付舉人風采更勝往昔,這些年一定頗有成就。”
付雲起笑道:“哪裡,我還是一介布衣。王舉人為何也來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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