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恍神的時間,視線中的黑袍已經消失,林墨怔了怔,邁開步子跟了上去。禮堂中,弗利維教授欣慰地點了點頭,鄧布利多則是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着什麼。
斯内普的步子很大,兩條長腿快速移動,仿佛不顧一切地向前走着。
相較于斯内普,林墨則沒有走得很快,而且其實對他來說很慢。林墨本也是個走起路來大步流星毫不拖沓的人,現在卻放緩了自己的腳步。
見了面,如何說?說什麼?說感謝,還是說抱歉?林墨不清楚,他甚至覺得對方會直接把自己丢出地窖,原因他都幫對方想好了——打擾教授休息。
路程相同,速度不同,起始時間不同。這就導緻斯内普已經回到了地窖,林墨卻還在半路晃蕩着。
猛然發覺自己在漫無目的地走着,林墨停住了腳步,轉身向着地窖相反的高處走去。
這次有了目的地,林墨很快就到了……
那是林墨第一次見過厄裡斯魔鏡後的那晚,他從屋子裡走出來,看見斯内普的地方。
林墨向前了幾步,站在了斯内普站過的位置上。夜晚的霍格沃茲,靜谧,寂靜。
時間還早,晚宴才進行了一半,與上次夜遊的深夜不同,此時的走廊還有着些許燈火,隻是卻有些忽明忽暗的,并不明亮。
可林墨卻覺得有些太亮了,這樣的環境下,他更喜歡黑暗。于是他擡手揮了揮,附近的火熄滅了,周圍也暗了下來。
這裡似乎與上次沒什麼不同了,除了現在這個位置的人變了以外。
隐隐約約,背影仿佛重合。
他們是同類啊,是同類人。一模一樣的強大,一模一樣的孤寂。
他們很像很像,似乎從來都是一個人,可許是早已習慣了孤獨,空洞虛無的背影并不顯得蕭瑟。
夜裡,有風透過窗口,卷起了少年的發絲,輕輕晃了晃,又落下。
倘若斯内普在這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否認兩人的相似。在斯内普的心中,這個少年永遠不會和他一樣肮髒,因為這個少年……如同曾經的默,他人生中的第一束光,隻屬于他的光。
林墨擡頭看着月亮,厚厚的、連接在一起的大片黑雲遮住了月亮灑向人間的清輝,獨享着月的皎潔無暇。
思緒有些亂,林墨想起前幾日白澤送來的信件,那是自家老哥的信,不過信中還夾了一張紙。
紙上隻有簡單的三個字——故人歸。
林墨看到那三個字時瞳孔微縮,他很清楚那是誰的字迹。
那人的字迹,他再清楚不過了。
林墨的動作沒有變,一直看着月亮的方向,口中輕念:子欽哥……
記憶一股腦地湧了上來,黑暗的童年,加入夜龍,訓練,結業,出任務,追殺,獲取信任,打入内部,獲取信任,獲取信任,獲取信任……
永無止境的獲取信任直至……最後結束一切的爆炸。
沒人知道,或許也再不會有人知道,僅僅是簡單的四個字"獲取信任",讓每一個間諜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什麼叫獲取信任?懷疑猜忌然後為了證明自己并繼續潛伏,隻能将暴露的戰友親手殺死。
天知道他們為這條線付出了多少。
天知道他們有多少人用自己的生命堆出了一個間諜之王。
天知道林默親手讓戰友犧牲有多麼煎熬痛苦。
……"天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是除了他們自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功績,他們的犧牲。因為他們是間諜,早在選擇這條路時,他們就做好了失蹤一輩子,被别人謾罵一輩子的準備。
殺死敵人,林默不害怕,也不覺得有半分愧疚煎熬,他甚至恨不得自己能多殺幾個。他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見慣了屍山血海。
可若對方是戰友呢?
他,林默,當如何?
又能如何?
殺啊,你不是厲害嗎?怎麼下不去手啊?你的冷血呢?你的心狠手辣呢?
可他,他也不是泯滅人性的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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