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敵人封鎖,林耀南雖然保持冷靜,但是也很着急,正迫切想着辦法。
近年來,敵人屢次對根據地實施清鄉計劃,甚至用毛竹做成圍欄,設置卡點,進行物資、藥品、彈藥封鎖,妄圖掐斷根據地的生命線。
對于支持鐵軍的群衆,敵人更是不遺餘力地迫害,安插走狗滲透進根據地,攫取情報,妄圖将鐵軍和群衆隔開。
物資缺乏,導緻深冬季節,戰士們大多穿着單薄的外衣,盡管村裡婦救會趕制一批棉衣,對于八百人的隊伍來說,依舊是杯水車薪。
更加困難的是,山上醫藥奇缺,有的戰士負傷後,得不到醫治,隻能在沒有麻藥的情況,截取了胳膊或雙腿。
即便武器不如人,後勤不如人,然而在士氣上,4支隊個個是氣沖霄漢。
4支隊的骨幹力量,是南方遊擊隊的老同志,大多能開雙槍,甚至百步穿楊。
這些年招募的戰士,大多數是敵人屠刀下的幸存者,以及與敵人有血海深仇的人,他們從不缺乏勇氣。
經過老同志的調教,戰士們冬夏苦練殺敵本領,在戰場上更是奮勇當先,湧現出了許多可歌可泣、實力非凡的戰士。
比如,2營營長,周大彪,絡腮胡子,一身腱子肉,他擅使雙刀,五步之内,左右揮刀,必取敵軍首級。
在楊家河戰役中,曾經一人接連砍死敵軍6人,讓敵軍為之膽寒,給他起了個外号,叫“黑閻王”。
還有一連指導員伍許成,長得白白淨淨,看起來斯斯文文,對敵人卻有一肚子“陰謀詭計”。
青山阻擊戰中,他瞅着敵人個子矮,故意讓戰士将戰壕挖得比平常深一些,并帶着闆凳,進入戰壕。
敵人步兵來攻,伍許成帶着隊伍就撒丫子就跑,敵人喜笑顔開,哇哇跳進了戰壕。
在望遠鏡裡,營長沈峰看到這一情形,剛要罵娘,嘟囔着要斃了伍許成,看到眼前一幕,卻又愣住了。
沒想到戰壕挖的過深,敵人們左跳右蹦,就是爬不上戰壕,自然無法瞄準射擊。
趁着這個當口,伍許成轉身大喝一聲:同志們,給我使勁地招呼手榴彈。
戰士們殺了回馬槍,紛紛朝着戰壕扔出了手榴彈,炸得敵人哭爹喊娘。
不一會兒,半個小隊的敵人,大多見了XX大神。
“你他娘真是個天才!”沈峰見到伍許成,一腳踢在他屁股,一盒飛馬牌香煙,狠狠地拍在了他手上。
從此,伍許成得了個外号:“智多星。”
剛剛,伍許成指導新兵練習刺殺,一名新兵手上十幾個凍瘡,被槍托磨破,鮮血直流。
伍許成雖為智多星,看到戰士飽受寒苦,煞是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訓練結束後,伍許成溜到支隊司令部,想從支隊長那順點被服棉衣。
剛踏進司令部的大門,就聽見支隊長高勝粗犷的聲音:
“叛徒!”
“秃子?高司令心情不好?”伍許成朝着高勝的警衛員李勇眨巴着眼。
李勇微微點了點頭,指了指門外。
伍許成見況不妙,識趣地溜号了。
須臾之前,高勝重重地将申城日報扔在地上,狠狠地罵道:
“這個顧少明,真是良心被狗啃了!竟然對自己同志下手!”
副支隊長李平拾起報紙,撣了撣灰塵:“報紙上說,刑場設在佘山,申城地下工作同志來電,請我們去佘山打個伏擊,救出同志殺掉叛徒。”
“那就更要打了!”高勝轉身走到身後的申城地圖,指着佘山堅定地說:
“我們支隊雖然隻有800人,但是佘山森林茂密,适合伏擊。我們同志還可以化裝成記者,混進了刑場。一旦得手,化整為零,很容易撤走!敵人根本追不上來!”
“那晚上,我們就開個會,讨論一下?”李平又遲疑道,“可是林政委不在家……”
“林政委不在家,就不打仗了嗎?”高勝擰緊了眉頭,“把營以上幹部喊來,大家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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