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晚上想和姐姐睡。”
“我也想……”
“姐姐才剛醒,别擠到她,乖。”
最後若瓷爬上了若晚身邊,而若悠和若母擠在了家屬床上睡覺。第二天是星期天,若晚不想再住院了,若母昨天便找了主治醫生再次詢問,醫生評估同意之後,若母今天忙前忙後的準備給若晚辦理出院手續,而她帶着若瓷和若悠寫作業,他們寫作業很乖,不會寫的問一下若晚,提點一下便能聰明的舉一反三,沒有出現電視裡小孩做作業,家長在一旁火冒三丈。
許摯過來時,若晚在兩個小家夥的幫助下已經收拾好東西,等着若母辦理好出院手續就可以離開醫院了。
“哥哥,你來了啊?姐姐說等下帶我們去吃肯德基喔~”這傲嬌的小表情,讓許摯rua了rua那彈性的白雞蛋般臉。
“哎喲,疼~”假意用手捂着被許摯rua了右臉,噔噔噔跑到若晚面前告狀。
若晚點了點面前小不點的額頭,又見不倒翁般搖晃了幾下站好。
“你叫若瓷,可不叫碰瓷。”略帶寵溺地眼神望着面前正對着她瘋狂眨眼賣萌的。
“今天就可以出院嗎?”
“嗯嗯,不想住了。”
“那你……”話未落,若母便進來了。
“晚晚,媽媽已經辦好了,咱……”推開門發現一個偉岸修長的背影,“哦,小許來了啊?一起去吃飯吧?多虧了你這一個多月照顧晚晚。”
“謝謝阿姨。”
最後沒能吃上肯德基,若瓷啾着嘴,怨念地眼神瞥了瞥旁邊的媽媽,她說姐姐剛出院,還有哥哥在,怎麼就吃這些東西呢?讓他乖乖的,回去給他買,一旁的若悠倒是很聽話的吃着碗裡的土豆絲,用這小妮子以為的話術就是“沒有一盤土豆絲是哄不了我的,一盤不行,就兩盤~”
若母送着若晚到了學校門口,進不去叮囑了一會若晚,沒錢了打電話給她,然後又拜托許摯照顧一下,許摯點頭答應又接過若母手裡的手提包。
“媽媽…先等下。”
“晚晚,怎麼了?”
“喂?是若女士嘛?您的外賣,我現在在校門口,你來拿一下?”
若晚尋着黃色送餐員小跑過去接過他手裡的外賣,走到若瓷面前蹲下給他。
“瓷崽,要乖乖聽話,好好學習哦,不然下次姐姐就不買了。”
“啊啊啊,是肯德基,愛死你啦,姐姐~”拿過外賣是肯德基的花紋時,猛的撲到若晚身上,還是有點虛弱的若晚可支撐不住這小炮仗,身後的許摯在若瓷要撲過去時,同一時間扶住她的後背,若晚舒了一口氣,回頭莞爾一笑表示謝意,若瓷沒有想到這樣若晚會摔倒,隻是很興奮狀态一口親在若晚臉上。
“還有悠悠喜歡的土豆條哦~”扭頭捕捉到旁邊的若悠有些憂傷的小表情,秒變開心了。也湊過來抱住了若晚說了句謝謝姐姐。
看着媽媽左手牽着若瓷,右手提着大包,後面若悠緊緊跟着,忽然覺得媽媽……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而後又被風吹散了。
許摯提着小行李,看着她注視了好久背影,直到看着上了出租車,眼底沒有散去的憂慮被他看在眼裡。
“走吧,我自己提着吧?”
“送你回宿舍。”許摯絲毫沒有把手裡的行李要給她的意思。
“謝謝。”這兩個字,她說了很多遍,但是她覺得真的挺感謝他,媽媽拉她去散步時,和她說了很多,她昏迷不醒的這一個多月他每天都會來陪她。
“晚晚啊,媽媽當年也是小女孩過來的,和你爸爸也是自由戀愛到結婚,那一本厚厚的情書承載着我們當時轟轟烈烈地愛意,媽媽記得當時你爸爸花了好幾個月的工資買了一輛二八杠,每天下班就來找我一起吃飯,休息時間也騎自行車帶我去遊玩,那個時候在他自行車後面真的很有和他有一個好的未來。我不想吃飯,會着急下班過來給我做,後來明明知道他家窮,媽媽也還是嫁給他了,連結婚也是你外婆出的錢,她們沒有說什麼,隻是覺得這是我想清楚了的,我幸福就好。後來,你爸爸結婚後就變了,媽媽當時覺得忍忍就會改呢?而且這苦是媽媽自己要咽的,媽媽要是離婚,你外婆得夜夜哭着。再後來,生下你們,更加無數次想要逃離開你爸爸,可是我舍不得你們也不忍心看着你們沒有媽媽的日子。你七個多月就出生了,媽媽也是第一次當媽媽,上面也沒有婆婆幫襯,同村的人個個羨慕沒有婆婆蹉跎,可我一個人奶大你很累。家裡窮,你五個多月,媽媽沒奶水喂你了,就想出去打工,而你被放去你外婆家了,那時候一年才給你外婆幾千塊錢,你經常住院,你外婆也不常打電話找我們說,隻說在外面注意點身體,你在外婆家很好,後面你姑姑說才知道這些。媽媽覺得挺虧欠你外婆的,養大我,又得幫忙我照顧你,幸虧你舅舅沒有說什麼。我們是辭職回家後才發現懷了你妹妹,并不是在回家之前知道的,之後的精力又不在你身上了。一碗水永遠是端不平的,我知道我和爸爸虧欠你很多,也明白你心裡的不适,媽媽不求你原諒,諒解我們。你這次的昏迷,媽媽想了很多,你爸爸回去後也幾夜沒睡好,煙是一根接一根,但他那個人不會說話。”
“小許那個人挺好的,媽媽知道他對你你的感情,你應該也是知道吧?你昏迷這段時間,護工阿姨說他不忙都會來醫院陪你,早上去,晚上走,有時候她出門回病房在你旁邊給你說說話,給你嘴唇蘸水……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媽媽也不會說什麼,但是注意分寸。媽媽希望你們姐妹倆以後的日子都不要像我過得一樣一地雞毛。尤其是你,你從小體弱多病,又不愛哭鬧,很聽話,很多時候我們都會認為你沒有主見去給你拿主意。”
思緒拉了絲線,散了滿天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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