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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是親兄妹（第1頁）

好不容易安撫住妹妹，他想着還得去福堂居和母親告别，便離開了千洛的院子。

到了阮氏院子後，門口看門的婆子打算去通報，被謝文洵制止了，他徑直走進去，還未跨進房門，便聽見阮氏在和貼身的婆子說話，話中提到了千洛，他便沒有急着進去，站在門口聽了一耳朵。

“你說謝千洛怎麼那麼命大，上次掉水裡都沒死成，她要是就此死了也一了百了，誰也不會知道當時在慈恩寺我那個孩子死亡的事實”。

婆子趕忙看了下周邊，小聲安慰她，“夫人，當年的事情切不可再提，不然讓國公爺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都這麼多年了我怕什麼”，話雖這麼說，但阮氏明顯的壓低了聲音，“這個野種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當時那群黑衣人說不定就是一群人販子，拐賣的山野間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她能有今天的富貴？現在竟是這麼個态度，這好些天了，連安都不請了”。

婆子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謝文洵走了進來，面容肅穆，對着婆子問，“夫人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婆子此時吓的臉都白了，阮氏也吓了一跳，不過看清楚隻有謝文洵一人的時候便松了一口氣，“你這是什麼态度，竟連母親也不叫了？”

“我問，剛才夫人說的都是真的嗎？”謝文洵沒有理阮氏，對着婆子再次發問。

謝文洵雖然才20，但進入錦衣衛這兩年早已經手了不少人命官司，他平時不想在千洛面前表現出來是不想吓着她，但不代表他在别人面前也如此。

在謝文洵雙目注釋下的婆子終于頂不住壓力，跪了下來，她便是當年幫助阮氏換孩子的許嬷嬷。

謝文洵看着婆子的表現，已經差不多知道真相了，不過他也不會就這麼定論，還是會去探查一番。

阮氏見謝文洵的表情，知道他不會就這麼算了，開始軟下态度哀求他，“豫章，這事兒不能讓你父親知道，不然就便宜了林氏和她兒子，這國公府畢竟是你的啊。你父親遲遲不肯立世子，誰不知道他是有心偏袒林氏那個小賤人和她生的兒子......”

謝文洵打斷了阮氏，“所以你抱她回來，替你圓了謊，不必因保不住國公府的血脈受責備，卻不好好待她？有哪家嫡女隻有兩個貼身丫鬟？有哪家嫡女被安排在離正堂這麼遠的角落居住？這些年來，她過得又比下人好多少？”

其實謝文洵這話也不客觀，畢竟千洛雖然不得母親喜愛，但是鎮國公府治下森嚴，府中下人也不敢輕慢這位大小姐。

至于隻有兩個貼身丫鬟，也是因千洛素來不喜别人觸碰，故而貼身伺候的也就2個丫鬟，綠枝和紅遺，并奶嬷嬷金嬷嬷。下邊可使喚的雜役及二三等丫鬟并不比其他公爵人家少。

阮氏現在慌了，也沒心思和謝文洵争論這些問題，隻不斷的解釋，“我。。。我也沒辦法啊，豫章，我一看見她我就想起來我那死去的女兒，就會想到這些年她享受着本該我女兒享受的榮華富貴，豫章，她不是你妹妹，死去的才是你妹妹啊，她不過是一個野種而已，我國公府供她吃，供她穿，這還不夠嗎？”

“于我而言，千洛就是我的嫡親妹妹，今日過來是想與母親說一聲，我要外出辦差幾天，還望母親勿念”。說完便大步離開了院子，留下癱在椅子上的阮氏和跪在地上的許嬷嬷。

謝文洵離開福堂居後便徑直去了後門打馬離開，祖母那邊在去千洛那裡前便已經去過。

炸聽聞這個消息，他有些震驚，但事後卻有一絲絲的慶幸，他不知道他在慶幸什麼，應該是在慶幸如果不是當時母親擔心回家不好交代，就不會帶回千洛，他就不可能見到千洛了。

這湘千洛還完全不知道謝文洵已經知道了他們不是親兄妹的事實，她正在努力回想前世發生的事情，想記錄下來，但又怕别人看見了，所以隻能用她自己才懂的代号記錄，正在絞盡腦汁的時候，綠枝進來說夫人過來了。

千洛感覺奇怪，在她印象中阮氏幾乎從未踏足過她的院子，今天又是吹的什麼風把她出過來了，雖是這麼想，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做到位，她還是起身出門迎接了。

卻沒想到她剛出門阮氏便急忙朝她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洛兒，你怎麼才穿這麼點，現在雖說是初春，但天還涼着呢，怎麼也不多穿點？”

千洛感覺奇怪，阮氏可從來沒有對她如此和顔悅色過，她還當阮氏受了什麼刺激，将手從她手中掙開，神色淡淡的回答道：“謝母親關心”。

千洛身後的綠枝看見阮氏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之情，等再仔細看時，卻隻看到阮氏滿臉的慈愛之情，心想許是自己看錯了，哪有母親會厭惡自己的女兒的。

阮氏這邊又說了些不輕不重的關心話，千洛那邊都是滴水不漏的回答，既不顯得熱絡，也不過分冷淡，阮氏讨了個沒趣，應付兩句就回去了。

千洛也不不在乎這位沒有血緣關系的母親對自己的看法，故而阮氏的到來并沒有産生任何波瀾。

而這湘阮氏回到院子後就氣得砸了幾套茶具，吓的屋裡伺候的丫鬟們都連忙跪了下來，也不管膝蓋下的碎瓷片紮破了膝蓋，許嬷嬷見狀揮了揮手讓丫鬟們都下去。

丫鬟們陸續退了下去，還順帶将屋内的碎瓷片收拾幹淨。

許嬷嬷關上了房門，開始勸慰着阮氏：“哎呀我的郡主，您可别為了大小姐氣壞了身子，不值當”，許嬷嬷也隻有在私下的時候才會稱呼阮氏為郡主。

“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說豫章最在意的是我們帶回了那野種，卻對她不聞不問，隻要現在對那野種好豫章就不會把這事告訴老爺，可你剛剛也看見了，那野種現在能耐了，我剛剛那樣把姿态放低，她竟然那副冷淡态度，不知道做給誰看”。

阮氏氣未消，開始遷怒許嬷嬷了

許嬷嬷歎了口氣，心道以前人家貼上來想要你這微薄的母愛時你不惹不理，現在人家都心寒了你這點不痛不癢的關懷算什麼。

雖這麼想，嘴上還是哄着阮氏，“郡主，她不領情就算了，咱們沒必要為她置氣，想來大爺也不會去告訴公爺，畢竟公爺斥責您，對大爺也沒好處，如今公爺在林氏那裡歇了幾夜了，咱們還是怎麼想想把公爺哄回來，就算有一天東窗事發，公爺看在這些年的夫妻情分上，也不會對您怎麼樣的”。

許嬷嬷這麼些年在阮氏身邊，早已摸清楚阮氏的命脈在哪裡，果不其然，一提起林氏就讓她忘了千洛這邊的事，轉而罵起林氏狐媚子了。

當年因為阮氏心懷愧疚溫柔小意了一段時間，加之阮氏在寺廟中生産，半路還遇到匪徒受了驚吓，導緻謝程生對林氏産生了不滿。畢竟如果不是她私自帶着兒子上門，也就不會有這麼多雜七雜八的事情了。

但阮氏沒過多久就原形畢露，加之林氏仍是那副溫柔如水般的樣子，沒過多久謝程生便重新投入到了林氏的懷抱中，故而這些年，林氏一直都是阮氏心中那根拔不掉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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