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說:“娘,我會跟爹一樣,長大了做官,養活爹,養活娘。天天給娘買肉吃,給爹買很多很多的書,讓他在屋子裡看不完。省得爹偷偷買書,怕娘知道。”
秉钰盯着兒子:“你怎麼知道爹偷偷買書?”
“我看到爹的書櫃底下,藏了好多書,爹不讓我告訴娘。”秉钰呵呵一笑,“小奸細!你怎麼想起去看爹的書櫃了?”
紀澤說:“爹學差回來,給自己買了好多書,隻給我一本。那天,爹不在書房,我就悄悄進去,也想看看,正好被爹遇到。他說不讓告訴娘。”
秉钰說:“娘知不知道已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爹一如既往,娘管不了
他。随他買吧,娘也早就看到了。”
紀澤說:“娘,你不要責怪爹,書上有很多好聽的故事和學問,既然爹喜歡,就讓爹看吧。”
秉钰吃驚道:“哎喲,你可真知道疼你爹!”
紀澤說:“娘,我老師說,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鐘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
秉钰笑問道:“澤兒,你知道寫這首詩的人是誰嗎?”
紀澤抿嘴一笑:“哈,我忘了,是我老師說的。”
秉钰說:“寫這首詩的人,是宋真宗趙恒,他是宋朝的皇帝。”
“哇!皇帝呀?好大的官也!怪不得皇帝住那麼好的皇宮,是讀書讀出來的呀。”
“傻寶寶,等你長大了,便知道這首詩的真正含義。現在會背就好。”
母子正在說笑,國藩從院裡走進屋,秉钰埋怨道:“天都黑透了,才知道回來。說是去剃頭,又拐哪去了?”
紀澤歡喜地對國藩道:“爹,我剛才給娘背了今天學的功課,要我背給您聽聽嗎?”國藩摸着紀澤的頭,“兒子,今天晚了,明天爹再聽你背誦好嗎?”
“那好吧,爹,娘,我睡覺去了。”紀澤說着出了屋。國藩坐下低着頭,摸着茶杯不語,秉钰打量着國藩,“到哪去了,一臉的不開心。”
曾國藩情緒低沉道:“我從海秋府上回來。”秉钰聞聽一怔,“怎麼黑着臉回來?不會又和人家吵架了吧?你知道他那炮筒子脾氣,就别和他争論。瞧你上回,把人給得罪的。”
曾國藩哀歎道:“我剃頭回來的路上,碰到竹茹先生。先生說,海秋與人打賭,喝了大量的大黃,拉得快虛脫了。”
“什麼?大黃可是瀉藥,喝多少啊,拉到虛脫?現在呢?海秋他現在怎麼樣?好些了嗎?”
“我回來時,他眼睛不認人了,小珊把王太醫也叫了過去。”
秉钰揪心道:“這個炮筒子!他他,不會有大礙吧?”
曾國藩說:“應該不會,小珊、岱雲和王太醫都守在那裡。明天我還要給庶吉士上課,所以,就回來了。”
............
伏天驕陽似火,樹上不時發出幾聲蟬鳴。穆彰阿從待诏廳走出,擡頭看了下耀眼的烈日,他掏出手帕沾了沾額頭的汗珠,向前廳走去。
讀講廳内,國藩授課完畢,正在收拾講稿,庶吉士們也在座下收拾自己書籍:一庶吉士拿份文章從座位跑到講台,對國藩道:“前輩,這是學生的幾篇習作,煩勞前輩予以指教。”
國藩接過文章:“嗯,很好,你非常努力,待我拜讀過後,再與你交流。”庶吉士慌忙施禮,“前輩!前輩此言真是羞煞學生也!”
國藩對其誠懇地說:“聖人面前我們都是學生。多下功夫吧,再一年你們就要散館考試,希望你順利。”國藩微笑着向其點點頭。拿着書稿走出了讀講廳。
國藩沒走幾步恰逢穆彰阿迎面,沒等國藩招呼,穆彰阿便停下腳步。國藩緊跑幾步上前施禮:“恩師!天這麼熱,您老怎麼在此?”
穆彰阿笑道:“本師到待诏廳交代些事情。怎麼樣,講學還順利嗎?”
曾國藩說:“謝恩師關懷,學生一切順利。”
穆彰阿點頭道:“嗯,那就好,明年這批庶吉士就要散館,你這個老師也要加把勁,他們都是朝廷的未來。”
“恩師放心,滌生一定将自己所學和全部經驗,一絲不留地傳授與他們。”
穆彰阿突然話題一轉:“本師剛才聽說,湯鵬昨日喝藥,把自己喝得吐瀉不止,你可知此事?”
“确有此事。昨日,學生還曾到海秋府上看望過,正打算再過去看看。”
穆彰阿說:“據說他與人打賭?”
曾國藩點頭道:“是這樣。昨日,海秋與幾個舊友聚會,談話間,他其實也是好心,說當下伏天氣躁,要大家多喝大黃敗毒。一個朋友反駁說,是藥三分毒,大黃怎可亂喝。于是,就擡上杠了。海秋當大家面,硬是把家中所剩大黃,飲給大家看,以證無毒。大家勸都沒勸住。”
穆彰阿無奈道:“這個混人!本師早就敲打過他這個脾氣,沒一次聽的。當初,我舉薦他做山東道監察禦史。倒好,上任不足一月,便将所有同僚得罪個遍,又被召回戶部做個閑職。唉,這個湯鵬啊!本師念及他二十二歲中舉,二十三歲得第,本想重用與他,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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