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既然是散心,那就叫上雅芝,秋梓,你們一起去吧。國荃和國華都在那裡,正好陪着你們妯娌好好玩上一天。”
曾麟書見爺爺發了話,于是也跟着說:“鐘秀,你去告訴雅芝和秋梓,明天一起去吧。”鐘秀高興地即刻起身,“謝謝爹!謝謝爺爺!娘,我這就告訴九弟妹去。”
鐘秀滿心歡喜地出了屋,曾麟書轉頭對國璜道:“國潢,你去準備些禮物,到岱雲家看望下陳伯母。再準備點吃的,給兩個弟弟帶過去。”
道光二十四年二月,中國北方依然冰天雪地;此時的長沙卻春意盎然,人們一襲春裝,個個精神抖擻。商鋪的鄉土小吃,各種玩物盡顯眼底。各個寺廟香火旺盛煙霧缥缈。廟會街市中,琳琅滿目的物品及誘人的食物前,擁擠着趕廟會的人們。國潢、國荃、國華、鐘秀、雅芝、秋梓,擁擠在人群中,目不暇接地邊走邊看;
廟會不遠處的人群中,荷香和虎子悠閑地走着看着。二人走到一個賣風車的小販前,荷香駐足;她拿起一個風車用嘴吹了吹,風車轉個不停,荷香心中歡喜地對虎子道:“買了,回去插在窗口,好好玩。”
虎子笑道:“你真像個孩子。”二人付了錢,又朝一個賣泥娃娃的小販走來。攤位上,一個手抱鯉魚的泥娃娃,引起了荷香的興緻,她碰了下虎子的手臂,“喂,你看他好可愛!”荷香伸手拿在手中,愛不釋手。小販忙将一個老婆婆和老爺爺對着作揖的泥娃,對荷香道,“姑娘,你看這個,一對相敬如賓的老人,到了耄耋之年還這般彬彬有禮。買回家中送與堂上老人,豈不意義非凡?”
荷香接過欣賞道:“我家沒老人了...”
小販忙又拿起一個讀書少年泥娃娃,要換荷香手上的:“啊,不好意思,你再看看這個。”荷香接過讀書娃娃,左右欣賞着,“這兩個我都買了。”
那小販道:“姑娘,你真是好心情。小的願姑娘與自己郎君,如這對老者,恩愛相守,願你們的兒子,像這讀書少年,仕途高升。”
荷香爽朗地笑了起來:“你可真會說話,包起來吧。”小販将泥娃娃包好,虎子付了錢,荷香将娃娃交與虎子,“拿着吧,别摔打了。”虎子接過泥娃娃,嘴裡嘟噜着,“我快成你跟班的了。”
荷香嘟囔着嘴道:“要不你回去,我一個人逛。”虎子見荷香發急,沒敢吭聲,二人繼續看着走着。對面不遠處,國荃一行也在走着逛着。突然,一個年少的扒手,趁人不注意,抓起小販的物品撒腿就跑。小販大聲喊道:“喂!抓住他!小偷!”
那少年橫沖直撞鑽進了人群,小偷突然蹿到雅芝面前,雅芝躲閃不及,被撞了個趔趄。國荃眼疾手快,一個跨步忙将雅芝扶住,雅芝就勢挽住了國荃的胳膊,對國荃道:“不礙得,沒事。”
國荃見雅芝挽着自己,不好意思甩去。忙說:“沒事就好。”那少年鑽在人群早已無了蹤迹。雅芝挽着國荃、美不勝收的得意寫在臉上。這一切恰被追看小偷的荷香看個一清二楚。荷香簡直不敢相信,她揉了揉眼,再次瞪大了眼睛,沒錯,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牛郎,被身邊的女人挽着,正大步地朝自己走來。荷香頓覺天旋地轉,幸虧虎子扶得及時。
虎子拽着癱作一團的荷香,恰看到國潢一行朝此走來。他連忙對荷香道:“快瞧,國荃和夫人正挽着手,朝我們走來,還有他的哥哥。”
荷香猛地站起身,欲躲已來不及,索性咬着牙鼓足勇氣,挽起虎子的臂膀直面迎了上去。國荃突然眼前一驚,大出所料地叫道:“荷香?”
荷香走至國荃面前,故意朝其對視一笑,大搖大擺地随虎子揚長而去。國荃眼追着荷香,丢開雅芝手臂,朝荷香追了幾步,“荷香,荷香!”
雅芝忙上前拉住國荃:“啊喂,你喊誰呢?”國荃面對雅芝欲追不能,囧得他甚是難堪,他心潮起伏着不知所措……
秋梓眺望着遠去的荷香心生疑惑,國潢和國華尴尬地看着國荃,國荃滿腔怒火,朝國潢狠狠地瞪了一眼。
……荷香回到客棧,瘋狂地撕着寫與國荃的封封書信,地上剛買的泥娃娃也已成碎片,虎子一旁哀求着:“你别這樣好不好!我們的賬本都被你撕毀了。”荷香推着虎子,“躲開!”
虎子說:“你冷靜點好嗎?!”
“我不冷靜,我冷靜不了!我我,我真是傻子!什麼相愛至老?什麼牛郎織女!什麼為了我不近那熊氏半步!什麼功成名就,雙雙永不分離!”
虎子說:“我早就說過,男人娶了妻室,哪有那麼忠貞?可你偏偏不信。”荷香對虎子吼道,“不許胡說!”
“我才不是胡說!可人家夫妻挽着手臂逛廟會,你總該清醒了,總該死心了吧!?”
荷香撕着撕着,漸漸地魂若遊離,她忙又蹲在地上撿起撕碎的信片,擺在桌上拼湊着。“不不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是我一年中,為他寫下的三百零六封寄語和牽挂!他在我心中是那樣的博學睿智,俠肝義膽。他不惜放棄學業,千裡迢迢趕來為我遮風擋雨。怎麼會,怎麼會是兩面之人?這是夢,一定是夢。”
虎子一旁看着既同情又無奈又嫉妒:“唉,隻聽說,癡情女子負心郎,還真是。我就不明白,世上好男人多呢,何必與人争一個有了老婆的男人!我對你這麼好,也不見你對我有聲好氣,非要天天對着燈寫什麼寄語。”
“虎子!休得在傷口上撒鹽,我生,即使不能做他的人,死也要做他的鬼。這輩子,我荷香生為他生,死為他死。請你出去!”
虎子回身走到門口:“荷香,等你想通了,記得有我疼你就好。”虎子話畢出了屋,荷香趴在一桌的碎信片中,放聲大哭,“為什麼,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國荃躺在宿舍的床上,望着房頂惱怒地沉思不語。國華站其身邊勸慰道:“九弟,别多想了,事已經過去。”國荃憤憤道,“若不是四哥親自帶雅芝來長沙,我定會認為,是别人為我下的套。可惡,實在是可惡!害我百口莫辯!”
國華思忖道:“說也奇怪,這荷香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長沙呢?”國荃抓起被子蒙着臉,“鬼知道!”
“九弟,無論怎樣,時光也不能倒轉回去,該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你我都二十幾的人了,實不該為情愛二字徒添煩惱。”
國荃撩開被子一骨碌坐起:“說得輕巧!那是你沒有!……可恨的熊家小姐,都是她,都是她!自她來到曾家,我從不曾碰她一下手指。她今日為何挽着我?我真是好生地奇怪?我當時為何不甩掉她的手!難道是鬼,叫她恬不知恥地挽着我!”
國華說:“可我也看到荷香挽着一個男子。你們彼此離開一年了,不見其她就不能嫁與别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誰會輕易挽着一個大男人在街上閑逛?”國荃道,“那人我認識,是山寨的虎子。六哥的意思,是荷香嫁人了?”
“難道不會有此可能?”
國華話音未落,國荃‘噌’地一下下了地,國華疾步上前攔住:“九弟,理智啊!”國荃将國華甩在一邊,“我無法理智!”
國華抓住國荃的臂膀,動情地搖着:“九弟,我們剛剛收到陳伯母捎來的書信,大哥信上如何叮囑我們的?難道你要大哥失望?......大哥曾經和我們今天一樣,數年過去官至五品,此刻,你還拘泥于男女之情?”
國荃交困在荷香感情與學業的糾結中,痛苦不堪。他坐回到床上,兩手揪着頭發,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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