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提坦的兒女們,你們的期望我都知道。可你們的父神依然活蹦亂跳地在天空和大地徘徊,我暫時還無法給予你們自由。不過,快了,很快他就将徹底成為天空了。”
活在神王陰影下的提坦,終究對父神的消息感到畏懼。而現在,即便是被蓋亞偏寵的克洛諾斯也不例外。
“母,母神,神王陛下怎麼了?”還是少年模樣的克洛諾斯戰戰兢兢道。
“殘暴的烏拉諾斯受法則厭棄,即将被撤掉神王的冠冕。”
說完,瞥見驚恐中又帶着些許興奮的克洛諾斯,蓋亞微垂眼眸。“而你,我最疼愛的小兒子,一切時空的主宰,你願意推翻天父的統治,取代他成為新神王嗎?!”
年輕的克洛諾斯不敢置信地望着漆黑的四周,忽略掉身旁若有若無的嫉恨,他眼中的躍躍欲試都快掩藏不住了,不,他仗着黑暗毫不掩飾自己的激動。他渴望出去,渴望獲得那至高無上的權力。
可蓋亞作為大地,體内的一切都在她的目光下。對于小兒子的興奮,她并不想多說。
将那把鐮刀塞進肚子裡,最晚進去的克洛諾斯正處在那生命出口的最前沿,他接過這把銀光锃亮的強大神器,卻不知道該怎麼用。
蓋亞平淡的聲音傳至肚子裡不斷回響。“我的小兒子,等到神王再次與我交合時,你就用這把象征大地憤恨的鐮刀,去割下神王作為男神的象征。這樣,他就無法再用父權限制你們的力量。”
“而之後,天空也不再是大地的丈夫,我将恢複生育的能力,并再次誕下十二個提坦。而你,克洛諾斯,将會以最先出世者的名義,去把那早已不受法則眷顧的天空之神從王座上推翻,去取代他的王權,去成為第二代神王。
我最勇敢的孩子呐,你不必擔心做不好,因為你的兄長和姐姐們會幫助你,你的老師也會在暗中輔佐你。”
“老師?尊敬的母神,我從哪裡來的老師呢?祂能幫助我推翻父神,難道是您的妹妹黑夜的倪克斯大神嗎?”
“不,除我之外的原始神不會插手神權,這是卡俄斯最古老的誓約。”
蓋亞面不改色,心裡卻将多裡斯的身份全盤托出。“而你的老師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先知者,為世界擺脫蒙昧的知識主宰。事實上,你也應該聽過他的賢名,他還是你的侄子。
從前執掌清醒與工藝的神明、泰西斯與俄刻阿諾斯的兒子多裡斯。他是智慧側最強有力的神明,預言的力量眷顧他,判定你将會成為下一代神王,并告訴我推翻烏拉諾斯的方法。”
多裡斯:“……”您真是會說。
智慧側本源羞于你不在其中扮演角色。
但正如蓋亞賣了多裡斯一樣,知識的主宰也從未信過她。
西格瑪認真保存這段心聲。留待日後破開蓋亞之前的誓言。
“是我那可愛的孩子多裡斯!至高至敬的母神,您見過多裡斯是嗎?他現在是不是在您身旁!”泰西斯的聲音響起,可地母卻沒有想過讓多裡斯他們聽見。
那個孩子對父母的愛護,是她現在唯一可以拿捏的把柄,她吝啬且佯裝高貴地把持着不放。
可多裡斯卻毫無遺漏地聽到了全部,這就是他母神的聲音嗎?和他想象中的一樣,是這樣的溫柔慈和,她語氣的焦急也是這樣讓自己感動。
多裡斯多想做出回應啊,可是地母虎視眈眈,他也會因此暴露心裡的西格瑪。盡管隐藏于天性中的他,是那樣的善于躲避目光……
當神王的目光再次回轉到大地上時,祂就看見了一位身披華彩、舉世無雙的女神。而多裡斯早已帶着菲呂拉被命運牽引而去。
他們和摩洛斯一起,立足于命運長河之上,靜靜觀看大地發生的一切。如果忽略掉菲呂拉滿含熱淚、悲憤欲絕的模樣,還有摩洛斯他那熾熱的眼神,那這一切都很值得記錄。
知識的畫卷主動描繪地上的畫面,那純白的神職化作一隻光潔的羽毛筆,無聲無息地記載多裡斯看到的一切。
這将是卡俄斯曆史上最精彩的一幕!
神王會被蓋亞吸引,就像天空注定包裹大地一樣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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