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喝得酩酊大醉,沒有以撒架着他仿佛下一刻就會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哪裡會理會那些女孩,以撒把卡修斯的頭按到那幾個女孩笑罵道,“你小子還挺招爛桃花呢,都招引到你未來老婆面前了,睜開眼給我好好看看,這是你的小女朋友們不?你自己有未婚妻,還觍着臉在外頭招蜂引蝶啊。”
“這…是我的探險隊友。”卡修斯有氣無力地解釋道,那為首女孩卻頗沒分寸地抱怨起來,“哪家的姑娘這麼蠻橫無理,我可要去會會她,這還沒有結婚,就不許卡修斯和别的女孩子來家裡玩了,把我們晾在大門口曬了這麼久,先前格雷爾公主那麼尊貴都不敢這麼多事的,卡修斯要是真娶了這樣的女孩為妻,恐怕和家裡的女仆說句話也要撒潑砸東西了吧。”
“莉迪亞,我求求你别說了,卡修斯那位未婚妻就是前一陣鬧得滿城風雨的瑪林菲森小姐,要是讓她知道你背地對她指指點點會有麻煩的。”旁邊的女孩拉了拉莉迪亞的袖子說道。
“溫多林,我看你是被曬糊塗了吧,大名鼎鼎的瑪林菲森小姐還怕被指指點點嗎?現在滿京城裡誰不知道瑪林菲森小姐殺了自己養母,跑去給一個臭名昭着的私生子加魔藥販子做了女仆,卡修斯前腳研制出魔藥憎恨劑,她後腳就跟卡修斯定下婚約,她是什麼心思昭然若揭。”莉迪亞故意挑釁地說道。
艾蕊薩并未開口,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卡修斯醉醺醺的,強打精神下了逐客令道,“艾蕊薩…是我未來的妻子,不許你這樣侮辱她,我今天喝醉了,我們…我們探險的事過兩天再談吧。”
莉迪亞和另外兩個女孩等了那麼久哪裡肯走?莉迪亞和溫多林聽見這話,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似的嘩嘩地流下來,莉迪亞拉着他的袖子哭訴道,“卡修斯,我們先前就約好了今天就搬來你家住的,等到下周一深霧竹林秘境開啟,我們就一起出發,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們在外面等了多久?你瞧瞧溫多林和妮拉的脖子,都曬出紫斑了,你為了這個魔教餘孽,你竟然不讓我們進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我小時候在極寒年去你家玩掉進池塘裡,是你親自把我撈上來的,還親手幫我烘幹衣服。就因為那個瑪林菲森小姐來了,我們之前的感情都沒有了是嗎?”
艾蕊薩清脆地冷笑一聲,伊西亞德等人看卡修斯和莉迪亞的眼神就像看騎獨輪車扔橘子馬戲團小醜夫婦一樣,以撒憋着笑做出嚴肅地表情說道,“梵尼克斯子爵,我想你該多加管束一下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朋友了。”
“行了,卡修斯,我們回去吧。”艾蕊薩擺弄着手裡剛繡好的荷葉帕子,面色不虞地吩咐道,“來兩個男人,把門關好,别把外面那亂七八糟的野貓野狗放進來。”
“瑪林菲森小姐,你也早點回去歇歇吧,等到下周還有的忙呢。”弗比斯意有所指地瞥了莉迪亞一眼笑着說道,兩個壯漢粗魯地推開呆若木雞的三個女孩,艾蕊薩扶着簡的手沖弗比斯和伊西亞德微微颔首,莉迪亞三人見狀順着弗比斯的目光看向身穿灰色薄紗長衫的艾蕊薩,看着她瘦小的身闆和精緻的面容,怨怼的目光裡多了幾分詫異和輕蔑。
“瑪林菲森小姐,瑪林菲森小姐,我替莉迪亞向你道歉,我是煉金大師霍普金斯的女兒溫多林,我帶着我妹妹溫莎貿然打擾,實在是有急事要找梵尼克斯子爵,求你高擡貴手,讓我和我妹妹進去。”溫多林在後面大聲喊道。
“别說你爸是個風流成性的煉金術師,就算是公爵的女兒來了,也不敢站在門口大呼小叫,你們有什麼事,等卡修斯酒醒了再說,你們等得住就等,等不了就滾!”簡回頭冷冷地盯着三人訓斥道,替人道歉,她算個什麼東西?
“你這賤婢怎麼敢這樣跟我們說話!霍普金斯子爵是你那張下賤的嘴可以随便妄議的嗎?等我們進去就割了你下賤的舌頭,拔光你的牙齒…”莉迪亞手拿魔法棒指着簡,溫多林和溫莎沒事人似的站在一旁。
艾蕊薩陰恻恻地看向三人,以撒心領神會地架着卡修斯回了屋。艾蕊薩打了個響指,白媽媽憑空出現,親昵地蹭了蹭她的小腿,“去吧,吃飯去。”
看着白媽媽像炮彈一樣射向三人,艾蕊薩帶着以撒和卡修斯等人進了屋,簡轉動把手開門的那一刻,兩道布滿咒術回紋的冰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來,艾蕊薩提起幽藍的魂火和黑氣格擋,來勢洶洶的冰錐偏離原來的軌道撞在門框和門闆上,瞬間化作齑粉落在艾蕊薩腳下,一股刺骨的寒意在空氣裡擴散開來。艾蕊薩臉上露出森冷的笑意,“呵呵呵,我原來是不想廢了你的,可是現在看來你一日不廢,我便永無甯日。”
“啊!”莉迪亞的尖叫聲劃破這個午後令人惬意的甯靜,隻見成群的老鼠在鐵門上竄下跳,溫多林顧不上所謂的急事,用外套包裹着溫莎尖叫逃竄,成群結隊的小老鼠爬到莉迪亞身上啃咬抓撓,莉迪亞強忍啃咬的疼痛坐下打坐運轉全身的法力,她在身上凝結出一層冰晶把自己包裹起來,冰晶不斷加厚凝結成了一身刺猬冰甲,以她為圓心的三五米内長出了橫七豎八的冰刺。
驟然長出的冰刺刺穿了來不及退縮地小鼠,刺骨的寒意沒能讓亡靈小鼠退卻,反而在元素力量和新鮮血肉的刺激下更加興奮,他們吞吃下冰刺上同伴的屍身,來不及舔舐唇邊的肉沫就再次撲向莉迪亞,刺穿了一批下一批亡靈小鼠立刻補上來,前仆後繼,無懼生死。“你們這些該死的瘋子,怎麼還不死幹淨!”莉迪亞光是對付那些老鼠就手忙腳亂,滿頭大汗,她的法力即将耗盡,想起被那群老鼠啃咬抓撓的痛苦,她摸出一張符咒丢向一邊的白媽媽。
咔嚓!震耳欲聾地雷聲響起,滾滾烏雲遮蔽了天上的太陽,“不好,她那張符咒是紫星落日。”符咒已經牢牢貼在白媽媽身上,不管怎麼抖動身體都弄不下來,簡從圍裙口袋裡拿出一根發黴的木棍揮舞了幾下,手臂粗細的紅色尖刺藤蔓沖破冰封的土壤,像刮魚鱗一樣剔去莉迪亞身上的冰甲,另一個光滑的藤蔓嘗試着摘去白媽媽身上的符咒,可那張符咒就像長在它身上了一樣怎麼都摘不下來。
那些小鼠已經感知到了母體有危險的來臨,争先恐後地撲到莉迪亞身上啃食血肉,就像駱駝囤食物,仿佛這頓吃得夠多就能好幾天不用吃飯了一樣。莉迪亞失去了身上冰甲就像一隻行走的雞腿,很快被咬得體無完膚。
翻滾的烏雲中露出一個渾濁的火紅色的球體,艾蕊薩和簡推開鐵門,簡揮舞着魔法棒在白媽媽周圍立起四面土牆,随後封了頂,建成了一個簡易的土屋避難所,艾蕊薩微笑說道,“簡,你以前盼着成為法師,現在一下就覺醒了兩個屬性,你将來會是蓋房子的一把好手。”艾蕊薩催動體内冰靈力在土屋的基礎上建成一座冰山,說道,“冰火兩相抵,但願白媽媽不會有事。”
“艾爾,其實…是克林頓改造了我。”簡壓低聲音笑着說道,“原本我隻有一個黃豆大小的木屬性内丹,法力微乎其微,唯一的用處就是我做出的菜湯也比别人美味一點,他們打算把我培養成伺弄靈藥花草的女仆,就給我裝上的嬰兒期石頭怪和樹妖的獸核,不成想我和另外兩個女孩在血月之夜逃跑,還順帶手把變異成狼人正在發狂咬人的克林頓大少爺放了出去,結果碰上溫德爾司長,當場就被執法騎士活活打死了,克林頓老爺哭得那個慘呦。”
艾蕊薩擡頭看了一眼頭頂近在咫尺的巨大落日,像演奏會的指揮官那樣擡起雙手,晶瑩剔透的冰花和幽藍魂火漫天飛舞将兩人包裹起來,凝結成一座安如磐石的冰山,矗立在地面上散發着亡靈魂火幽藍的光芒,飄浮的鬼魅和遊蕩的幽靈興奮地尖叫着,大笑着,透過天眼能看到它們手拉手轉圈跳舞,幽藍魂火如墜落流星般從他們身邊劃過,引發一陣陣狂笑,此起彼伏如同一場死亡的狂歡曲。
在渾濁炙熱的巨大落日沖擊冰山的瞬間,艾蕊薩閉上眼睛握緊了簡的手,等待命運的審判,想象中的山崩地裂并沒有出現,冰山紋絲不動,“啪!”地一聲,頭頂炙熱感消失殆盡,擡頭看去隻剩一片純淨的冰藍色,幽藍魂火将巨大的落日團團包裹,簡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吞日變麼?”
“吞日變是個什麼東西?你在說什麼呢?”艾蕊薩皺眉問道。
“吞日變是魔神幽拉斯泰所創,曾經過吞噬了天上的太陽,連續兩個月,阿蘭提亞大陸上的人都見不到陽光,極寒災難降臨阿蘭提亞,最後靠着雷屬性法師制造出電力勉強度過了那次災難,但電力使用争議頗多,被聖光會新派認為是黑暗和危險的,所以後來沒有被推廣使用。”簡解釋道,“剛才那些藍色的火多得遮天蔽日,頗有魔神當年的風範呢。”
“這話可不能去外面說,聖光會認為魔神幽拉斯泰已經轉生在陽光之下,整個阿蘭提亞大陸都會因他而毀滅,我可不想成為衆志矢之。”艾蕊薩看着消失殆盡的幽藍魂火和渾濁落日說道。身後傳來莉迪亞氣急敗壞地尖叫聲,“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還沒死,啊,我的内丹!把内丹還給我,不,不要,你們這些畜牲怎麼敢吃我的内丹!”
艾蕊薩拉着簡從冰山裡走出來,白媽媽也從避難所鑽出來,它身上雪白的皮毛變成了散發着焦糊味的碳灰色,顯然是落日符咒焚燒殆盡時灼傷了皮肉。一隻溫順的小鼠把嘴裡的冰藍内丹吐出來,放在艾蕊薩的腳尖上,仰着雪白的包子臉吱吱叫着,兩隻黑豆般的圓眼睛看着艾蕊薩,艾蕊薩溫柔地笑着說道,“真是個乖孩子,拿去把這個拿給你媽媽壓壓驚吧。”
在莉迪亞睚眦欲裂的目光中,白媽媽吞下了這枚内丹,艾蕊薩含笑說道,“墨菲斯托那混蛋要是再想用火燒你做烤全鼠,可就沒那麼容易喽。”
經過這個小插曲,後面幾天安生了很多,聽負責采買的廚娘說,被艾蕊薩公然廢了的莉迪亞是穆爾戈斯的手下格裡芬上尉的女兒,這位格裡芬上尉曾經是穆爾戈斯身邊的近衛,這事在阿瓦塔京都傳得沸沸揚揚,說是卡修斯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了莉迪亞一眼,高貴殘忍的深淵公主心生嫉妒,放出鼠蟻把人折磨得體無完膚還不解恨,就将莉迪亞廢了。所以,這幾天再也沒有人以各種理由來找卡修斯了,就連找他看病的都少了很多,就算來看病也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莊園裡的不明真相女仆人人自危,就算是四五十歲的廚娘也自覺和卡修斯保持安全距離。
艾蕊薩和以撒樂得清靜,因為日子實在無趣,以撒便教艾蕊薩和簡練單手劍,恰好卡修斯在聖約翰騎士學院主修的也是單手劍,不忙的時候也過來旁聽。結果,以撒發現這三個人一個比一個廢,每日揮劍劈砍青原岩一千次是初級騎士基本功,可是不到五百次艾蕊薩和簡連劍都提不動了,兩人沒什麼基礎,倒也情有可原,卡修斯因為太久沒有鍛煉,三百多下的時候先是胳膊抽了筋,坐在路邊休息了半小時,後來掙紮着站起來,艱難地砍了八百多次就扯到了肩膀上未愈的舊傷,不得不停下來休養。
“你們體能這麼差可不行,你們這樣的…要是進了秘境不成魔獸口糧了麼,卡修斯,我聽說你隊伍裡光是充人頭混履曆的就有十三個人,你可别指着我把每個人都保護到位,喊上你隊友,明天早上開始去跑步吧,打不過總得跑吧。”以撒說道。
“好,好,他們…他們那些混履曆的,到時候就在安全屋裝死挺屍就行,他們父母也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我就賣他們個人情了,你保護艾蕊薩就好了,我們可以自保的…”卡修斯挽回面子說道,這段時間對深霧竹林的了解讓他越說越沒底氣。
“你還有閑心賣人情呢,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你确定深霧竹林那種地方會有所謂的安全屋嗎?如果有,那一定是魔獸的肚子裡。”以撒幽幽說道,“探險正式進入倒計時了,最後五天。”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三人就醒了,動作麻利地洗漱穿戴,為了保證跑步時有足夠的體力,艾蕊薩烤了十隻雞腿,卡修斯端來一大鍋布丁,兩人大吃了一頓,簡包了一大堆蘋果派和巧克力蛙片之類小零食,半路上,艾蕊薩和卡修斯跑得肚子痛,把胃裡的東西全都吐在地上,卡修斯的舊傷又發作了,簡自己跑步時不小心崴了腳,三人互相攙扶着下了山,以撒見狀怕他們再笨手笨腳弄傷自己,隻好叫三位祖宗在探險前好好休息。
第三天,艾蕊薩和簡出去逛街,用卡修斯給的零花錢買了一堆裙子和首飾,兩人提着大包小裹的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恰好碰見墨菲斯托拉着湯米在信箱旁邊竊竊私語,墨菲斯托的打扮明顯比上次明豔嬌媚了幾分,臉色卻越發蒼白虛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他身穿領口和口袋上綴滿粉珍珠的淺粉拼色風衣和繡着銀絲蝴蝶的奶白色長筒襪,耳朵戴着一對松針紅鈴铛流蘇耳墜,手柱着一根黑橡木的手杖,仿佛離了這東西就會立刻倒地不起一樣。
“墨菲斯托,你不是不知道,卡修斯最是讨厭叛徒,我都為你做了那麼多,你不能不管我啊,那個艾蕊薩三番五次地挑唆,卡修斯早就對我起疑心了,他竟然把我送給伊西亞德那個混蛋,你知道我被折磨得有多慘麼,我現在上廁所的時候都很疼。難道你不記得了麼?是我把爸爸的魔藥方子偷出來給你,我把喬治那個混蛋引薦到卡修斯面前,要是沒有我,你怎麼會像現在這樣人模狗樣地活着?要不是你能賣魔藥給哈德裡爾那老瘋子賺錢,你恐怕早就像我一樣徹徹底底成了一個被人圈養的小玩意了。我都聽說了,格雷爾公主要下嫁給你,你救我就是一句話的事,你要是不管我,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湯米抓着墨菲斯托的手腕哭唧唧地說道。
“你别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成什麼樣子,湯米,卡修斯那個怪胎一向僞善愛面子,我想他大概不會把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公然送人吧?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墨菲斯托嫌惡地甩開他的手,力道大得差點讓湯米摔倒在地,墨菲斯托餘光瞥見艾蕊薩的身影,面色不由一冷。
湯米渾然不知,拉着墨菲斯托的衣袖哭哭啼啼地說道,“哪裡有什麼誤會,卡修斯讓我陪伊西亞德喝酒,伊西亞德喝高了就對我動手動腳,我想找卡修斯救我,他偏偏這時候睡得像死豬一樣,任憑我被伊西亞德那畜牲不如的東西把我拉到屋裡去了。墨菲斯托,你要是不管我,我就一頭撞死在哈德裡爾伯爵府門口,我要讓滿京都的人抖知道,你是怎麼把自己的耳目活活逼死了。”
墨菲斯托見他越說越大聲,隻好安慰道,“你别哭了,我怎麼會不管你呢,我們要走也不差這兩三日,你給我兩天時間,等到你主子卡修斯進了深霧竹林秘境,那就是你重獲自由的絕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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