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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傀儡國王傳喚(第1頁)

面對艾蕊薩的質問,侍衛官抿了抿嘴,“小姐,這是國王的命令,來人,先把梵尼克斯子爵帶下去治療。”一招手,兩個護衛要擡走卡修斯,手剛碰到卡修斯的雙腳,被一直沉默不語的墨菲斯托一劍砍在手臂上,那佩劍削鐵如泥,随着一聲凄厲的慘叫,斷臂滾落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滾到艾蕊薩腳邊,另一個熱心的護衛正彎腰要撿,被艾蕊薩一腳踢去廁所的方向。

“本宮…要坐你們阿瓦塔皇家禦用轎子,你們什麼時候把轎子請來,我什麼時候過去,至于吞日殿的那些個下人,就讓他們在那裡候着吧,到時候,要是耽誤了正事,你們國王也沒膽子怪罪到本宮頭上來,隻好拿你們這些認不清自己身份的可憐蟲出氣喽。”艾蕊薩揚起嘴角得意地說道,擡眼看着與護衛們打成一團的墨菲斯托和獸人,俗話說,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現在的艾蕊薩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恣意妄為”,她抱着胸悠閑地在客廳裡來回踱步,拍了拍手挑釁地說道,“行了,行了,别打了,這可是我們吞日殿伯裡曼大護法的嫡親外孫,金貴着呢,要是真給打壞了,就你們那二兩重的骨頭賠得起嗎?”

溫德爾司長眼裡幾乎都冒出火來,拍了拍侍衛官的肩膀說道,“莎翁,别跟她廢話了,叫人把她綁起來,想想你尤裡烏斯叔叔和埃拉朵拉嬸嬸,他們自從聖特蕾莎醫院偷走了無音訊,你就不想撬開那丫頭的嘴問個明白嗎?”

“可是…可是她畢竟是阿伽門農的主子,我不敢逼得太緊。”莎翁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說道,另一邊墨菲斯托大戰皇家護衛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墨菲斯托召喚出一個個兩米多高的綠皮肌肉僵屍,大腹便便的巨腹爆炸僵屍,還有小小的自爆僵屍狗,後背上生長出兩片巨大的淺粉色蝴蝶翅膀,他貼着天花闆飛來飛去,皇家護衛同樣召喚出各自的召喚獸,有頂破天花闆的巨熊,有張牙舞爪的猛虎獵豹,甚至有蠍子蜈蚣之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滿了整個整潔客廳,被砍去四肢的伏特太太苦不堪言,被數不勝數的蠍子蜈蚣逃兵吃了自助餐。

“夠了,都住手!”莎翁怒吼一聲,兩條金光凝聚而成蛟龍從他身後咆哮着直沖天花闆,将可憐的天花闆戳了幾個窟窿,墨菲斯托被迫降落下來坐在高大僵屍的肩膀上,蛟龍盤踞在上空發出警告的嘶吼,皇家護衛很給面子地停了手,墨菲斯托和召喚出的僵屍們卻齊刷刷地向蛟龍豎起中指,獸人們見狀笑得前仰後合,驢頭獸人舉起拳頭加油助威,“少爺,幹他!就算是條龍也要打成趴在地上的蟲。”

“閉嘴!别再打了。”艾蕊薩象征性呵斥道,這個驢頭獸人實在不是省油的燈,回頭務必要尋個錯處讓墨菲斯托把人發落了,“雖然說,阿瓦塔最負盛名的溫斯洛戰神已經成了我們的鬼仆,但是畢竟是一國之君召喚我們,我們也該給國王陛下一個面子嘛。你叫莎翁是吧,你們剛才說,想知道你叔叔嬸嬸的下落對嗎?去,給我們找幾輛舒服的轎子或馬車,等我從王宮回來,我會親自給你調查。”

“是嗎?有小殿下親自出馬,那麼莎翁的叔叔嬸嬸必定會徹底淪為吞日殿門下最忠心耿耿的伥鬼。”溫德爾司長諷刺說道。

“如果我們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活着的話,我一定把他們全須全尾帶回來,我絕不會用亡靈魔法玷污他們的靈魂,莎翁,我以我的名譽擔保,你很快就能與你的家人團聚了。”艾蕊薩沖莎翁豎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說道,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樣招數她太熟悉了。

“你有何名譽可言?!”溫德爾無情地反駁道,“你那天在我面前口口聲聲說你不會給阿伽門農惹事,結果呢?入住公爵府第一天你就殘忍地殺人取丹,竟然腆着臉說是為了阿伽門農,那你以後要是裡通外國,弑君謀反,是不是也要說為了溫斯洛家族打江山?”

“老娘願意給你們這些永遠認不清自己身份的爛人演戲,你們給老娘蹬鼻子上臉是吧?如果沒有老娘搶先一步契約他,他要麼被墨菲斯托玩死了,要麼在聖特雷薩的狗窩裡當一輩子植物人!我敬着他是阿瓦塔曾經的戰神,給他三分薄面,結果你們都對我做了什麼?我…可真是阿瓦塔京都最大的笑話,明明契約了以撒還活得像個罪人!像個過街的老鼠!”艾蕊薩歇斯底裡地說道,“不願意陪我演是吧,不願意給我做朋友是吧,好,很好,那就做仆人吧。”

“瑪林菲森小姐,您…您息怒,您息怒,吉弗裡他就這樣,說話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您别跟他一般見識,小姐要是真心想幫助漢米敦家族尋人,我們必定感激不盡,眼下事不宜遲,我立刻給小姐找一輛舒服的馬車,請小姐先生移步到樓下。”莎翁伸手抓着艾蕊薩的肩膀打圓場說道。

艾蕊薩微微颔首,莎翁使了個眼色,護衛立刻從窗戶跳下去,穩穩地落在地上,解鎖了下樓新方式,艾蕊薩用觸手纏繞墨菲斯托的腰說道,“帶我飛出去,用你的翅膀。”

墨菲斯托雖然不願意,還是扇動翅膀帶着艾蕊薩跳了下去,艾蕊薩在空中陀螺似的旋轉了無數圈,連觸手都擰成了麻花才勉強落地,艾蕊薩隻覺得頭暈眼花惡心想吐,腳碰到地的瞬間就軟軟地癱倒在地。

護衛們見到艾蕊薩昏迷不醒,索性轟走了墨菲斯托身邊随行的獸人,把兩人粗暴塞進馬車,颠簸了一路才到達皇宮。艾蕊薩和墨菲斯托幾乎是被拖到國王面前的金邊鷹圖騰地毯上,傳說中的吉祥物國王赫然一副腎虛公子的模樣,身邊的王後長着一張慈善可親的圓臉,眉眼彎彎,手裡撥動着一串羊脂玉念珠。

“小人參見陛下、王後。”墨菲斯托不屑地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國王,敷衍地單腿下跪,膝蓋剛碰到地毯就站了起來,看着左側下首的溫斯洛公爵和紅衣長老等人冷笑一聲,看向坐在右側下首的穆爾戈斯将軍和康拉德堆着笑臉着說道,“穆爾戈斯将軍,有生之年能再次看到您實在是我的榮幸。”

“你确實是個小人,來人啊,用冷水把瑪林菲森潑醒,這些事還要我來教你們嗎?”還不等穆爾戈斯與墨菲斯托寒暄,國王便冷聲命令道,穆爾戈斯将軍陰恻恻地瞥了一眼正要上前潑冷水的侍衛,咳嗽了一聲溫聲說道,“墨菲斯托,把艾蕊薩那孩子叫醒,這孩子身上也不知有什麼魔力,能讓你這些日子一直待在鼠尾草莊園照顧她,恩斯特都想死你了。”

墨菲斯托害羞地低下頭舔了舔嘴唇,指甲陷進白蔥般的手指裡,雪白的臉蛋上飄起一抹令人頭皮發麻的紅暈,如少女情犢初開時小鹿亂撞,餘光瞥見艾蕊薩的那一刻,才回過神來用手輕輕拍着她的肩膀打趣說道,“小殿下,該起來了啊,你堂叔還在這裡呢,難道你不想給卡修斯一個名分嗎?”

“我想吐…”艾蕊薩難受地哼唧着,“你弄得我好惡心,我快要把叉燒包吐出來了。”

“你說什麼,你說卡修斯好惡心?你說得太對了,卡修斯那個混蛋水性楊花,人盡可妻,他的父輩就是用了龌龊的手段迎娶公爵之女,小殿下要是嫁給這種人為妻,小人死不瞑目啊!”墨菲斯托大聲說道,拭去微紅眼尾上不存在的淚水,衆人聽到這樣的驚天大瓜,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夠了,墨菲斯托,把你的小殿下扶起來,回答我的問題,當初征戰深淵的暗影朔風騎士團裡的阿伽門農大副和漢米敦團長被你們二人合謀點化成伥鬼,你們究竟意欲何為?”國王打斷了墨菲斯托的傾情表演。

墨菲斯托抱着蒼白虛弱的艾蕊薩跪坐在地毯上,淚眼汪汪地看向疾言厲色的國王和慈眉善目的王後,長長的羽睫綴滿破碎水晶般的淚珠,如初春暴雨後幼鳥的雙翅般倔強地扇動着,他柔柔弱弱地開口說道,“陛下,我們小殿下實在撐不住了,她自幼流落貧民窟本來就身體羸弱,修煉艱難,被皇家禁衛這麼一折騰,就更…”

“行了行了,你們小殿下的病還不是喝魔藥喝的,跟我們禁衛有什麼關系,你要是不給你們小殿下投喂魔藥,會像現在這樣身體羸弱嗎?菲尼克斯家族的瑪莎,一個前途光明的女騎士被你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溫斯洛公爵府的二小姐貝拉唐娜被你玷污後成了瘋子,還有你兩個嫡兄,在你和你的母親設計下染上髒病,滿京都裡誰不知道,裝得這麼可憐給誰看?”國王厲聲揭露墨菲斯托一條條惡行,像是一件件剝去他光鮮亮麗的面具和外衣。不但是墨菲斯托雙眼猩紅地抓緊了艾蕊薩的裙擺,就連穆爾戈斯等人的臉色也頗為難看。

艾蕊薩緩緩睜開空洞無神的雙眼,說道,“陛下,你這樣算什麼呢,向我們這些從深淵爬上來的魔教人下戰書麼,還是想像個昏庸陰險又牙尖嘴利的法官一樣,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正義之名殺了我們?”

“瑪林菲森小姐,你自幼在京都長大,算是是阿瓦塔王國的一員,在國王和晨曦騎士團的庇護下安然長大,我認為,你應當對國王保持應有的尊重和敬畏。”紅衣長老說道。

“我在跟陛下說話呢,你爸媽沒教過你大人們說話不要随便插嘴嗎?還有,你們該感謝我,我也算你們阿伽門農戰神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我,他就是病房裡的一坨爛肉,是我喚醒了他的靈魂,讓溫斯洛公爵得以手足重逢,讓阿瓦塔臣民看到戰神安然無恙地活着,這樣才能鼓勵那些愣頭小子前仆後繼給你們賣命啊~”艾蕊薩拖長了尾音說道,她盤腿坐在地上,扯着墨菲斯托的頭發讓他躺到自己腿上,纖長的手指捏着雪白的帕子一點點擦去發紅眼尾的淚水。

墨菲斯托臉上是大寫的抗拒,可是咬着嘴唇不敢反抗,紅衣長老看着恣意妄為的艾蕊薩和墨菲斯托強忍着怒氣看向國王,國王沉默不語,便說道,“瑪林菲森小姐,你也許不知道,像你這樣契約征戰騎士的亡靈法師不在少數,有很多種魔藥,一旦服用就會長時間昏昏欲睡,大小便失禁,連正常生活都需要人照顧,更别提使喚他們的伥鬼做事了,隻不過伊西亞德公爵之前見你年幼無知,不忍下手,如今看來,心慈手軟隻會釀成大禍。”

“是嗎?伊西亞德。”艾蕊薩問道。她空洞的眼裡充斥着瘋狂的火焰,看吧,這才是對她真正的懲罰,隻是軟禁而已,如果她第一天到公爵府時就喝下瑟琳娜端來的那杯加了藍鲸冰的茶,沒準根本就見不到聖光會的人。

“瑪林菲森小姐,你應當心懷感激,按照慣例,聖光會原本可以将你和阿伽門農一起處死或者封印的,我甚至聽到公爵府的仆人們說,你勸說阿伽門農和溫斯洛公爵謀反,利用手中的财政大權招兵買馬推翻我們德斯梅烏斯家族的統治,成立一個新的王朝。”國王冷冷說道,伊西亞德聞言驚愕地瞪大眼睛,隻覺得後背的衣裳都被冷汗?濕,王後握住他的手說道,“路易斯,公爵還在這裡呢。”

“既然陛下戳破了這層窗戶紙,我就不遮遮掩掩了,我确實說過,如果當年我的以撒揮師北上直逼京都,那麼現在的阿瓦塔就該姓溫斯洛了,可是他對陛下忠心耿耿,雖然是養尊處優的公爵之子,卻在沙場上身先士卒,鞠躬盡瘁,時隔數年,隻因頑劣賤奴的三言兩語,如此忠良之臣被陛下猜忌,真是令人寒心。”艾蕊薩冷笑着說道。

“忠良之臣?笑死人了,如果阿伽門農對陛下和聖光會還有半點忠心,在被你這歹毒賤種點化成伥鬼的時候就該揮劍自刎!”國王身邊拉着大提琴的男魔尖聲說道,伊西亞德臉色難看得憋出了豬肝色。

“聖光會的人也就罷了,一個供人賞玩的伶人男魔也配在談判桌上随意插嘴、侮辱貴族嗎?如此以賤犯貴,以下犯上,你們阿瓦塔王國的宮廷還真是好教養。”康拉德忍不住呵斥道。

“你們吞日殿連娼妓生下的男魔都能對我們的談判比手畫腳,心腸手段歹毒得像蛇蠍一樣,哭哭啼啼如柔弱婦人一般,簡直有辱斯文,我的宮廷樂師是身世清白的良家子,怎麼就不能開口說話了?”見到康拉德竟然維護溫斯洛公爵,國王越發理直氣壯地說道。

伊西亞德捧着佩劍跪在國王面前情緒激動地說道,“陛下,如果您懷疑溫斯洛家族謀反,您現在大可以殺了我,我溫斯洛家族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早在繼承爵位時,我曾經宣誓願為陛下奉獻一切,哪怕是生命,如有違逆,必将粉身碎骨而死。今日我願以一死證清白,隻是士可殺不可辱,我兄長和溫斯洛家族的名譽絕不允許任何人随意侮辱踐踏!”

紅衣長老皺眉抿了口茶,不緊不慢地勸說道,“陛下,溫斯洛公爵乃是國之棟梁,股肱之臣,倘若溫斯洛公爵不在,朝中上至邊關軍費,下至百官俸祿的開支,這些許許多多的事務便無人能打理妥當,陛下怎能聽信宵小之徒的一面之詞,就對溫斯洛公爵起了疑心呢?”

“哼,溫斯洛公爵,瑪林菲森小姐也說了,你兄長可是差點入主王宮的大人物,我怎麼敢殺你呢,起來吧。”國王揮揮手說道,艾蕊薩清脆地冷笑一聲,區區一個傀儡,還真是狂妄至極,艾蕊薩的腿被墨菲斯托壓得發麻,她摸了摸墨菲斯托的腦袋,一行清淚落在她手背上,濕漉漉熱乎乎的。

“又哭。”艾蕊薩拍了一下墨菲斯托後腦勺,在墨菲斯托的奶白色長筒襪上狠狠地蹭了兩下,嫌棄地說道,“天天哭,蹭得我滿手都是。”感受到了艾蕊薩的嫌棄,墨菲斯托神情哀傷地坐了起來,眼裡的倔強和驕傲蕩然無存,他像受傷的小獸般,把頭埋進自己的膝蓋裡低聲啜泣着。

“陛下,我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陛下如此猜忌,我溫斯洛家族世世代代為皇室奉獻一生,我的兄長阿伽門農在聖戰更是在前線抛頭顱灑熱血,您如果不收回之前侮辱溫斯洛家族的話,我就在此長跪不起!”伊西亞德厲聲威脅道。

“陛下,我認為那些猜忌之言甚是不妥,溫斯洛公爵對王室忠貞不渝,絕不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常言道,童言無忌,瑪林菲森小姐年幼無知,一時口無遮攔,陛下怎能因此遷怒溫斯洛家族?瑪林菲森小姐的堂叔就在我旁邊,陛下責令他嚴加管教便是。”穆爾戈斯起身求情道。

“是啊,溫斯洛家族忠誠不二,自然不會輕易背叛,可今時不同往日,瑪林菲森小姐将阿伽門農點化成伥鬼,不錯,瑪林菲森年幼無知,她懂得什麼?想來是有心之人教她點化了阿伽門農,又教唆她在溫斯洛府裡說了這些話,目的就是颠覆我德斯梅烏斯家族的統治。”國王盯着康拉德冷冷地說道,“索蘭·瑪林菲森妃妾無數,艾蕊薩隻不過是一個被抛棄的私生女,按道理說,就算死在京都,你們魔君也不會過問一句,為什麼她前腳點化了阿伽門農,後腳你們這些魔教惡徒就像聞到血味的食人魚一樣趕了過來?這分明是你們吞日殿算計好的,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啊,說說吧,京都還有多少像她這樣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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