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錢文龍空降楚民集團,擔任集團“首都大營銷”計劃的負責人,他常駐首部,聯絡相關部委,開展項目合作;同時他還兼任集團營銷中心總經理,評估和考核各子公司銷售中心的工作績效。
這天但巴旺回到家,對夫人李小美說道:“二哥和小哥真能折騰,大營銷搞起來了。”
“大營銷是做什麼?”李小美問道。
“就是花錢請外人常駐首都,做做部委的工作,多儲備一些項目,增強公司的拿單能力。”
“這是好事,你不高興嗎?”
“哪有我不高興的份,都是他們倆定的,我隻是個執行者。我們拿單的能力像吃了春藥一樣,短暫的有所提升,公司業績有所改善。但是人心散了,以前家族式的向心力沒有了,新領導團隊的凝聚力又沒有形成,隊伍不好帶了。”但巴旺說道。
“家族的向心力為什麼沒有了?”李小美問道。
“小哥給我們都找了頂頭上司,集團設立了營銷中心總經理這個新崗位,我得向他彙報工作。”
“啊?這樣有什麼好處?”
“誰說不是呢?最要命的是,集團空降個财務總監,天天查賬,發現了一個大窟窿!有三百萬元不知去向,李純夫婦難以自圓其說,李純引咎辭職,古巋停薪察看。”
“三百萬元?小妹和妹夫侵吞了?”李小美大吃一驚。
“應該是吧。”但巴旺說道,“集團請來個生産總監曾光曦,一天到晚背着雙手在車間轉悠,他不幹活、光動嘴皮子。樹全大哥和他大吵一架,大哥已經辭職了。”
“怎麼到了這個田地?我去找二哥說說?”
“沒用的,他聽小哥的。”
“那我去找小哥?”
“不必了,我為了但小旺的事,已經引起了他們的反感,隻怕有一天我也會被趕走。”
“不會的,我們是一家人。”李小美說道。
但巴旺反駁道:“不見得,他們要是把小旺當成一家人,就不會這麼對付我了?我不會束手就擒的。”
“你想怎麼辦?”
“多年前,我就讓王濤在吉省注冊了一家公司,我和曹高原合夥注資,讓他們在那裡租了廠房,我們自己生産石化附件銷往全國。”
“你怎麼沒跟我說過這個事啊?”
“這個事沒幾個人知道,要保密,有天這裡幹不下去了,咱們也有個退路。”
“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沒有了,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我們從今以後,不再求他們施舍。”
“......”
錢文龍到首都後,積極聯絡各個部委和三桶油總部的負責人,公司的業績在一段時間裡起死回生了,訂單接踵而至,生産基地的工人們三班倒才能勉強滿足市場需求。
但是,大營銷的春藥沒有管到兩年,石化附件的生意一落千丈,同質化的工廠如雨後春筍般越來越多,市場容量是有限的。國家隻有三桶油,石油儲備近十年來已經飽和了,沒那麼多油庫要建了,僧多粥少。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李家兄妹們發起了第二輪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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