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趕緊恭恭敬敬回道。
他們這些伺候秋喆的下人,比秋喆更盼望唐小魚來。
已經一兩年不見殿下來看望秋公子,這些下人個個是神情激動,秋水居終于要重見天日了嗎?
畢竟伺候着秋喆,那就是跟秋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主子得寵受重視,他們自然腰闆也更硬氣些。
小魚一來,那都是恨不得道盡秋喆是怎麼日思夜想,牽挂不已的。
小魚心裡明了下人的思忖,隻是淡淡笑了笑。
“不必通禀了,都不必跟來,本宮親自去見他。”她笑的柔和,眼裡興味更濃。
而此時的秋喆,正在院裡樹下的秋千上看賬本。
粗壯高大的柿子樹挂着青青的柿子果,秋千有一搭沒一搭的晃着,樹下的人兒也安靜的不像話。
秋喆一席橙色薄袍松散的披着,裡頭是身簡單的鵝黃色長衫。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睡衣紗袍,穿在秋喆身上愣是穿出了養眼的感覺。
分明是穿着鮮活的色彩,但卻看上去并不活潑反而沉穩。
樹下燃着燈籠,燭光昏黃的落在他的眉眼,他的影子被拉長,目光柔和的不像話。
隻是眉間微微蹙着,眼中始終消不去愁思。
如果說,春柯是如春風一樣和煦内斂。
夏桀是如酷暑一樣熱烈張揚。
那麼秋喆,就是像秋水一樣沉穩溫良。
“燈下美郎君因何愁眉不展,不如說說一二,讓我為你解憂。”
秋喆是被唐小魚的聲音喚回神的,他一回頭見果真是殿下,頓時眼裡驚詫萬分,喜色漫上眉梢和臉頰。
小魚見此溫柔一笑,捉弄似的挑起秋喆的下巴打趣他:“看來我是良藥,剛好解阿喆煩憂。”
秋喆被唐小魚這突如其來的挑逗惹的耳尖微紅。
“夫人慣會取笑我。”秋喆端方的輕輕笑着。
他眼眶不自覺開始濕潤,他等了太久太久。
但秋喆舉手投足都不失儒雅,言笑晏晏間更不失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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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夫人接連遇險,我這心中屬實擔心的緊,這兩日求見也總未果,見到夫人安好,我便終于是解憂了。”
秋喆溫良的說。
他已經許久不曾見到殿下了,他以為殿下早把自己忘了,看着殿下那雙眼睛一如從前明淨,秋喆心裡感慨萬分。
他的殿下好像回來了。
唐小魚的眼眉在燭火下格外撩人,秋喆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去攏她耳鬓的碎發,動作溫柔到無比虔誠,像在撫摸一卷聖潔的經書。
晚風吹來,柿子樹沙沙作響,像在哼一首暧昧的小調。
秋喆沒有去訴苦,也沒有質問她為什麼一直不來見自己,他隻是深情的凝望着。
“夫人鮮少這樣打扮。”
秋喆聲色溫良恭謙,像小調裡細碎的吟唱,柔到唐小魚耳鬓發燙。
“平日隻摸得到夫人冰涼的朱翠,已經有許多年不曾這樣碰觸過夫人散落的發絲。”
“夫人今日的打扮,活像當年救我回府的時候,那時夫人愛打扮的像個假小子一樣,每天都到處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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