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還沒開始給我講李向前的故事,她的手機就響了。她拿起手機,跑到她卧室裡關上房門,才開始接聽電話。
我知道我不便打擾她了,就回到我的房間,開始寫我小說的第一章故事……
故事一旦開始,我的大腦就不停地在編故事。以至于第二天我賣飯的時候,看到前來打飯的女生,長得好看的,我都故意放慢工作效率,仔細觀察她們的樣貌,期望糅合成我故事的女主角形象。至于男主角嘛,我就照着我老師的形象寫算了,雖然他不是霸總,但他符合大叔的形象。
傍晚,我帶着亢奮又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出租屋,亢奮的是心靈,疲憊的是亢奮後的心靈和身體。寫作,真是一條艱辛的道路,耗力費神。
文學,讓人又愛又氣。這也是季教授說過的話。
我打開出租屋的房門,看到圓圓緊急關上了她卧室的門。這家夥難道不歡迎我……我聞見客廳裡有煙草味,同時我發現窗戶是打開着的,這不不科學,因為這個季節已經有蚊蟲了。
我咳嗽着,沒去關窗,我直接去敲圓圓卧室的門:“出來吧,讓你的‘男同事’出來吧!”
裡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我又說:“我下班了,你看是我躲出去呢,還是讓他直接出來?”我的意思很明顯了,要是他不出來,我就躲出去,以後他别想再來了。要是他出來了,就等于是見家長了,以後他還能來。
又等了一會兒,我長長地歎了口氣,換上鞋子,準備出去。圓圓打開門出來了。李向前跟在她的身後,他走到客廳,站住了,弱弱地喊了我一聲“姐”——這肯定是圓圓提前交代好的。
“吃飯了嗎?”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些,像個家長一樣地問候李向前。
“還……沒有。”真是個老實孩子!沒有吃,難道要我請嗎?唉,我也是不該這樣問,已經到晚飯飯點了,我也沒在學校吃,我吃不慣螺蛳粉,到别的窗口刷卡吃飯,我嫌花錢,再說,我光中午吃,都吃夠了。
我走到窗戶邊,咳嗽了兩聲,慢慢拉上紗窗。我一回頭,看見圓圓已經大腿壓着二腿,翹着腳丫子在沙發上坐着了。李向前依然在客廳裡站着,有些局促,也不敢看我的樣子。“坐吧。”我說。我向圓圓那邊努努嘴。圓圓立刻欠了欠屁股,示意李向前坐下。
李向前聽話地走到圓圓身邊坐下了,他一坐下我就忍不住笑了。
想起李向前穿着保安服外紮着皮帶,像個漢奸的樣子來,不過,他今天沒有穿保安服,他寬松的帽衫套在他精細的身上,坐在圓潤的圓圓身邊,真是一對矛盾的統一體!
尤其是他大大的帽子墜在後背上,衣服的前領子往上揪着,提着,像是突然有人發現了他這個漢奸,從他後面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漢奸,哪裡逃!”
圓圓見我笑了,她立刻就放松了。她一直都不怕我的,隻是這個房子是我租的,而且我們的房東說了,隻租給女的,不允許男人進來。
上次歐陽醉酒來了一次,他“男同事”送她回來,來了一次,我們扯平後,說好的,以後不再讓男人進來了。沒想到她很快就又讓她的男同事進來了,而且見了我,竟然還想着躲起來。她自知理虧。
說不定,昨天他也來了呢,我忽然有理由懷疑一切。因為昨天我處于興奮當中,季老師誇了我的小說細綱,我誇了季老師的帥,所以回來時,我忽略了煙味?
“你也沒吃飯呢吧,鍋裡做好了。向前買的龍蝦。”圓圓說着就要去廚房端飯。
“我吃過了,謝謝向前。”明明沒吃飯,明明還很餓,我卻撒了個謊。我不想和陌生的李向前一起吃飯,我要是現在就吃,李向前剛才說了,他也沒吃,龍蝦又是他買的,我難道不讓人家一起吃?
我站起來,說:“圓圓你怎麼不知道給向前倒杯水喝?”我走向飲水機,我眼的餘光瞥見圓圓用胳膊肘搗了搗李向前。
李向前立刻會意了,他站起來說:“不了,姐,我得回去了,聽說張圓圓生病了,我過來看看。”
我剛客氣了一句,他就走到了門口,推開了門。
我站在門口送客時,看見李向前終于吐了一口氣,他兩隻手在腦袋後面,往上提了提他的帽子……我心裡一驚,喊道:“李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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