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來救你的!”周蘊的話語如同破曉的晨光,溫暖而堅定。她緊緊反握住那粉衣少女的肩膀,目光如炬,認真地說道:“别怕,我曾許諾你的父母,定要将你安全帶回家。”
那粉衣少女的動作瞬間凝滞,她滿臉寫滿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如癡如呆地凝視着周蘊。
周蘊輕聲說道:“你認字吧,先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那粉衣少女連連點頭,爬到一片空曠之地,用帶血的手顫抖着寫字。寫完後,她宛如抓到救命稻草般,滿懷希冀地望向周蘊。
“你叫迎春。”周蘊拿出手中的名單,找到了她的名字,溫柔地說道:“你是陌下村吳秀才家的獨生女。”迎春激動得不能自已,淚水與血水交織在一起,順着臉頰滑落。當聽到家人的名字時,她的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你們都是被自稱為千門宗的仙師帶上山的?”周蘊扶住她顫抖的肩膀,輕聲問道。
迎春張了張嘴唇,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狠狠地點頭。
緊接着,她低下頭,用手指在地上急切地寫着。
周蘊看着迎春寫下的字,臉上的表情愈發沉重,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少女被謊言所蒙騙,上山後竟遭受如此凄慘的命運。那些邪惡的修士,口口聲聲說要收她們為徒,可将她們帶上山後,卻把她們當作馴服靈獸的試驗品!
迎春繼續用手指在地上書寫着自己的遭遇,當指尖的血迹幹涸時,她竟毫不猶豫地張嘴咬向自己的手指。
周蘊心下一怔,急忙握住她的手,“夠了,我們先出去。外面有那麼多邪宗弟子,随便抓一個審問便能知曉一切。”
迎春含淚點頭,眼中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從未停歇。
即墨衍舟迅速解開了被困少女身上的束縛,她們相互攙扶着,朝着出口的方向緩步走去。
周蘊則帶領着十幾名少女,成功從地下逃脫。
然而,這些少女在看到籠子裡的靈獸後,一個個吓得癱倒在地,有的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無聲地驚叫着,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她們這是怎麼了?”即墨衍舟滿臉驚愕,疑惑地看着那些驚恐萬分的少女。
周蘊面色凝重,手臂一揮,指尖飛出一道靈符,如閃電般将一名弟子拖拽過來。
這名弟子之前遭受了自己飼養的靈獸攻擊,好不容易殺死了襲擊主人的靈獸,正準備通風報信,卻被周蘊逮個正着。弟子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伴随着骨頭斷裂的聲音,他仰頭望向周蘊,眼中流露出驚恐之色。
少女們看到這名弟子,吓得蜷縮成一團,眼神中閃爍着恐懼的光芒。
周蘊走近那名弟子,毫不留情地一腳踩在他的腿上,隻聽“咔嚓”一聲,慘叫聲随之響起,弟子的腿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着,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劇痛使他昏迷過去。
周蘊手中握着一根從地下室取出的鞭子,随意一揮,鞭子如靈蛇般纏住了弟子的脖子,逐漸收緊。弟子在窒息的折磨下蘇醒過來,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面帶淺笑、眼神幽幽的周蘊。
“仙子……饒……命……”弟子艱難地開口,聲音顫抖。
“她們的舌頭是你們割斷的?”周蘊的嗓音輕沉,宛如地府傳來的索命之音。她凝視着弟子那驚恐的面容,眼底似乎泛起一絲淡淡的興奮。
“不關我的事,是大師兄他們幹的。”弟子驚恐地辯解,雙手緊緊抓住勒住脖子的鞭子,拼命掙紮着,試圖獲取一絲生機。
周蘊追問:“為何要騙少女上山?”
弟子感覺到脖子一緊,呼吸一窒,張嘴努力地呼吸,須時,又感覺到脖子上的窒息感松了下來,他咳嗽着,深深地呼吸了好幾口氣,在看到周蘊那冷厲的眼神之後,感覺到全身如墜冰窟,急急地開口:“為了馴獸。宗主得到一本馴獸功法,可馴出高等智力的靈獸,靈獸一般開智較晚,就算有個别天賦較高的開智較早,但是後期馴服起來也很困難,所以宗主才想過用邪術的方法,将人的神識抽離出來,放入靈獸的身體裡。”
“那為何偏要騙小孩和少女上山?”即墨衍舟眉頭緊蹙,滿臉狐疑地問道。
那名弟子答道:“小孩心智未堅,極易掌控,少女性情通常溫順,亦易于控制。”
“你們使用邪術将人類的神識抽離并置入靈獸體内,成功率是否不高?”周蘊啟齒。
那弟子面露難色,念及自己的命被他人掌控,隻得答道:“成功率僅五成,然而真正馴化成合格的召喚靈獸,成功率更低,僅三成。”
故而他們才會不斷以仙師收徒之名,诓騙少女上山。那些村民平素罕見修仙者,當所謂的仙師現身,揚言可帶他們的孩子學藝,他們自然會視為奇遇,求之不得。
弟子見周蘊并無放過他之意,趕忙又道:“抹去靈獸的神識,植入人類的神識,植入前會将神識的記憶全數抹去。每個内門弟子皆有資格挑選自己的召喚獸。”
“方寶兒在何處?”周蘊眉間緊凝。
“誰是方寶兒?”那名弟子顯然未曾認真了解過那些少女的名字。或許在他們心中,那些少女與這些關在籠子裡的靈獸并無二緻。總有一些人,憑着自己的一點能耐,便去欺淩弱小。
“她,她死了。”那名弟子驚惶失措,腦海中一時竟想不起誰是方寶兒,瞬間感受到了周蘊眼底淩厲的殺意,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趕緊說道:“她娘上山找她,發現了我們訓練靈獸的秘密。”
“這個地方設有陣法,方寶兒她娘一個凡人怎能突破這裡的結界?”即墨衍舟看了一眼躲在角落裡的少女,目光掃過那堆慘不忍睹的靈獸屍體,或許那裡除了靈獸的屍首,還有人類的殘骸。這個弟子不是說想要馴化成一隻召喚獸,成功率極低嗎?
“是方寶兒帶她娘進來的,她們離開的時候,被人發現了。當時方寶兒已經是一隻成功的召喚獸了,不知為何,她竟然還保留着人類的記憶,認得自己的母親。大師兄和長老們擔心事情敗露,就将她們母女都殺了,屍體被抛到了九雲後山的懸崖下。”那弟子頓覺脖子上的鞭子如毒蛇般越收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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